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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這時也有些尷尬了,訕訕地坐下。這是大家才如夢方醒,立刻鼓掌叫好,假裝都覺得玉英說的很好似的——但玉英哪里看不出,她們都是在努力憋笑來著,卻不是為這笑話,實(shí)在是為了玉英此時的窘迫。 后頭又是幾輪,周媺、好娘、素香和愛姐先后被捉住說了笑話,不同于玉英,哪怕是平日正經(jīng)的周媺戲謔起來也厲害的很,這幾個倒是讓大家好生笑了一回。只是眾人還嫌不足,平日寶茹不算最能說的,但偏她有好多新鮮話兒,逗樂得不行,大家都愛聽。 只可惜前幾回都沒捉住她,大伙兒這如何能甘心。素香悄悄在眾人聽愛姐的笑話時扯了扯麗華的袖子道:“咱們以‘快’字為記,若我大叫一聲‘快快’你便把點(diǎn)子停下來,這一回非得難一難寶茹不可!” 被寶茹認(rèn)為是學(xué)堂里最后的‘良心’,‘純良’的麗華聽得素香的話,立刻飛快地眨了眨眼,眼睛里全是狡黠的笑意,很顯然她已經(jīng)打算和大家‘狼狽為jian’了。只是不曉得寶茹知道了后是會嘆自己識人不清,還是暗恨麗華近墨者黑。 等到愛姐說完笑話,麗華又擊起鼓來。須臾,花球又在大家手里傳了兩三遍,剛到寶茹手里,素香故意大叫‘快快’,麗華便住了點(diǎn)子。 大家齊笑道:“這可拿住她了!快吃了茶,說一個好的罷?!?/br> 素香那一句‘快快’何其突?!菚r麗華的調(diào)子哪里急促了,大家都在緩緩地遞著。寶茹心里猜出大家是作弊抓她。大概是心虛,素香格外殷勤,那茶還是她給寶茹倒的,親手把茶杯遞到了寶茹的唇邊。 “哪消寶姐兒親自動手,我來就是!姐兒潤潤唇罷?!?/br> 寶茹被她的狗腿弄得哭笑不得,她那里會真的計較,便干脆就著素香的手喝了茶,想了想道:“我說的這個笑話是咱們湖州的,不知是哪一朝哪一代,又哪一日,湖州哪一地哪一家?!?/br> 不等寶茹如何說,大家就被她這一串的‘哪一’逗笑了,都道:“哪要你這般啰嗦?有這許多廢話!還偏說是咱們湖州的事,只管聽著,只怕就是要編派咱們中的哪一個了!” 寶茹笑道:“我可是正經(jīng)說笑話呢!你們這么打岔算怎么回事?再這樣我就不說了!” 素香忙道:“你只管說,管她們作甚?” 寶茹這才接著道:“這家有位岳母欲試一試幾個女婿,同大女婿,至湖邊跌落水中。大女婿急忙下水救人,岳母自然大喜!送與大女婿紋銀百兩。又等到第二回同二女婿,至湖邊再次跌落水中。二女婿顯得比大女婿還有孝心,急忙入水救人,身上多處受傷也沒遲疑。岳母更加歡喜!送與二女婿紋銀千兩。再等到第三回同三女婿——” 聽到此處玉樓忍不住嚷嚷道:“大女婿二女婿三女婿,到底還有多少個女婿,難不成還是女女婿婿無窮盡矣!” 寶茹不理她,道:“依舊至湖邊,岳母如舊行事,只三女婿卻不識水性,于是岳母溺死湖中。女婿之泰山大喜,送與三女婿紋銀萬兩酬謝!” 聽得最后反轉(zhuǎn)眾人先是愣了愣,待回過神來后一想,幾個女孩子一齊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最文靜的麗華也不例外。愛姐最是撐不住的,竟笑得嗆住了,咳嗽個不停。好娘也笑岔了氣,抱著玉英叫著‘噯喲’!素香笑著用手指著寶茹笑得話也說不出來,玉樓則撲在周媺的懷里,讓她替自己揉一揉笑痛了的腸子。 寶茹倒沒想到大家這樣歡樂,這只不過是她曾在網(wǎng)路上見過的一個笑話,只是改了改能用在如今罷了,她見大家這般倒覺得比她的笑話可樂多了。 大家好容易笑完,又是幾輪‘擊鼓’,等到天色徹底暗沉下來還嫌不足,還要讓讓丫鬟把樓里的紗燈點(diǎn)起來放到園子里,然后接著行樂。 玉英卻道:“都說行樂有度,再是開心也沒得一直玩的道理,總該留著些興味等下一回罷。既然天色已經(jīng)黑了,便自此回去歇著罷?!?/br> 幾個格外貪玩雖然覺得沒有滿足,但也知玉英說的話有道理,又想到待會兒休息也是大家在一個屋子里,大家一起說話睡覺,也有趣得很。于是都沒堅持,不再讓丫鬟拿燈,而是讓她們給預(yù)備洗漱等事。 一時之間各有洗漱之聲,或是刷牙漱口,或是洗臉抹膏兒,或是換了寢衣寢鞋。等到一齊兒光著腳撲到大通鋪上時,一個個都新奇的不行。 愛姐湊在寶茹頰邊聞了聞,道:“寶茹擦的什么?好香甜!” 寶茹搖頭道:“并沒擦什么膏子,外頭的膏子油膩膩地在臉上,晚上我是最不慣這些的。你聞的這香只怕是‘神仙洗容散’的味兒,這是我在一本雜書上頭看到的一個海上方兒,說是用了這個能滋潤肌膚?!?/br> 白好娘也不慣膏子的油膩,聽后關(guān)心道:“好不好用?你用那個多久了,比香膏強(qiáng)么?那方兒還在嗎?” 寶茹笑道:“你又問這許多!我用著倒是很好,只消把事先配好的‘洗容散’調(diào)成糊糊,再抹在臉上,只消一刻鐘就可以拿溫水洗了,干凈清爽的很!至于效驗,一回兩回定是沒得的,我已經(jīng)用了一年多,不比膏子之類的差。你要是想配,我回家就把方子找出來與你送去?!?/br> 好娘立刻點(diǎn)頭,她早就不想抹這勞什子了——可是她又想要好皮膚。這下可能兩全了。 大家似乎終于有機(jī)會窺見一些以往絕對看不到的私密,或是說哪個的拖鞋做的好,或是哪個肚兜顏色——這是愛姐先起了興致,竟一個個地揭開衣襟看。 大概玩鬧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因為沒同這許多人一起睡過,又或是新地方不熟悉,眾人始終是睡不著,精神好得很。寶茹拿出懷表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才辰時三刻,不算晚,只不過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得快了,這才顯得晚了。 她想了想,道:“時候倒是還早,若真是睡不著我倒有個游戲適合這時候玩兒,只不過須得膽子大才行,否則夜里更睡不著了!” 學(xué)里八個女孩子本來就沒一個膽小的,就是麗華也是文靜靦腆,說到膽子大小——只看她夏日里頭眼睛也不眨地拿住嚇了寶茹一跳的昆蟲就知了。 特別是愛姐玉樓幾個,最受不得激將法,寶茹說膽子小的玩不得,偏偏激起興趣,立刻挨到她身邊要玩。 于是眾人都披了一件外衣坐在床上聽寶茹道:“這并不是咱們這兒的游戲,我是在一本不知誰寫的雜記上看到的,說是東邊扶桑國流傳的,這游戲就叫‘百物語’?!?/br> “這游戲要一百人,各點(diǎn)上一枝蠟燭,再輪流說一個志怪故事,自己身邊發(fā)生的蹊蹺事情也算。每當(dāng)一人說完就要把一支蠟燭吹熄,然后換下一人。吹熄蠟燭時,故事是不停的,直到說完第九十九個,只剩一支蠟燭,就留著讓它繼續(xù)點(diǎn)著,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