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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大型的動物去了嚎谷簡直九死無生。但在寒冷的雪季缺乏食物,依然會不時有絕望的動物會去那里碰碰運氣,最后把自已也搭了進去。嚎谷之所以得名,正是因為那里一整個雪季都不斷有動物的哀嚎傳出,十分可怖。李識曛沉默了,這個描述聽起來像是個沼澤,動物們陷在那里動彈不得,最后只能哀嚎著精疲力竭而死。但是就算這個地方這么危險,也不至于讓阿帕們上次受那么重的傷吧。畢竟沼澤什么的,如果有同伴拉好繩索拖拽,阿帕們就算是獸形也遠比大型恐龍個頭兒要小,不應該有那么兇險。李識曛的疑問讓肖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解釋:“去嚎谷的兇險不只是陷進泥里,阿帕他們是想帶回一只大獵物,所以來嚎谷試試運氣?!?/br>結果當時他們真的遇到了一只剛斷氣的大型恐龍,成功把獵物拖拽上來之后,危險才剛剛開始。帶著一只這樣大的獵物回到雪峰之上,就算兩隊人馬再怎么互相配合,再怎么仔細偵查也行動不快,不可能完全避開大型獵食者,在這個絕望的大雪季中,動物的感覺永遠是最敏銳的,提前到來的落雪只會讓它們更加不顧一切地進食和補充能量,搶奪獵物從來是頂端獵食者最樂意干的事。契阿帕他們一路戰(zhàn)勝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獵食者,避開了許多獵殺,卻在接近山谷的一個林子里差點全軍覆沒,最后還是擎阿帕當機立斷,放棄了獵物,率隊救起傷員全速返回山谷,這才撿回了大家的一條命。畢竟當時雪季已經來臨,獵食者有了食物便不會再瘋狂追殺。想到契阿帕他們身上新舊疊加、甚至是嚴重感染的傷勢,李識曛嘆了一口氣,那肯定是一路上阻止其他獵食者留下的傷,又因為緊急趕路來不及處理,有的阿帕已經留下了終身的殘疾??串敃r白虎他們接應的危急情形,如果不是去的及時,只怕擎阿帕及時放棄獵物也不能救回所有人吧。再想想那些差點進了雪洞的老人雌性,如果不是……李識曛深深吸氣,不用去想那些如果了,現(xiàn)在情形很好,這就足夠了。此時天已經蒙蒙亮,茫茫無際的白雪透出一種奇特的藍色,像科幻電影里的熒光燈照射在白色上反射的熒熒藍光,十分夢幻。這樣美麗的景象卻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現(xiàn)在又是多少動物們饑寒交迫的絕境。跋涉了這么久,所有人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節(jié)奏絲毫也沒有放慢,靜謐的清晨,聽到耳畔的只有一片呼吸聲和踩踏雪地的“咯吱”聲。前面開道的獸人已經輪換了一撥,雪太厚了,在前面開道十分耗費體力,換下來虎族獸人皮毛都被雪打濕了。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淡定,似乎大家對這次旅途的艱辛早有預料,絲毫不會因此而有半分動搖,也不知道這只白色的大家伙跟他們說了什么。而且那下邊的林子里到底有什么,這個家伙要這么執(zhí)著,領著這么多人前去。等等,林子?!李識曛本來凍得有些木的腦袋一個激靈。“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阿帕們遇到襲擊的地方?!”☆、第78章-所謂恐獸面對李識曛的猜測,白虎只淡定地“嗷嗚”了一聲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李識曛伏低身體,開始揪著白虎的耳朵嘀,拷,咕,問,起來,白虎雖然此時沒有辦法說話,但同李識曛“嗷嗷嗚嗚”地一應一和,似乎居然也能溝通。兩人密密地說了半天話,旁邊的獸人們見了也只嘿嘿一笑,不去打擾他們。似乎那個林子并不近,至少要行進數天才能到達,虎族不以耐力見長,人類雙腳的速度也有限,所以他們的速度倒并不快。一路上他們的路線曲曲折折,并非直線奔山下而去,獸人們有時候會沿途停下來,細細地檢查著各種痕跡,收集完這些信息后向白一一報告,白匯總完信息后再進行陳述和決策,決定下一步的路線。他們趕路的時間都在白天,晚上則是仔細選擇了地點在嚴密的警戒下原地休息,這讓李識曛不得不猜測也許雪原上夜間獵食者活動更為頻繁。即使是白天中途短暫休息的時候也都是嚴格選擇開闊的休息地點,有人警戒有人巡邏,紀律十分嚴密。隨著他們的前進,隊伍停留下來收集各種信息的頻率越來越高,獸人們警戒的姿態(tài)越來越清晰,甚至夜晚都沒人深度睡眠,只是閉目養(yǎng)神而已,在這種緊繃的氛圍里,李識曛如非必要也寸步不離白虎的身邊,他知道自己在體力上的劣勢,這種時候絕不能離這只大老虎太遠,萬一發(fā)生個什么緊急狀況,只怕白虎都會鞭長莫及,一點點距離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原因。這種如臨大敵的氣氛卻也讓李識曛緩慢地調整好了狀態(tài),敏銳與斗志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安逸的生活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腐蝕人的意志,之前那樣艱辛流離三餐不繼的生活他都不曾覺得怎樣,這會兒只剛剛出了山谷他就覺得這樣不適應,甚至不敢離開白虎的身邊。外面的世界是冰天雪地,一片嚴酷,山谷里卻溫暖如春,氣氛祥和,這氣候上的對比正如同生存環(huán)境的對比,眼前這一片雪白寂靜的世界仿佛才是真實,生命都在嚴寒中掙扎,危險無處不在。在這種森冷的對比下,山谷中那世外桃源一般的恬靜生活反而如畫在彩色玻璃上的夢境,美好絢爛,卻脆弱得不堪一擊。狼族的獸人們沒有變成獸形,只是背了一些干糧,條件允許的時候就燃起篝火交給李識曛加熱一下食物,條件不允許的時候,一群人吃著干糧就著雪水趕路,李識曛也默默地沒有一句多余的話。這倒讓獸人們對他刮目相看,雌性們少有同獸人一起打獵的,一是體力跟不上,二是這種艱苦的前進或者潛伏中,雌性很難堅持下去,往往先倒下的都是雌性。李識曛的身形就算在雌性中也是比較瘦小的,雪地嚴寒,食物都硬邦邦的,他竟然也不吭聲地就咽下去了。虎族獸人們都以原型在雪地上跋涉著,雖然是吃飽了出發(fā)的,但巨大的體力消耗下,需要補充的能量也是巨大的,此時就能看出獸形的劣勢了,他們攜帶的干糧不可能供給這么多老虎消耗。這天狂起了大風,唯一的好消息是沒有大雪,不然暴風雪一起,他們這支十來人的小隊伍被吞沒簡直連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可如果從高空中俯視,狂風中的雪峰無疑是極其壯美震撼的。蔚藍無際的蒼穹下,純白色的挺拔山巒上掀起一重又一重的輕紗,如夢似幻,紗幔翻飛間仿佛是雪峰神女揮舞著它在跳著不知名的神秘舞蹈,動人心魄,永遠無法猜想下一個音符是緩是疾。然而,真正在雪峰上跋涉的一行人遠遠看去只是不起眼的一排小黑點,仿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