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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泠半夜驚醒過一次,轉頭看見睡在地上的沈硯時,他愣了愣,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地板上,傅西泠看見沈硯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將整張臉埋進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認出了地上躺著的人是沈硯,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奇妙的放松起來,下一秒他又陷入了沉睡。第二天一早,沈硯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地上還有些疑惑,發(fā)了會兒呆才猛然想起他把傅西泠撿回來了。因為自己一個人住,所以他習慣性的只穿了一條褲子,上身什么也沒穿,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打了個哈欠,沈硯往浴室走去。淅淅瀝瀝的水聲沒有把傅西泠吵醒,倒是早餐的香氣讓他醒了過來。平時沈硯都是和大家一樣喝營養(yǎng)液,雖然難喝,但好在便宜,蔬菜和rou類都比較貴,特別是蔬菜,隔三差五吃一頓還好,頓頓吃錢可不經(jīng)花。想到傅西泠一會兒醒來沒吃的,沈硯還是進廚房做起了早餐。沈硯端著一碗面從廚房出來,剛放下就和傅西泠黑沉沉的眼睛對上,著實驚了一下。“你醒了?”沈硯回神走過去。“嗯,謝謝你?!备滴縻稣f。“不客氣,我也沒幫上什么忙,是西里醫(yī)生給你治的傷。”“西里醫(yī)生?”傅西泠疑惑的蹙起眉。“是我工作地方的一位醫(yī)生?!鄙虺幏銎鸶滴縻?,“正好我做了早餐,你吃點吧。”傅西泠握了握自己的手,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受損的精神力竟然奇妙的被治愈了不少,腦子里也只有一點隱隱的痛感,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里的身體,沒了。像是噩夢一眼纏繞著他數(shù)年的花紋沒有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以往那么虛弱了,那位西里醫(yī)生究竟是何方神圣?“發(fā)什么呆,快吃?!鄙虺帉⒁煌霟狎v騰的面放到傅西泠手里。“我……我下去吃。”傅西泠知道這是沈硯的床,直接在床上吃不大好。“沒事,你吃吧,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床?!鄙虺幾柚沟?。“嗯,謝謝。”傅西泠點點頭說。兩人吃過早飯,沈硯將傅西泠抱到輪椅上,“我要去上班了,你就在這里還是和我一起去?”傅西泠想到沈硯說他在給自己治療的那位西里醫(yī)生那里工作,他想見見這位醫(yī)生。“我和你一起去吧。”“嗯。”沈硯大概猜得出傅西泠的想法,西里醫(yī)生的存在大概對他來說就是希望。前往醫(yī)館的路上,不少人笑吟吟的和沈硯打招呼,又好奇的詢問他傅西泠是他家親戚嗎,沈硯點頭說是,也沒有多做解釋。傅西泠的臉上戴著面具,是沈硯幫他買的,很便宜的那種,樣子也有些滑稽,但傅西泠并不介意,他知道自己樣貌丑陋,他也不喜歡嚇到別人后被過度關注。傅西泠隨沈硯到了醫(yī)館,醫(yī)館門開著,里面卻沒有人。“估計又出去覓食去了,你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打掃衛(wèi)生?!鄙虺帉⒏滴縻鐾频嚼吓f的光屏前,光屏上正播放著早間新聞。他坐在那里,看著沈硯動作利落的打掃衛(wèi)生,晨曦照在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一層暖光,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傅西泠其實感覺到了沈硯和之前有些不同,好像更開朗了,不過想想之前的環(huán)境下,任誰也開朗不起來。這一路上有很多人和沈硯打招呼,他的人緣似乎很好的樣子。傅西泠深切的意識到,沈硯和他是不一樣,他深陷在泥潭里,已經(jīng)不想爬出去了,他只想把那些人都拉下去。“喝水嗎?”沈硯放下手里的活計,給傅西泠倒了一杯水。傅西泠接過時,手指與沈硯溫柔的手指碰在一起,剎那的溫度讓他過電一般,“謝謝?!?/br>第十五章打掃完衛(wèi)生沒過多久,就有人上門來。“小硯啊,我這腿昨晚又疼得厲害,你快給我看看是怎么回事?!?/br>“李奶奶,您坐一會兒,西里醫(yī)生還沒回來?!鄙虺幾呱锨皩⑷朔龅揭巫由献?。“看我這記性,忘了你最近受了傷身體還沒痊愈呢,你這孩子就是心善,要不是你,亞夫那小子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自從沈硯救了亞夫,又替亞夫抓到了兇手之后,他的名聲就傳開了,現(xiàn)在誰見了他都要夸贊上幾句。“還有比我早的呢,這小伙子和我一樣腿不好嗎?”李奶奶瞥見一旁的傅西泠,熱情的對傅西泠笑了笑。“他是我朋友?!鄙虺帥]有直接回答李奶奶的問題,他不想戳傅西泠的痛處。“小硯的朋友?我怎么沒見過,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吧?!崩钅棠桃簧紱]有離開過這顆星球,這附近的人沒有她不認識的,她確定沒有見過這個人。李奶奶直覺這人身份不簡單,坐在輪椅上,又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她想告誡沈硯小心一點,但又不好直說。沈硯大概能夠猜測李奶奶的心理,他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但他能夠離開帝星,在這里定居還得多虧了傅西泠。“嗯,他不是這里的人,出來散心的?!鄙虺幗忉尩馈?/br>李奶奶見沈硯的臉色正常,不禁松了口氣,但對傅西泠的感官還是不大好。等西里醫(yī)生回來的時候,醫(yī)館里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他揉了揉自己一頭鳥窩似的亂發(fā),煩躁的坐到自己看診的地方。“倒杯水。”他剛開口,沈硯就把水杯遞到他手里了,西里醫(yī)生睨了他一眼,這么麻利做什么。傅西泠坐在角落里,手里還拿著水杯,若是他現(xiàn)在身體無恙,手里的杯子肯定連灰都找不到了。他沒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母親在五年后找到的那位高階治愈系異能者就是這位西里醫(yī)生,只不過他聽母親說是在海藍星找到的,并且這位老者的名字也不叫西里,叫陳術。可是沈硯說他不是高階異能者,還太早了嗎?西里還沒有突破。雖然有一點失望,但還是喜悅占更多,好歹把人找到了,既然五年后西里是高階異能者,那么傅西泠需要做的就是等。他的視線不禁落在不遠處的沈硯身上,他正在幫西里醫(yī)生打下手,神情專注認真,仿佛發(fā)著光。如果不是沈硯,他不會這么快找到他要找的人,沈硯大概是他的福星。沈硯將最后一位病人送走,發(fā)現(xiàn)晌午已經(jīng)過了,他猛地想起傅西泠還在一旁呢。轉過頭一看,他發(fā)現(xiàn)傅西泠還是在那個位置,就那么安靜無聲的坐在那里,像是一道無人察覺的影子。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傅西泠看了過來,透過圖案奇怪的面具,和他古井一般的黑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