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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你的眼看清楚了,他是我大侄子?!?/br> 攤販尷尬的點(diǎn)頭應(yīng)著。 才不是,段錦暗自撇著嘴。 她伸手將頭上的簪子摘下,又拿白玉簪往段錦發(fā)上一簪,暗自搖著頭,氣質(zhì)不合適。 段錦倒是適合綁抹額。 不待段錦反應(yīng),她又忙將簪子取下,轉(zhuǎn)頭向攤販問道:“這多少錢?” “白玉簪八十銅板,蝴蝶釵六十銅板?!?/br> “這么貴?”湯妧瞪大眼,偷偷摸了摸荷包,剛剛光顧著買吃的去了,好像……沒剩幾個子了。 “能便宜點(diǎn)嗎?” 攤販堅定地?fù)u頭。 她拿出荷包數(shù)了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五。 拿著簪子比了比,湯妧最終決定買下白玉簪。 楚漪來到了他們家,即便她的身份多么不可言說,但爹說以后便是家人,要將她當(dāng)做jiejie看待,那么這個,便當(dāng)做歡迎她來的禮物罷。 段錦在旁邊看著忍不住面上的笑意,雖然他一向不喜歡戴這種娘們兮兮的簪子,但是要是是妧妧送的他一定會戴。 事實(shí)證明,他想多了。 湯妧買下簪子后只覺得心疼的都要滴血了,忙不迭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她又在其他幾處攤位上看著小飾物,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雖買不起卻也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待她回過身時,卻驚覺不見了段錦的蹤影。 莫不是丟了吧? 她踮起腳伸著脖子四處張望,高聲喚道:“段錦,段錦!” 忽的有人在拍她的肩,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她焦急尋找的段錦。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拐了呢!”她惱怒道。 少年撓著頭嘿嘿一笑,卻不說話,只是偷偷按著胸口處,那兒放著的正是他方才又偷偷回去買下了的蝴蝶簪,俗話說:有來有往。妧妧送他簪子,他便也送她一個,正好她的生辰將至,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兩人逛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了,又怕湯新臺等久,便匆匆往停放馬車的腳店處趕去。 湯新臺駛著馬車緩緩?fù)h城外行去,段錦靠著車壁閉目養(yǎng)神,昨日他不知被誰灌了兩杯酒,一下就醉倒了,妧妧跟他說他還發(fā)了大半天酒瘋。 什么非要在宴桌上打一套拳腳功夫,爬上樹高聲唱著沒有一處在調(diào)上的曲子,當(dāng)然湯妧還有一樣沒跟他說的是,他抱著湯新臺的大腿“妧妧,妧妧”的喊了大半個時辰。 最后還是段林看不過眼,一掌把他拍暈了。 第二天一醒來,湯新臺便一直黑著一張臉,方才他們兩人回去時,他的臉更黑了。 段錦還不自知的偷偷湊到湯妧旁邊問說誰惹了他,被湯新臺一把揪住衣領(lǐng)丟上馬車,告誡他好好待著不許亂動。 段錦揉著發(fā)暈的腦袋還有莫名疼痛的脖子,心里頭欣喜的想著妧妧何時會將玉簪送他。 是現(xiàn)在嗎?還是回家后?現(xiàn)在怎么一直沒有動靜?那應(yīng)該是回家后了。 湯妧跪坐在馬車上收拾自己買的一大堆東西,正在行駛著的馬車忽然停住,只聽見外面一片喧嘩吵鬧。 她掀開車簾一看,便見馬車前方的街上堵了許多人。 “爹,怎么了?” “我也不知?!?/br> 這是出城的必經(jīng)之路,前面堵著一群人叫他們無法行駛,也沒有法子能繞路。 “我去瞧瞧?!?/br> 他跳下車轅,走了兩步,扒開圍著的人群走了進(jìn)去。 前面還在吵鬧著,湯妧時不時能聽到有男子在怒罵,“你們周家背信棄義,撕毀婚約,當(dāng)真是叫人惡心?!?/br> 又有婦人怒罵,“你倒打一耙,血口噴人,才是叫人惡心?!?/br> 湯妧站在車轅上,只能見到人群里面正有人廝打著。 她忙蹲下來扯過一旁站著的婦人詢問,馬車有些晃動,段錦忙不迭扶住她。 “嬸嬸,你知道那里頭發(fā)生了何事嗎?” 恰巧她詢問的是一個百事通,又恰巧是個嘴碎的,一番愛恨糾葛便從她的嘴中緩緩道來。 原來這里是張家的府外,鬧事的是城西陳家的小兒子,吵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未婚妻周家小姐背棄婚約另嫁張家。 若單是這樣只能說是周家小姐成了負(fù)心人,陳家的小兒子鬧也是可原諒的,但這其中,其實(shí)另有隱情。 此事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陳家小兒子同周家小姐是一對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兩家人見他們親密無間,便順?biāo)浦鄹纱喽ㄏ铝擞H事。 這樣說來這實(shí)在是一段美好姻緣,兩人十多年的情誼,成就的婚事,可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的好上許多了。 奈何壞就壞在他們成親的兩個多月前,陳家小兒子突然吵嚷著要跟人外出做生意,闖出一番事業(yè)來?;槠趯⒅?,陳家父母當(dāng)然不肯,陳家小兒子多番折騰,他們便只得將他關(guān)在屋子里,可是這不知在哪天的夜里,他竟然偷偷跑了出來,留下一封自己離去的書信,從此不見了蹤影。 陳家父母只以為他不過是說著玩玩,出去玩不了多久便會回來,故而一邊派人尋找,一邊穩(wěn)住周家,只道將婚期先緩上三個月先。 周家雖然惱怒,但是兩家多年的情誼,再加上陳家父母的擔(dān)保,也只得答應(yīng)。 但是這緩三個月又緩三個月,推來拖去,已經(jīng)緩上了將近兩年,陳家小兒子也沒有回來。 周家徹底惱了,同陳家父母退了親事,又另尋了個人家,將女兒嫁了出去,那便是張家。 張家兒子為人不錯,周家小姐嫁了過去雖說不上琴瑟和鳴,卻也是相敬如賓,若是這樣,便也能從此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周小姐嫁過去的三年后,也就是半個月前,失蹤了五年的陳家小兒子突然回來了。 他被人坑騙,生意失敗落魄不堪的回來,回來后得知未婚妻已嫁他人,當(dāng)即惱怒的上門去了張家鬧事,而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回了。 湯妧聽完,當(dāng)即唾棄了一句,“渣男?!?/br> 前方忽然嘈雜聲更大,湯妧聞聲又站了起來,婦人早已是急匆匆鉆進(jìn)了人群之中看熱鬧去了。 是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周家小姐,現(xiàn)在的周夫人出現(xiàn)了,之前一直同陳家小兒子吵的是周夫人的乳母。 周夫人便那樣站在人群之中,她挺直著身子,顫著聲音道:“當(dāng)年你無緣無故的失蹤,我等了你兩年已是盡了情意,陳武,我現(xiàn)在跟你已無瓜葛,你不要再來鬧了!” “已無瓜葛?”陳武冷哼了一聲,突然沖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周夫人的手腕,將它高高抬起,“宛娘,這我送你的鐲子你可一直戴著呢,我們哪來的已無瓜葛?” 周夫人登時紅了臉,她怒道:“你胡說,這分明是我祖母留給我的鐲子,哪里是你送的!” 陳武大笑道:“你說不是便不是,誰信?!?/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