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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搖頭:“沒有,大人為他單獨置了宅子,在城北邊?!?/br> 單獨置宅,意味著原本是打算來此常駐。 幾縷線索在心底的疑云中猶如光束綻開,奚越吁了口氣,贊許點頭:“多謝你?!?/br> 美人兒羞赧低頭,雙頰泛起紅暈。一顆屬于少女的春心正在眼前年輕有為的錦衣衛(wèi)的注目下?lián)鋼涮?,余光又見他穩(wěn)穩(wěn)站起身,那雙黑靴一步步踏向自己。 然后,他的手拍在她的肩頭上,令她的心弦亂到極致。 接著聽到他微笑著問:“美人兒,會叫|床嗎?” “?”美人兒被如此平靜而露骨的發(fā)問給問傻了。 官驛一樓的廳里,一眾百戶總旗正都直勾勾地盯著鎮(zhèn)撫使大人的房門看。 ——三位千戶都沒把當?shù)厥构?jié)送來的美女留下,現(xiàn)下就剩鎮(zhèn)撫使大人了。他留不留人,真讓人好奇??! 大家一邊盯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突然間,一縷不同尋常的聲響,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那是少女嬌羞的、興奮的、夾雜著喘息的……喊聲。 “我艸!”廳中數(shù)十人不約而同地別過頭,接著,有百戶端起酒碗喝著酒輕咳,“散了散了,回屋睡覺?!?/br> 奚大鎮(zhèn)撫使的房里,千嬌百媚的波斯美人兒正躺在床上,郁結(jié)于心地拿捏著情緒,羞恥地自己喊著。 幾尺外,有扇小窗未關。視線循此飛出數(shù)丈,有一黑影正凌空而過,穿過黃沙彌漫的城上的蒙蒙夜色,一路向北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我覺得,大家心疼一下曾培吧。 ☆、絲路命案(四) 撒馬兒罕城雖不像京中有宵禁,但這個時辰,過往的人煙也不多了。奚越趕至北邊,本想隨意找個路人打聽哪一處是那謝宏武的住處,卻走完了兩條巷子都沒見到人影。 她不禁焦急,耐著性子又摸了半條巷,依舊不見人,遠遠的倒瞧見個中原風格的尖俏檐角。 奚越于是摸過去,在墻根下細作打量,發(fā)覺這院落規(guī)格不算太大。但石磚、屋檐用料皆很講究,斷不是尋常百姓家住得起的。 她又無聲地躍上墻頭,再輕踏檐角竄上旁邊的大樹,三進的四合院方完全映入眼簾。 她所在的這一側(cè),是院子的后墻。然放眼望去,從大門至此,三進院中整齊的房舍里,黑燈瞎火無半束燈光映出,借著月光可見地上灰土沉積、落葉四散,可見是已有些時日無人居住。 城中北側(cè)、中原規(guī)制,又久無人居,照這情形來看十有八九就是那謝宏武的宅子。奚越勾唇一笑,當下摘了銀面具收入懷中,換了塊黑布遮面。 她身上則在出門前就已換上了夜行衣,此時從頭到腳都是黑的,隱于夜色遁入院中,分毫不惹人注意。 她先踏著輕功將院中前后都轉(zhuǎn)了一圈,在各道門前屏息側(cè)耳,靜聽門內(nèi)是否有響動。確定再無旁人后,方又潛回了第三進院,推門步入正屋,又反手將門闔上。 依照漢人的習慣,如若父母長輩沒跟謝宏武一道來的話,這最內(nèi)進的正屋應該是他自己住的了。 奚越抬頭環(huán)顧,眼前的堂屋中只有一張八仙桌、兩把椅子孤零零地放著,后頭的多寶架上各樣飾物俱已搬空,只有灰白的塵土浮了一層。 她又向右一拐,輕輕推門,走進了臥房。 臥房里,南側(cè)的幾扇窗的窗紙破了窟窿,月光從窟窿里投進來,照得四下慘白,頗有些瘆人。奚越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細看周圍,見這屋也搬得很干凈,床上連幔帳都沒留,墻邊的衣柜里大約也沒什么東西了。 她又下意識地往里走了幾步,忽而有一塊印跡扯住了她的余光。 她側(cè)首定睛,繼而發(fā)覺那實是塊污漬,在離南墻三五寸遠的地上。它原本應該并不太明顯,但上面凝結(jié)了些灰土,又被慘白的月色映著,就顯得格外扎眼了。 奚越便走過去,蹲身用手指用力地蹭了下那片污漬,湊在鼻前嗅了嗅,只能嗅到灰土的味道;又借著月光瞧了瞧,顏色似乎比平素蹭上的灰塵要深,有可能是血跡。 她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周圍,很快看到面前的墻上也沾染了塊小小的暗色污跡,位于窗沿之下,站著時不易看到。 她正要伸手觸去,頭上房瓦忽地一響。 那是有人踏過瓦片才會有的響聲! 奚越立時起身急退至臥房門邊,不一會兒,如料聽得堂屋大門被人推開。 接著,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說:“腳印,是有人!” 下一剎臥房木門即被踢開,奚越剛閃身躲開門板,一柄金環(huán)大刀已迎面劈來。她抬臂去擋,刀刃砸住金屬護臂的一瞬,鐺音震響,大漢驀然后跌,奚越捂住被震得酸麻的胳膊也趁機后退數(shù)步。 外功兇悍,但內(nèi)力不過爾爾。 奚越心知他們打不過自己,凌然抬眸,又見對方只有三人,便想速戰(zhàn)速決以免節(jié)外生枝,卻聽那與她過招的壯漢喝道:“什么人,報上名來!” 隱有口音的漢語令她心念一閃,想到他們許是謝宏文謹慎起見派來的人,便覺硬打不如智取。 她于是用女聲說起了波斯語:“路過的,見家中無人,想撈點東西糊口?!?/br> 對方果然一愣:“女的?” 奚越自顧自地繼續(xù)說:“我什么也沒撈著,三位大哥放我走吧。若非揭不開鍋,誰想干這種勾當!” 說著她展開雙臂,證明自己什么也沒拿。同時腳下已朝窗邊挪去,顯得自己即刻便想離開,無任何其他念頭使她想多留。 可那壯漢當然不肯,金環(huán)大刀舉起便劈:“休想溜走,隨我走一遭!” 奚越陡然彎腰避開一刀,同時飛腳踹出踢開窗戶。那壯漢刀法很快,幾十斤的大刀旋即再度砍下,她又以護臂硬扛過一擊,轉(zhuǎn)而一記空翻躍出窗外。 “咻——”一枚銀鏢凌然刺來,奚越目光一凜,咬牙伸手抓去,但覺手中一刺,一股熱流涌出,銀鏢倒被抓穩(wěn)在了手中。 那三人即刻追至窗邊,正欲翻窗追出,卻見那黑色身影就地打了個滾兒,轉(zhuǎn)瞬已敏捷騰起,踩過院墻奔向遠方。 “大哥,追不追?”右首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問道。 壯漢略作沉吟,搖了頭:“算了,回去復命?!?/br> 過了約莫一刻的工夫,三道身影避開人多口雜的地方,從謝府的側(cè)門進了府院。他們走過一段回廊,又穿過兩道朱門,兩個身形瘦些的男子就在一道月門前停了。 那隱帶三分西域長相的壯漢獨自走進月門,繞過假山,朝立于池塘邊的男人一抱拳:“大人?!?/br> 謝宏文微栗,轉(zhuǎn)過身立刻問:“怎么樣?” “確是有人,但只說是想順路撈點東西。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