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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醒了過來。 只是還未動作,整個人便摔了出去,滾到了雪地里。 他一睜開眼,便見大壯倒在地上,一條腿正咕嚕咕嚕冒著血,他的前方正有一個高壯的大漢,高高揚起手里的彎刀,便要朝大壯揮下。 來不及多想,他“噌”的騰起朝大壯撲了過去。 彎刀揮下,不做任何猶豫,帶著強勁,直劃開血rou。 段錦頓時喉頭一股腥甜,他能感覺到,那刀砍傷了他整個后背。 他翻身而起,向那來不及反應(yīng)的烏桓人一踢,將他踢飛在地,迅速撿起地上的彎刀,一把砍下了他的頭顱。 他抬頭看向四周,一股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烏桓小隊,來偷襲城主府,地上躺倒著不少人,有烏桓的,也有他手下的兵士。 段錦砍殺著偷襲的烏桓人,他似乎殺紅了眼,來了攻擊也不躲,生生受著,抬手就將那人頭顱砍下。 救援的軍士終于趕來,將余下的幾個烏桓人擒住。 有人在高聲呼喊,“是察圖單!” 只是他已經(jīng)聽不太清了,腦子嗡嗡的,他低頭看著地下,一大灘血染紅了地上的雪,他喉頭腥甜之意愈顯。 一口鮮血吐出,他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大,老大!”大壯連忙爬過來擁起他,手下滿是鮮血。 “爹,娘……”段錦艱難的說不出話來,咕嚕咕嚕的熱血從他口里流出。 “我知道,我知道!”大壯嗚咽著。 段錦了然一笑,喃喃念著,“妧妧……” 他聲音帶著無盡不甘,緩緩閉上了眼。 —————————— 男主卒,全文完! ←_← ←_← ←_← ☆、【上京】 空氣中滿含著血腥味, 撲面而來直叫人喘不過氣。 耳邊殺伐聲不絕,刀戈相交發(fā)出刺耳的呲啦聲,刀劍捅入血rou的聲音咿呀陰啞,叫她覺得毛骨悚然。 戰(zhàn)場上兩軍廝殺不停,她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的一道血直撒在了她面上, 刺的她眼生疼, 她顫著手抹去, 睜開眼再看, 周圍已是血紅一片。 段錦忽的站在她眼前,他面容還是那般俊朗,干凈又陽光, 可他的身上布滿了血洞,正咕嚕咕嚕流著著鮮血。 “段, 段錦?”她顫著聲音, 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妧妧?!?/br> 他笑的很是燦爛, 溫柔的喚著她, 湯妧手抖的厲害,伸手想去觸碰他,段錦卻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段錦!!” 寂靜夜里, 青紗帳內(nèi)的女子睡得很是不安穩(wěn),她緊蹙眉頭,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天氣涼爽, 可她的額上卻泛起了薄汗。 忽然她大叫了一聲,睜開了眼,她快速的喘著氣,無神的看著帳頂。 湯妧慢慢坐起,她迷茫的環(huán)顧著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是在自己屋內(nèi),她長緩的舒了一口氣。 三年了,她時不時會夢到這個夢,夢里的場景是那么的真實,鋪天蓋地的全是血紅色,段錦無力的倒在地上,她止不住他身上淌出的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身上的血流盡。 她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這只是個夢,可是今日,她又夢見了。 她緊緊抓著胸口,無助的快要崩潰,段錦已經(jīng)快三年沒有消息了,除卻一開始還能寄來兩封信?,F(xiàn)在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這個念頭一起,頓時讓她感覺到窒息,難受的讓她哭出了聲,她忙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生怕驚醒了湯新臺。 眼淚一出便止也止不住了,無助與恐慌的情緒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將頭埋入了膝中。 湯妧緊咬著唇抽泣著,淚濕透了衣襟而不自知。 早已被湯妧驚醒的湯新臺無奈的坐在院中石凳上,屋內(nèi)是他女兒隱隱的抽泣聲,聽著叫人心疼不已。 他緊握著拳,心里將那個偷了他女兒的心現(xiàn)在卻又渺無音訊的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既然這里留有回憶讓她無法忘卻,那就換個地方罷。湯新臺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心里暗自做下了一個決定,他等到屋內(nèi)的抽泣聲停止再沒有動靜后,嘆了一聲,回了屋。 第二日起來,湯妧明顯的精神不濟,心不在焉。 錦娘見她模樣,心下了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捧起她的臉輕輕摩挲。 已經(jīng)快十年了,她看著湯妧從女童長成了一個大姑娘,見她身姿越來越窈窕,顏色越來越好,亦見她越來越受人喜歡。 本該是無憂無慮受人呵護的,可現(xiàn)在卻因為她那臭小子受人非議。 她時常能在村里聽見有嘴碎的婦人私下說她,仗著自己顏色好,挑挑撿撿,拒了不知多少門親事,活該現(xiàn)在成了老姑娘。 錦娘聽了惱怒不已,每次上前理論卻又止不住她們下次再說,讓她無可奈何。 “妧妧,別等小錦了?!卞\娘悵然道。 “伯娘?”湯妧睜大眼睛看著她。 “姑娘家美好的年華就這幾年,伯娘不想看著你因為小錦磋磨掉,別等他了。”她為湯妧撥了撥有些散亂的頭發(fā),心疼的看著她眼底的青黑。 “伯娘不信段錦會回來嗎?” “信與不信又有何用,都是老天爺說了算的,只能看他造化?!?/br> 湯妧看著錦娘這模樣有些感慨,錦娘是她見過的最令她欽佩的女子,她明理識大體,溫柔也堅強,哪怕是段林的下落不明,還是段錦的生死未知,她都能堅強面對,她有著自己的理念與想法,在緩過勁來后,能夠不怨不憤,過好著自己的每一天。 湯妧依進(jìn)她懷里,糯聲道:“誰說我在等他了,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嫁罷了,若是嫁了,我爹怎么辦?他孤家寡人一個,太孤單了?!?/br> 錦娘輕撫著她的背,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待湯妧從錦娘那蹭了一堆零嘴回來時,只見她老爹拿著封信從書房里出來,見了她,忙說道。 “妧妧快去收拾收拾,咱們?nèi)ゾ┏??!?/br> “京城?”湯妧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去京城做什么?” “你外祖母六十大壽,咱們自然要去京城慶賀?!?/br> “真的?”湯妧興奮道,“我好久沒看的外祖母了!” 她蹦跳著忙跑進(jìn)屋,“我立刻收拾!” 湯新臺見她那沒有點女兒家該有的端莊樣子,無奈搖了搖頭。 心里暗自感嘆,京中少年無數(shù),帶她去多見見人也好,省得一顆樹上吊著,白白磋磨了自己。 于是便在第三日,湯新臺用從臨陽買來的一匹普通的棕色大馬,帶著湯妧同段楓錦娘他們揮別后,便架著馬車哼哧哼哧往京城而去。 而就在他們離去的兩個月后,北地傳來捷報,威脅大虞多年的烏桓人被徹底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