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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雙眸。他眸光澄澈,隱約帶著笑意。 云蔚的笑聲明明就在耳際,可是卻又像是遠在天邊。程尋有短暫的怔忪,望著蘇同學(xué)眸中自己的身影,她心中暖流涌動,臉頰卻隱隱有點發(fā)燙。 她心底有個聲音在對她說,蘇同學(xué)不是無緣無故要講笑話,他是看她不開心了,特意逗她歡喜。 蘇同學(xué)對她,好像真的挺好的。 看她箭法不好,就教她射箭。覺得她不開心了,就講笑話逗她開心。明明笑話講的不好,可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教她高興。 蘇同學(xué)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呀。 程尋感動之余,心頭又莫名的一陣慌亂。她胡亂“嗯”了一聲,丟下一句:“我,我先看書了?!本痛掖颐γD(zhuǎn)過了身。 然而這時她更看不進去書了,她輕輕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臉頰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有點神思不屬的她低聲而又快速地誦讀著:“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對她這么好,她怎么會害他? 對她的落荒而逃,蘇凌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又輕輕勾了勾唇角。 她是害羞了嗎?不過小姑娘,還是應(yīng)該多笑笑。 程尋在上課前總算是調(diào)整好了心情。天大地大,在書院就是學(xué)習(xí)最大。其余的事情,過后再說。 中午程尋沒有午睡,而是和二哥一起,將三哥程瑞送出了書院。 兄妹兩人回書院的路上,程啟輕咳一聲,對小妹道:“昨日去外祖父府上,舅舅說起四表弟來……” “嗯?” 程啟略一沉吟:“他先時在國子監(jiān)讀書,不過前不久……”他話未說完,目光看向某處的兩人,生生止住了話題。 程尋頓覺訝然,她跟著看向二哥視線所在的方向。 在安靜的掛滿楹聯(lián)的長廊中,一個清瘦的少年和一個中年婦人正在交談。 “杜聿?”程尋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個少年,但那個婦人她卻不認(rèn)得。 程啟輕輕拽了拽小妹,低聲道:“別從這兒過了,從那邊走?!?/br> 程尋老實跟著二哥繞道而行。 快到家時,程啟告訴小妹:“那個婦人是膳堂打飯的焦大嬸?!彼D了一頓,續(xù)道:“也是杜聿的母親。杜家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家貧交不起束脩,我就免了杜聿的束脩,又安排焦大嬸在膳堂幫忙,也算是給她一個落腳的地方。” 程尋“哦”了一聲,又聽二哥續(xù)道:“書院里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你也不要聲張?!?/br> 程啟輕嘆一聲:“崇德書院學(xué)子,大多非富即貴,焦大嬸擔(dān)心給別人知道,會取笑杜聿,平時在書院就裝作不認(rèn)識兒子?!?/br> 程尋搖搖頭,心說這又是何必?杜聿同學(xué)是書院學(xué)習(xí)最刻苦的人,誰會因為他家境不好而取笑他?這等身處困境而努力向上的人,明明是大家學(xué)習(xí)的對象。 她雖然這么想著,但是既然杜家母子不愿意旁人知道,她也不會說出去就是了。 因為中途遇上了杜家母子,程啟感慨了一番,猶豫半晌,終是沒再繼續(xù)先前的話題。他輕聲道:“還不到上課的時候,你回去歇一會兒?!?/br> 程尋“誒”了一聲,爽快應(yīng)下。 夏季天熱,她在床上翻騰了,時而想著奇葩系統(tǒng),時而回想著今日蘇凌講笑話的場景,折騰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她感覺有人推她,回身一看,那人大紅衣裳,頭戴金釵。赫然是換了女裝的蘇凌。 她唬了一跳:“你,你穿女裝了?” 蘇凌食指輕抬,挑起了她的下巴,霸氣無比:“你看了我穿女裝的樣子,就必須要娶我!” “不不不,我……”程尋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我也是女……” “呦呦,你還沒走嗎?”母親雷氏的聲音忽的響起,程尋一咯噔,猛然睜開眼睛。 只是一個夢。 程尋坐在床上喘息。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太遲了,不好意思啊。 這倆人是標(biāo)準(zhǔn)的“你我之間本無緣分,全靠垃圾系統(tǒng)( 腦補 誤會)死撐?!?/br> 雖然上一章說給前一百個發(fā)紅包,但我好像食言了,都發(fā)了。就是給我自己發(fā)不了,不明白為什么沒有這個選項。 ☆、少女心思 蘇同學(xué)的確和她走得挺近, 人也很體貼。尤其是今日, 察覺到她不開心了, 會特意講笑話逗她開心??蛇@也不代表蘇同學(xué)對她有什么特殊心思??! 她怎么會夢到蘇同學(xué)逼婚于她? 程尋握起拳頭,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程尋啊程尋, 你真是瘋了, 魔怔了,大白天的做的什么鬼夢?就算小jiejie霸氣逼婚,那也不會選你啊。你瞅瞅你自己, 黑不溜秋的,騎射次次倒數(shù), 連張弓都拉不動,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小jiejie心地善良待人好, 可眼睛又不瞎, 怎么可能看上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做這種怪夢,有辱斯文不說,對蘇同學(xué)也是一種褻瀆。 程尋在去學(xué)堂路的路上深刻地自我反省了一番,直到快到學(xué)堂, 才算是從夢中走了出來。 可一進學(xué)堂, 她就看見了蘇凌, 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她,勾了勾唇角,沖她微微一笑,舒朗明媚。 這張臉和程尋午睡時夢中的那張臉?biāo)查g重疊在一起, 她臉一熱,下意識移開視線,并不回應(yīng)他。 她蹭蹭蹭幾步回到自己座位上,隨便抽了本書,做埋頭苦讀狀。 蘇凌臉上剛剛浮現(xiàn)的笑容僵住,他雙目微斂,濃密的睫羽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他想,她有點不對勁兒。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的這種感覺越發(fā)強烈?!獜倪M學(xué)堂到下學(xué),她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不應(yīng)該是這樣。 自他進入崇德書院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對他表現(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關(guān)注。她時常悄悄看他,暗暗對他表達關(guān)懷。像今天這樣躲躲閃閃,并不常見。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是誰同她說了什么? 蘇凌輕咳一聲,待要上前詢問兩句,卻見楊夫子收起書:“程尋,你隨我出來”竟然叫走了程尋。 “誒?!背虒ば哪钗樱瑢に贾鴹罘蜃诱宜?,多半與算學(xué)有關(guān)。 師生兩人在學(xué)堂外的柳樹旁站定。楊夫子望著柳樹出了會神,方問道:“你昨日到底因何告假?” 程尋愣了愣,方道:“家里有些事情?!?/br> “唔,家里有事……”楊夫子沉吟,“你家里都還有什么人?” 程尋心中詫異,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山長的遠房侄兒,她清了清嗓子,答道:“家中有父母高堂和兄長?!?/br> 楊夫子點一點頭:“你今年多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