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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影十八年以來是絕對沒有過的事。只是康拉德導(dǎo)演積威甚重,也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從進組之后,副導(dǎo)演跟他說為了保證麟君的出場要足夠的令人驚喜,所以到麟君的首場——第一百三十五鏡,秋斐白就直接定妝上場。劇組的化妝師薇薇安就是導(dǎo)演艾布納·康拉德的妻子,這位比弗利山著名的貴婦也是享譽好萊塢的頂尖化妝師。重點是,她和秋太太的私交很不錯。所以秋斐白捧著和新娘婚紗長度有的一拼的戲服進了化妝室和薇薇安一打照面,康拉德夫人就眼前一亮地扶著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椅子上。“你果然像你mama說的一樣又比之前更帥氣了啊,安格斯?!?/br>“薇薇安,像你這么善良的女士一定會愿意先幫我找個東西來把衣擺搭起來的吧?剛剛導(dǎo)演已經(jīng)傳話警告過我,如果我在開拍之前把衣服弄臟,他就要開掉我?!?/br>“別擔(dān)心,親愛的,如果他敢開掉你,你mama一定會撤回對這部戲的服裝投資的?!?/br>薇薇安笑著拍拍他的肩另拖了一只椅子過來,小心地把繁復(fù)精致的衣擺放上去。“我媽她有投資?”秋斐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皺起眉。薇薇安扶正他的臉一邊開始工作一邊向他解釋道:“哦,甜心,不要想得那么復(fù)雜。秋太太雖然有投資這部戲,但那是在你確定加盟之后,我向她發(fā)出的邀請——她給這部戲的服裝打了七折哦~”秋斐白看著薇薇安臉上少女一般俏皮的神情失笑。整個上妝時間比秋大少預(yù)計的要少很多,因為麟君這個角色的玄幻性,秋大少甚至都做好了面目全非的準備。結(jié)果等薇薇安收起工具拍拍手,他還對著鏡子有點不太回神。秋斐白的長相是典型的東方特色,眉眼的濃淡、線條都是風(fēng)流寫意,尤其他的眼睛是標準的鳳眼,擱在別人身上會顯得娘氣,偏偏秋大少是個跳脫自我的性格,那點女氣反而成了他迥異他人的宜嗔宜怒。再加上高挺得恰到好處的鼻梁和一向平直沒有弧度的薄唇,整體看起來就顯出不可親不可狎的古典氣的距離感。而現(xiàn)在,薇薇安只是點重了眼尾,打深了陰影,抹淡了唇色,再加上這個角色既不冠帽也不戴幘,只簪一根白玉簪綰發(fā),秋斐白覺得明明是和自己平常無二的坐姿,在鏡子里看起來就多了一股莫測的冷淡和威儀。秋大少這邊還愣著,一邊的薇薇安阿姨已經(jīng)摸出手機咔咔咔地不知道閃了多少張照片下來。她一邊拍照一邊騰出一只手抱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擺沖著秋大少微笑道:“Goodluck,honey.”第一百三十五鏡秋斐白被兩個臨時叫來幫忙的助理抬著衣擺進入光線晦暗的宮殿正殿的時候一眾衣著整齊動作劃一的群眾演員都已經(jīng)各就各位了。助理們幫他把衣擺鋪好之后迅速退場,然后副導(dǎo)演蓋文就火急火燎地竄了進來,臉色嚴肅地跟他說:“現(xiàn)在正在拍第一百三十四鏡——也就是你正式出場的前面那鏡,照沈今天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一條過。然后鏡頭會整個跟著他們過來,你一定要發(fā)揮穩(wěn)定,不然這個保留出來的第一眼效果就白費了!”秋斐白定定地直視著蓋文因為肥胖過度而不得不變成瞇縫的雙眼,就在蓋文以為他要鄭重答應(yīng)的時候,倨傲地一扭頭去看著正殿緊閉著的正門。“……”蓋文覺得自己這是被蔑視了的意思,但是這的確是艾布納想要的麟君的效果。于是跑起來像是被鞭子抽著的陀螺的蓋文副導(dǎo)演只能又躥出了大殿,免得等下連拍過來要是自己撤離不及時,那就等著艾布納把他拖到外面的八角亭頂上鞭尸吧。過了大概兩分鐘,正殿大門被推開了。一瞬間,正殿整個明亮了起來。剔透的、柔和的像是傳說中夜明珠的光芒如同深海月明時一齊打開的蚌殼,極奢卻又盡簡。穿著墨灰色圓領(lǐng)窄袖袍衫帶著黑色幞頭的侍從并立正殿兩側(cè),一列九人。在大門打開的同時齊刷刷地朝著門口看去。伊登和費迪南立刻擺出了防御的姿勢。只是在這時,安靜的落針可聞的正殿里卻忽然傳出了一聲輕嗤。兩人立刻順著聲音來源朝正前方看去。然后都是一愣。正殿當(dāng)中那個在現(xiàn)代被稱作“王座”的殷紅座位上正姿態(tài)隨意的坐著一個年輕人——他穿著和唐朝時流行的胡服不同的素色寬袍廣袖,頭上也沒有束冠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年輕人抄著手步子輕慢地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曳地的衣擺在他身后鋪散開,伊登這才注意到他交領(lǐng)的浴衣式袍服上還有銀白絲線繪制的祥云暗紋。年輕人在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神情冷淡地問:“你們是為了長生不老的秘密來的?”這個問題太敏感,費迪南下意識地就想否認,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就聽見年輕人繼續(xù)說:“害怕什么呢?這些,人。都只能算是沒死而已?!?/br>年輕人說完走向了離得最近的一個侍從,從寬袖里抽出的素白的手輕飄飄地一推,那個人就嘭地倒在了地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伊登和費迪南都難免驚愕,地上倒著的人影甚至神情都不曾變化——木然,且死氣沉沉。年輕人看著他們浮上戒備的樣子卻彎了彎眉眼露出了一點殘忍的笑意頓了一頓說,“如果你們不能找到那個秘密的話,就也只能像他們一樣永遠留下來了?!?/br>“……我們要怎么做?”伊登峻挺的眉峰緩慢地皺了起來。年輕人無所謂地看著看著他,像是某種無聲的交流或是僵持,最后依然是那么于己無關(guān)的語氣說:“這個游戲不能給你們太多提示——我只能說你們有三個月時間來找到答案。”說完,年輕人利落地轉(zhuǎn)過身就準備離開。“我們不是來自這個時間!”伊登攥著拳頭,手上的青筋都繃緊凸出了。他知道這句話就是一次豪賭,賭這座宮殿的主人真的不是人類,賭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宮殿主人。話音落下的瞬間,年輕人邁開步子的動作也停住了。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伊登和費迪南一通,眼中的情緒變了幾變,最終定格在奇怪的興味上。伊登小心翼翼地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算是賭對了。轉(zhuǎn)身離開之前年輕人輕慢地說:“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樣。”艾布納叫cut的時候,鏡頭正定格在秋斐白半側(cè)的臉上——眼中流云般不定的情緒和嘴角似笑非笑的一點弧度,在那張令人驚艷的顏上,融合成一股獨屬于麟君的氣勢。直白的,讓人覺得危險卻又無法拒絕的矛盾感。秋大少聽見這條過了的消息只想把衣服給扒下來,雖然這不現(xiàn)實,不過這不妨礙他可以先把后面長長的衣擺給弄起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這么做,已經(jīng)被撲過來的亞當(dāng)?shù)臎_擊力向后踉蹌了兩步才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