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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上次的失言羞愧,顏可卻已經(jīng)不計較了。「雖然那個時候是很難過,」顏可笑道,「因為記得你以前是那么認真地說過我很喜歡你的音樂,一直都尊敬我,然后卻突然連你也看不起我了?!?/br>鐘理覺得很難受,但喉嚨暫時已經(jīng)失聲了,只能抱歉地一直望著他。「其實你說的對,我是太賤了。大概是賤慣了,所以連自己也不覺得?!诡伩煽雌饋砗苌n白,精神倒是沒有特別差,「我一直害怕會過回以前的日子,徐衍還沒看上我的時候。「那時候太糟了,真的。每天都不知道下一天是要怎么過,還能不能活得下去,就像惡夢一樣。我能有今天,都是靠徐衍,所以我害怕一旦他離開我,我就過不下去了?!?/br>男人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去,「可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又有什么意思呢?」沉默了一會兒,顏可又說:「你比我強,比我年輕。我不知道我以后會怎么樣,但你總有一天會得到你想要的。我覺得杜悠予是真的喜歡你?!?/br>「……」「因為你們交往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啊?!诡伩尚Φ?,「你也知道他們表兄弟感情很好,我和徐衍住在一起,杜悠予的事情,我想不清楚都不行。可是你們的親密關(guān)系,我半點消息也沒聽說過?!?/br>「……」「因為你不一樣,杜悠予才會不跟任何人分享吧?!?/br>顏可走的是時候,鐘理不知為什么覺得分外的傷心,這世界上是有人比他更辛苦更看不到希望,偏偏還在想方設(shè)法安慰他。最讓鐘理意想不到的訪客是杜悠予。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門口,鐘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出不了聲又動彈不易,情急之下只能趕緊把眼睛閉緊了裝睡。然后就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幾不可聞的椅子挪動的聲響,還有小心翼翼壓抑著的呼吸。而后杜悠予笑著說:「你其實是醒著的吧?!?/br>鐘理又僵了。「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也不用不想見到這么徹底吧。」鐘理只得睜開眼睛。一對上杜悠予那帶了笑意的雙眼,心跳就有點失控。感覺里似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再看過這張臉,用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算法,感覺就像過了幾年一樣,再見的一瞬間,心里都沸騰了,連喉嚨都發(fā)熱。就算知道這家伙是個人品惡劣的王八蛋,他也還是沒法做到視杜悠予如糞土。他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怎么會弄成這樣?」杜悠予望著他,「我知道出道的壓力很大,但像這樣不要命就太過火了。是誰跟你說了什么嗎?」鐘理沒吭聲,雖然他的確也是沒法吭聲。杜悠予又看了他一會兒:「難道是什么身分相差太遠,被玩弄也是很正常之類的話嗎?」「……」杜悠予苦笑著說:「也不是這樣的,你這傻子?!?/br>而后鐘理就被吻了,說不上來是什么樣的親吻,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親了,舌頭探進來的時候,鐘理在心里大罵:他媽的讓病毒感染死你好了!但杜悠予好像并不在意,也不被他尸體般硬邦邦的反應(yīng)擊退,還認認真真把他親了一遍,雖然多少是有些失望。吻完了,杜悠予也走了,鐘理想,他會因為這么一吻就動心那才有鬼。連那么多激烈的情愛都只是玩弄,這樣一個吻又能算個屁?他如果不是病得直挺挺,早就揍人了。這個糟蹋人心的王八蛋!等鐘理總算出了院,大家也不準他亂來了。「你要是敢隨便死了,害我們出不了道,我不會饒過你的!」于是鐘理被架空了權(quán)力,一腳踢回家去休養(yǎng)。但他其實現(xiàn)在很怕待在家里,因為被蒙在鼓里的歐陽還是常會問他:「最近怎么都不出去啦?沒找杜悠予玩嗎?」問得他腦仁都覺得疼。鐘理覺得該找些事情來做,把腦子塞得滿滿的,免得有空隙亂想。他老把沙包打破,人家健身房都已經(jīng)不讓他去了。正在街上亂走,突然有人從背后用力拍了他,「嗨?!?/br>鐘理看了看他,「你不會是又想打我吧?」來人尷尬一笑,「哈,我們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br>這人就是帶了一群人把他往死里扁過「病養(yǎng)好啦?」Matthew搓搓手,「本來還想去探望你增進一下感情。不過你既然都出院了,那就換個方式吧,請你吃飯如何?」「……我剛吃過?!惯@都幾點了。Matthew有些尷尬:「哈哈……那這樣,我們今晚幾個朋友約了玩保齡球,雖然聽起來是有點無聊啦,不過我覺得這是很好玩的運動,要不要來?」鐘理正需要這么一個能發(fā)泄體力的事情干,進了保齡球館,聽著那些球瓶全部潰倒的垮啦一聲,立刻精神為之一震。他力氣大,即使姿勢有點問題,扔得不是那么準,球照樣轟隆隆地滾過去帶倒一排,簡直是如魚得水,為Matthew這邊增添一員虎將。而Matthew就有點短路了,看著長得挺體面一個人,運動神經(jīng)之弱令人汗顏。球常往溝里也跑就算了,還總往后扔,然后尷尬嘿嘿笑著去撿球,笑得鐘理直打跌。一開始眾人還因為不熟而拘謹,自從Matthew手指被卡在球里,帶得整個人一起飛出去以后,想到再怎么也不至于比他更丟臉,大家也都豁出去了,個個都盡顯雙溝王本色。最后一局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實在太過尷尬,干脆自欺欺人地趴在地上做嫵媚狀扔球。一直扔不中球瓶的大近視先生也惱羞成怒,索性把眼鏡摘了:「媽的,我就不信眼前多了這么多球,我還扔不中!」鐘理實在是很久沒這么玩過了,流了許多汗,力氣耗得精光,想著今晚回去大概能睡個好覺,他就挺感激Matthew的。雖然兩人是前情敵,初識經(jīng)歷也相當?shù)牟挥淇?,但一笑泯了恩仇,也就算了?/br>Matthew個性其實也并不壞,也是一根筋,只要讓他有仇報仇了,心里痛快了,他就盡棄前嫌,掏心掏肺把鐘理當老朋友對待。兩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