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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后一句,他聽完就去看寶茹的手指。 寶茹的手指修長纖細,倒是很適合學琵琶。這時候鄭卓來看哪里看的出什么痕跡,寶茹疼不疼的更是不會顯現(xiàn)——實際上寶茹也不過是和他說著玩的。一開始是學這個的時候自然是疼的很,但是習慣了也就好了。 寶茹把手給他看,在鄭卓耳邊道:“看我這指甲,是不是特別硬?就是泡了水也不會格外發(fā)軟,就是適合彈琵琶呢!我還聽人說過指甲軟的女人命薄,嘻嘻,可見我是一個命好的?!?/br> 兩個人湊近了細細說話,漫無目的,說到哪兒算哪兒,剛剛才說琵琶如何,這一下就說起命薄命好了。 等到午間之后,兩人又沒得事做了,寶茹干脆分付丫鬟和其他家人道:“今歲悶在家里最后一日了,各種游戲都玩兒遍了,正好今日下雪,不如在花園子里擺上酒席玩樂一番罷!” 家里上下誰不是愛玩的,聽寶茹這樣吩咐,立刻收拾打掃干凈后花園,鋪設(shè)圍屏、座椅、桌席等,又要安排酒席。最讓寶茹驚奇的是來旺竟然叫了一班樂人,吹彈歌舞。 寶茹忍不住拿他來問道:“這是什么道理?咱家可沒有請唱的來的規(guī)矩,再說我只給了你那些銀子預備著今日玩樂,這又算什么?” 來旺笑嘻嘻道:“姐兒且放心,咱們這樣的人家里頭擺個家宴玩樂,為熱鬧、為高興,請一班樂人來是常有的。這些樂人不是那樣地方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價兒反而不高。姐兒給的銀子且夠呢!” 寶茹細看那些樂人,果然不同于寶茹曾見過的那些行院里的。雖然也是穿著鮮艷,但是都是端端正正的樣子,而且其中女子年紀有大有小,就是四十多歲的婦人也有,若是那些唱的是絕不可能的,寶茹這才點頭滿意。 寶茹和鄭卓自坐下,旁邊滿滿都是丫鬟、媳婦、婆子等伺候,場面不比寶茹曾參加過的那些宴會差,也是香焚寶鼎,花插金瓶。桌席上全是一水兒官窯細瓷,仿如白玉,又有赤金酒壺、白銀小鐘兒、象牙箸兒等器具。 而器具里頭盛了各色佳肴,先是果餡頂皮酥、酥油泡螺和其他‘甘味園’的點心,湊成了十二樣。然后有二十碗下飯菜兒,蒜燒荔枝rou、蔥白椒料桂皮煮的爛羊rou、黃熬山藥雞、臊子韭、山藥rou圓子、頓爛羊頭、燒豬rou、肚肺羹、血臟湯、牛肚兒、爆炒豬腰子等,拿白銀盒子裝了燒酒燃起來溫著,最后又是兩大盤玫瑰鵝油燙面蒸餅兒配著吃。 寶茹和鄭卓挑了旁側(cè)的位置,不等樂人們開始就有一個婆子來到花園道:“老爺太太捎信兒,說是這正是姐兒和姑爺兩個青春人該玩樂。老爺太太不愿意太吵鬧,只在正院里喝茶取暖來著!” 寶茹也沒多說,只道:“爹娘不來就不來,只是你帶兩樣點心去,就當是給爹娘喝茶添幾樣茶點就是了?!?/br> 說著寶茹讓小吉祥去揀了一盒果餡椒鹽金餅,一盒玫瑰八仙糕,又親自折了兩支臘梅,道:“這吃食就不說了,只是這花兒說一聲,讓娘房里的媳婦給供著,就算是我這兒一份孝心了?!?/br> 那婆子格外奉承道:“ 要不還是姐兒呢!不怪都說姐兒是頂頂孝順的,就是一支花兒、一根草兒、一盒點心都要想著老爺太太。咱們這樣的人家這值什么?最難的就是這份什么時候都記掛著的心思?!?/br> 如今寶茹要當家是大家都知道的,原先就是小心伺候的,如今竟是更加用心奉承百倍不止。寶茹只不過是隨手一件事他們也是這樣,寶茹就是臉皮厚也承受不住,立刻臉紅,也不再說話,只打發(fā)了那婆子。 姚太太得了寶茹親自折的梅花,自己親手供上暫且不提。且說當日寶茹和鄭卓在后花園擺宴,這是他倆第一回脫離了少年時期,用成年人的身份擺宴。又因為姚家如今排場不同以前,所以竟是格外不同。滿場歡樂,底下丫鬟仆婦都是樂不思蜀,反而是寶茹和鄭卓兩個最多是沉浸在一份自己做主的新奇里。 絲竹小唱、斟酒布食,寶茹鄭卓兩個喁喁細語倒是超過了玩樂,那些樂人之聲倒成了背景,這一回至晚方散。 第二日早間,寶茹正坐在梳妝臺前,有小吉祥正給她梳頭,后頭屏風后鄭卓才穿上一件今日要出門的大氅。出來后寶茹對著鏡子道:“不常見你穿紅的!這幾日倒是看了個夠,只是一過這三日你就換過來了?!?/br> 鄭卓的大氅是泥金紫的面子,出了一圈白色的鋒毛。比起他平常的裝扮已經(jīng)算是鮮艷了,但比起前幾日的紅通通已經(jīng)大不同了。這衣裳都是寶茹準備的——新娘子的嫁妝有一項就是給丈夫以及丈夫家人準備衣服鞋襪。 寶茹看著他這一身,就對菡萏道:“把我那件大紅猩猩氈收起來,找出那一件玫瑰紫緞面的?!?/br> 兩人待會兒是要出門的,兩人是已經(jīng)計劃好的,等到能出門了在年前就要好好玩兒遍湖州,每一日在哪兒玩兒都是算計的。只是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他們兩個隨意用了一點粥飯正要出門,外頭就有人來了。 來的是一個新買來的的小廝,名□□平,道:“給大小姐和姑爺請安!老爺太太正在待客,讓小的來請大小姐和姑爺去陪客來著!” 寶茹和鄭卓面面相覷,寶茹知道姚員外和姚太太自然是知道自己和鄭卓這幾日的計劃的,沒道理會卡著他們出門的時候來請人。所以這一定是個貴客,而且事情一定和他們兩個有關(guān)。 寶茹看著那□□歲的小男孩,記得這是小蘭的弟弟,于是對小蘭道:“這樣冷的天跑來,耳朵都凍紅了!你給他倒一碗熱熱的牛乳,再讓他坐著吃點心!” 寶茹和鄭卓吃的豐富,但是往往會剩菜,這些剩菜會送回廚房。廚房管事的婆子自有油水看不上這些,但是手下燒鍋燒灶打下手的卻難得有這樣好飯食,都爭著要的。剛剛寶茹瞥了一眼,桌上應(yīng)該還有四五樣點心是她和鄭卓沒動筷子的,正好就不用送廚房了。 說著寶茹和鄭卓依舊整理了衣裳一番,帶著丫鬟往正院去——本是為了出門穿的格外齊整,沒想到倒是便宜了待客,這會兒不用另外收拾了,只是直接去就是了。 寶茹和鄭卓到了正院客廳的時候,里頭已經(jīng)熱絡(luò)起來了,寶茹和鄭卓打算先告罪來遲,沒想到那客人倒是先出聲道:“這便是令愛和令坦吧!令坦倒是見過幾回了!只是沒得機會說話,倒是錯失了!今日上門總算是能認得這俊杰!” 姚員外揮揮手謙虛道:“哪里算什么俊杰!吳少爺可別折殺!咱們這樣的人家能有什么特別出眾的。左不過是知根知底,又性子老實誠懇——也不求他如何能干,只想著家里和睦,家業(yè)守成就是了!” 吳少爺,是的來者正是‘日昌隆’的吳正心。他此時心里估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