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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發(fā)現(xiàn)皆是出自江南一道的官員,或是與江南有關(guān)系的官員,他嘴角含著笑看著,不發(fā)一言。 底下的臣子見狀膽子愈大,紛紛出列站自己認(rèn)同的人選。 除了孫槐還有幾票外,凡是出言的幾乎都支持了趙捷,剩下緘默不語的朝臣則事不關(guān)己的坐著。 皇帝臉上雖還帶著笑,但早已氣得呼吸都重了兩分,見朝中有大半的朝臣沒表態(tài),似乎沒牽涉進(jìn)去,但他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高興。 江南道是大梁現(xiàn)今最重要的一個地區(qū),結(jié)果他們竟然不作為,任由下面的人亂斗,簡直豈有此理。 以為事不關(guān)己就可以高高掛起?那朕養(yǎng)你們何用? 皇帝這一刻對趙捷的厭惡達(dá)到了頂端,臉上的笑容落下,沉著臉道:“此事朕心中已有數(shù),會與六部尚書商議,盡快定下人選接任浩宇,爾等都退下吧?!?/br> 說罷起身便退朝離開。 陳尚書微驚,不明白剛還微笑的皇帝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了。 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卻對視一眼,皆有些開心。他們二人都是支持孫槐,除陳尚書表示支持趙捷外,其余尚書都未表態(tài)過,算是中立,所以江南觀察使真要他們六人決斷,那孫槐勝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至少比在朝會中決斷勝算要大。 陳尚書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臉色有些不好看。 當(dāng)天六部尚書便去勤政殿和皇帝商議江南觀察使的人選,一直從上午談到了傍晚。 皇帝并沒有直接定下人選,但陳尚書走出宮門時臉色有些蒼白,甚至還踉蹌了一下。 而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則是面上帶笑,一片輕松的相攜離開。 盯著宮門口的人瞬間心中了然,看來這一次是孫槐贏了。 的確是孫槐贏了,雖然皇帝最后沒當(dāng)著他們的面做下決定,但了解皇帝的六人都知道他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定下了人選。 陳尚書沉著臉回到家,看到等在家中的幕僚,忍不住閉了閉眼,搖頭道:“趙捷太急了,反犯了忌諱。” 幕僚驚疑不定,“大人,今日朝上出列的人太多了,不像是趙捷能找到的人手?!?/br> “你是說有人渾水摸魚,栽贓陷害?”陳尚書攏眉,半響才嘆息道:“那必定是林江的手筆,可現(xiàn)在知道又有何用?陛下深信林江,而趙捷太過急功近利的形象也已形成。給趙捷去信,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順便讓他弟弟在江南安靜些吧?!?/br> 陳尚書也是直到快要出宮時才知道趙勝在江南搞串聯(lián),好死不死,當(dāng)時盧真就帶了禁衛(wèi)軍和禮戶兩部的官員在江南,那不是送上門去的把柄嗎? 第36章 爭吵 第二天朝會,爭奪了兩個多月的江南觀察使終于有了結(jié)果,原江南副觀察使孫槐升任江南觀察使,擇日就任,官邸重新在揚(yáng)州閑置的宅邸中選一座改造。 任命的公文交由吏部送出,快馬加鞭趕在第四日便送到了揚(yáng)州,剛好是劉沛接到揚(yáng)州刺史任命的第二天。 江南兩大官職落實(shí),林江和林清婉皆松了一口氣。 揚(yáng)州刺史和江南觀察使都是他們的人,至少她們姑侄以后在江南遇事也有所依仗了。 林江高興得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最后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清婉道:“白翁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那一線生機(jī)?!?/br> 事情改變了很多,而烏云一直沒再出現(xiàn),說明這種改變是合理的,是被天道認(rèn)可的。 沉著臉站在角落里的白翁掀了掀眼皮,以“冷哼”一聲作為回應(yīng)。 林江和林清婉扭頭看向他,都輕咳一聲低頭微笑。 白翁那天晚上被雷劈得很慘,直接消失了三天才回來,然后臉便一直臭著,近日更是一言不發(fā),顯然是不想再無意泄露天機(jī)。 林江雖還未恢復(fù)做神仙時的記憶,卻也隱隱知道那雷劈不壞白翁,因此并不怎么擔(dān)心。 見林江都不擔(dān)心,林清婉也就在擔(dān)心了一小會兒后就放下了。 “老爺,大小姐,孫大人和劉大人來了?!斌@蟄進(jìn)來稟報:“還有宗老們也過來了,小的聽音似乎是宗老們想回蘇州?!?/br> 林清婉看了一眼林江便笑道:“今日有喜事,讓廚房多備些好吃的,一會兒我們慶祝一番。讓宗老們再留兩日,就說林氏族長還未定呢?!?/br> 孫槐接替林江成為江南觀察使的消息一出,整個林府都處于一片歡喜的海洋之中。 因?yàn)槎贾雷约依蠣斒侵С謱O槐的,雖然沒有紅包之類的打賞,但當(dāng)天晚上的伙食卻好了許多。 尚明遠(yuǎn)和尚明杰也被感染得很高興,兄弟兩個樂呵呵的跟著上門來的孫槐劉沛慶祝。 趙管事看得胸口一痛,恨不得搖醒兩位公子,失敗的那位是你們舅舅??! 尚明遠(yuǎn)還罷,不是親的,隔了房頭還情有可原,但尚明杰這邊可是親舅舅,你要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開心? 尚明杰沒想那么多,他表示孫槐的確比舅舅更合適當(dāng)江南觀察使。 就連孫槐都忍不住感嘆他有林江之風(fēng),只為公,不念私。 林清婉對此觀點(diǎn)表示保留意見,林江也但笑不語。 和林家愉悅的氣氛相比,趙勝氣得把自個書房里的東西都砸了,趙家的別院一片狼藉。 砸到最后他累癱下了才罷手,他眼睛通紅的道:“大哥說的沒錯,林江就是我們趙家的絆腳石,什么事碰上他都不得好。” 趙家的管事縮著脖子站在一邊。 趙勝咬牙切齒的問,“林江到底什么時候死?” “給林大人看病的是他們家的徐大夫,他嘴巴緊得很,小的什么都沒打聽出來。” “廢物,林家之前不是還請了其他大夫嗎,爺不管你們是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總之快點(diǎn)弄到他的脈案,我要知道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死,什么時候才不擋我們趙家的道兒!” 可林家請來會診的大夫全是名醫(yī),那些大夫脾氣大得很,怎么可能透露林江的病情? 趙家的管事見趙勝的臉色鐵青,不敢說話,只能默默地退下,算了,先拖幾天再說吧。 消息是先到的揚(yáng)州,然后才到蘇州和靈州。 尚老夫人聽說也只是惋惜的嘆了一聲,然后便丟開不管了,但尚二夫人卻差點(diǎn)咬碎銀牙,林江到底沒舉薦她兄長,而是繼續(xù)支持孫槐,真是,一點(diǎn)兒親戚情面都不念啊。 遠(yuǎn)在靈州的趙捷收到消息后則是沉默良久,最后默默地將陳尚書的手書燒掉,提了劍出去練武。 他本來不這么著急的,也沒想讓二弟在江南搞串聯(lián),從春天得知林江昏迷病重的消息后他便計劃著徐徐圖之,他盯上江南觀察使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耐心有的是。 而且他還算了解當(dāng)今,他的身份比孫槐接任江南觀察使更有優(yōu)勢。 林江當(dāng)時便死了多好,沒料到他昏迷了三日后又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