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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汗顏,正想說點什么,就看見遠(yuǎn)處跑來兩個人,正是陸南遙和陸義澄。第37章番外:梨花驚夢--順著那條河遠(yuǎn)遠(yuǎn)望去,她望見了不?;蝿拥幕鸸?。她知道,繆斯神宮的那些人追上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倏地,她的心平靜下來了,她走到河邊,解開發(fā)髻,天太黑了,她看不清自己的臉,只望見銀色的水中月色里自己搖搖晃晃的影子。“找到啦——!”有人忽然高喊了一句,那聲音似一聲銳利的笛鳴劃破了寂寥的夜。人們迅速的包圍了她,她手中握著簪子——這是她唯一的武器,只是,現(xiàn)在這簪子唯一的用途怕只是給她一份安定的力量罷了——不,或許還有別的。她笑起來,舉起簪子,將鋒利的那端對準(zhǔn)自己的喉嚨,厲聲笑道:“你們?nèi)羰窃傧蚯耙徊剑冶阕员M,叫錢麟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脅迫似乎起了作用,包圍她的人漸漸后退,她松一口氣,手中簪子卻不敢放下,有人勸她:“你依附麟宮主而活,不過是個身份下賤的,倒不如看開些,成全瑾夫人。”她心一顫,只覺得悲涼,她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不知是喜是悲:“我既出生,自有我的命數(shù),就算是依附他人而活,她也沒有損失,你們何故逼我至此!”“你出身卑微,如何配得上宮主,不過生了兒子,自以為了不起嗎?你這樣繆斯神宮又怎有你的路!留你一日,都覺得礙眼!”她抬起頭,遠(yuǎn)處山頂上立著一個女子,長發(fā)飛舞,衣裙翻飛,錢麟說,進了門,就要叫她jiejie了,她是繆斯神宮的宮主夫人,只是,她從未承認(rèn)她是神宮中的人,是了,她身份卑微,不過是塵埃之中最不起眼的沙礫。她一直抬著頭望著她那美麗的jiejie,她多想和她一樣,不受人排擠,不受人冷眼,甚至有一點兒受歡迎,她看見那人身后有人張開弓直對著她,她知道那是阿依珈圣女,阿依珈圣女能夜間視物,她的追魂箭一出,定是要索一條命的,看來她必定是要死的,她輕輕笑起來,或許那人說得對,她不該遇見錢麟,繆斯神宮沒有她的路。既無她的路,為何她還要拼命活著?她將手中簪子一拋,奮身向河中撲去,只一瞬間,河水便將她吞沒,她的長發(fā)在水中糾纏,像女子在黑夜中舞動著柔軟的腰肢,腥臭的喝水灌進她的口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她的胸腔發(fā)出,象是要撕裂她。“這樣,閔瑾也不好過了吧……”“快撈上來,不能讓她自盡而死!”有人慌亂的叫起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感覺自己好像終于開心了一點點。***他時常做一個夢。有個女人在他的夢里掙扎,叫喊,但他知道,她不是痛苦的。他醒來便渾身冰冷,有時甚至不能動彈,他試圖憶起那女人的臉,奇怪的是,這夢他做過千百遍,但他一直不記得那女人的臉,他向來散漫,倒也不當(dāng)一回事,有時候他睡得太久也不會有人來喚醒他,反正……他不過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今夜是滿月,整個繆斯神宮空蕩蕩的,所有人都參加祭祀了,他是最卑賤的女人生的兒子唯有他,不能去。他聽小紅說,自己的父親是神宮的宮主,英武無比,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父親。而他的母親,神宮容不下她,將她生生逼死了,他從小跟著天伯伯一起生活,依依和珛哥對他都很好,他們從來不問自己的爹娘哪里去了,他們從來不會用這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想回去,他想念天霜城。他在天霜城,這一過,便是十二年。林叔叔說自己出生的那一天正是滿月,他不知道自己出生的那一日是不是真的是滿月,但他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但,現(xiàn)在還有誰記得呢?林叔叔說,一、三、五、七、八、十、十二這幾個月是有三十一天的,四年一個閏年,閏年的二月有二十九天,他便這樣一日日算著他的生日,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個輪回,碰上兩個三百六十六天,呵,他活了好久。他走到唯一一扇花窗前踮起腳伸手向上摸了摸,一、二、三……十一、十二,有了,今年他是十三歲了,又可以畫一橫了,他摸出林叔叔送他的小刀,這是他收到的唯一的禮物。刻好了印記,他情不自禁向窗外望去,遠(yuǎn)處一片光亮的樓宇,那是繆斯神宮用來祭祀的地方,那是他十三年來未曾踏入的禁地,只有神宮之中身份高貴的人才可以登樓,那銀色的月光傾灑在天地間,好像朦朧一層銀霧,這小小花窗外一成不變卻怎么看也不覺得厭倦的世界竟讓他有了在夢中的錯覺。“錢歲……錢歲……”有人在喚他的名字,其實他自己對這個名字也很陌生,因為沒有人喚過他,他有些遲疑,又有些小小的興奮,他循聲望去,花窗外倏地多了個紫衣少年,他戴著一張血紅色的猙獰面具,一頭烏發(fā)用白錦高高束起,在月光的映襯下,衣料折的柔軟光澤象是周身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是你……在叫我嗎?”他情不自禁的探出頭去,那少年就站在窗前的梨樹下,身影頎長,寬大的白色衣袍隨著夜風(fēng)上下翻舞。“錢歲……錢歲……”那聲音依舊在呼喚他,不輕不重,好像這聲音是沒有情感的,是沒有靈魂的一樣。他聽得有些癡迷,他站在花窗前,那少年立在梨樹下,月光照在那少年血紅色的面具上,他看清了面具上的花樣,那是……火神。很小的時候林叔叔就說過,繆斯神宮信奉火神,每年祭祀的時候,宮主的長子會戴著火神面具做儀式。“你是……哥哥嗎?”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沒有見過哥哥,但他知道,宮主的兒子,就是他的哥哥。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只是比自己高一點點,他真的是他的哥哥嗎?那少年整個身子沉浸在月光里,緩緩地向他伸出一只手來。“你甘愿……永生都在這一方小小天地中嗎……?”他在問他,聲音低沉而詭魅,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他的意識模糊起來,他甘愿嗎?多少次他看見神宮之中那些同齡的孩子歡樂地嬉戲,他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他們一起玩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