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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淵忙道:“禮不可廢?!?/br> 程尋眼圈兒微紅:“爹爹,你這么跟我行大禮,是不是真的不想讓我回來了?” 她態(tài)度堅決,蘇凌又在一旁幫腔,程淵夫婦才同意在無外人時,仍按照先時那般。 ——所以這次回書院,程淵夫婦比先前淡然了許多。 程淵正在逗三歲半的小孫女靜好,瞧見程尋,還對靜好道:“快,叫姑姑?!?/br> 小靜好極其聽話:“姑姑。” 程尋彎腰輕輕摸了摸靜好的腦袋,笑道:“靜好真乖?!?/br> 蘇凌忽然幽幽地道:“只叫姑姑,沒見到姑父么?” 小靜好看看蘇凌:“姑父。” 蘇凌瞥一眼程尋,也學(xué)著她那般輕輕摸一摸靜好的發(fā)頂:“靜好真乖。” 他做這些動作時,程尋嘴唇微翹,只靜靜地看著她。 一旁的程淵面容嚴(yán)肅,心里卻忍不住發(fā)笑,心說這兩人真是孩子氣。不過到底是新婚燕爾的小年輕,確實恩愛和美。話不多,但舉手投足,甚至是一個微小的眼神,都能看出與旁人的不同來。 簡單打過招呼后,程淵教靜好先回母親盧氏那里,他則陪著女兒女婿說話。 程淵遠(yuǎn)離朝堂多年,自然也不會與他們商議朝政。他們的話題多圍繞書院、教學(xué)方面展開。 — 雷氏悄悄將呦呦拉到自己房內(nèi),輕聲問:“呦呦,還沒動靜嗎?” “???”程尋不解,她把玩著母親梳妝臺上的象牙梳,“什么動靜?” “你們大婚也有半年了吧?”雷氏道,“現(xiàn)下都快八月了,也沒什么喜訊?”她說著視線在呦呦腰腹之間停留了一瞬,又很快離開。 程尋一怔,繼而恍然,她有些哭笑不得:“娘——我們?nèi)率懦捎H,現(xiàn)在七月下旬,滿打滿算也才四個月,哪有半年?你這也太夸張了。” “四個月也不短了?!崩资陷p握女兒的手,“我嫁給你爹的第二年,就生了你和你三哥?!彼钗豢跉猓骸斑线?,你年紀(jì)小,這話可能不愛聽??墒?,子嗣是大事,尤其是皇家。現(xiàn)在你們感情和睦,中間容不下第三人,你更該早早生下子嗣……” 程尋知道母親的意思,她輕聲道:“娘,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今年才十八呢,不急。你放心吧,你會有外孫的?!?/br> 她和蘇凌感情好,身體也都康健,在沒有刻意避孕的情況下,孩子早晚會有的。 程尋倚在母親懷里,續(xù)道:“我知道娘疼我,擔(dān)心我。等有了好消息,一定第一個告訴娘?!?/br> 雷氏沒說話,心說過幾日可以去明霞寺拜拜佛。呦呦早些生下子嗣,她也能安心一點。 — 程尋并沒有將母親雷氏的話真正放在心上,她也沒有那種急著生育的迫切感,她更關(guān)心的是主線的完成度。 反倒是晚間在寢宮,安靜下來后,蘇凌忽然問了一句:“呦呦,你說你咱們的孩子會像誰?” 程尋困極,手指幾乎都抬不起來,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連沐浴都是他抱著去的。 蘇凌沒指望她回答,只湊過來在她額角輕輕落下一個吻:“像誰都好,睡吧?!?/br> 程尋迷迷糊糊間,還能想到:“可能女兒像爸爸,兒子像mama……”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崇文館的教學(xué)正常進(jìn)行,崇德書院女學(xué)子的人數(shù)沖破了二十大關(guān),人們對女性讀書的接受度似乎比先前高了一些。 很快就又到了年底。 以前每年程尋都在崇德書院家中和父母一起過年,今年還是第一次在別地。 除夕當(dāng)日,程尋將親自剪的窗花貼上,對蘇凌道:“我記得,那年你拿了我一個窗花,還記不記得?” 蘇凌心念微轉(zhuǎn),已然想到舊事。不過他故意皺眉:“哪一年?什么窗花?” “四年前,除夕當(dāng)天,也就是這么個時候。在書院門口,你在馬車?yán)??!背虒の⑵祟^,“雙喜,剪的是雙喜模樣?!?/br> 她目光灼灼,盯著蘇凌。對自己的記性,她從不懷疑。 蘇凌輕笑:“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不過你已經(jīng)給我了?!?/br> “不不不……”程尋擺了擺手,“你若是不想還我,那不還也成。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蘇凌眸光輕閃,對她這后一句說不出的喜歡。 “我想說,時間還早,你說咱們是不是還來得及回一趟書院?”程尋嘻嘻一笑,上前抱住蘇凌,有意撒嬌,“好不好?我想我爹娘了?!?/br> 她既已開口,蘇凌自然同意。他點頭:“好?!?/br> 他與父母緣淺,但他喜歡她有父母疼愛。 他們匆匆去一趟崇德書院,并未久留。不過能在過年前再同父母見一面說說話,程尋頗為歡喜。在回宮途中,她還不停地同蘇凌說著以前在書院過年時的種種情形。 蘇凌只含笑看著她,時不時點頭附和。 馬車行的飛快。 程尋忽然福至心靈,她抓住蘇凌的手,低聲而真摯:“以后我們一起過年,蘇凌,我們一起?!?/br> 蘇凌生母早逝,與父親的關(guān)系又是那般,想來以往過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過,沒關(guān)系,以后有她。 蘇凌微微一怔,繼而眸中漾起清淺的笑意,他垂眸:“好,我們一起過年?!?/br> 其實怎么過年對他來說區(qū)別不大,不過她這話還是讓他心里暖暖的。 他伸臂,將她攬進(jìn)了懷中。 這是第一次,兩人一起守歲過年,當(dāng)然以后還會有很多次。 — 過年以后,蘇凌和程尋都又忙了起來。蘇凌要處理朝政,程尋除了在崇文館教導(dǎo)那二十八個學(xué)子以外,還帶著人繼續(xù)編輯校對書籍。 程尋最近有個小心思,她有心召集人編纂出一套實用性強的教材來。 可惜,剛一開春,就又有了大事。 先是有朝臣再次建議年輕的皇帝充實后宮。 ——畢竟有太上皇的前車之鑒。太上皇獨寵姚氏,膝下子嗣綿薄,不利于江山社稷。今上可不能再那般了。 然而蘇凌根本不予理會。 笑話,他和呦呦之間豈容旁人插足?還說什么綿延子嗣,他們又不是不會生。 提這種建議的人不多,蘇凌全當(dāng)沒有看見。 進(jìn)入二月,各地童生試正式開始。 這時又出現(xiàn)一樁大事。 綏陽一女子名為連娟,報名參加童生試被攔下。 連娟不服,振振有詞:“小女子翻遍朝廷律法,沒看到哪一條上寫著不許女子參加科考,而且,我也有保舉的五個人,四個同村的,一個秀才老爺,哪里不對……” 是律法確實不禁止女子考科舉,可也沒先例……不對,有先例的。這說辭,這理由,和傳說中太上皇在瑤光殿上證明程皇后考博學(xué)宏詞科時差別不大。 綏陽主考的學(xué)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