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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身型都又長壯一圈,湯妧便又釋懷了。 在湯新臺的教授下,武佑被發(fā)掘了他讀書的天賦,他不能發(fā)音,便在心里默讀,然后用紙筆默寫下來,這一翻使得他的字也好看上不少。 初一則顯現(xiàn)出了他作畫的能力,他的畫現(xiàn)在或許還稚嫩凌亂,但經(jīng)湯新臺的寥寥幾筆的勾勒,竟顯現(xiàn)出了一副美麗畫卷。初一對作畫的興趣極大,一筆一墨,一紙一硯,能讓他安安靜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畫出心中的人間仙境。 上帝為他關上了一扇門,便會為他打開一扇窗,湯妧心想,或許這句話是對的。 而段錦跟大壯便沒有如此的天賦了,盡管湯新臺的授課方式能讓大壯學上許多字,但也只限于認字罷了,若是讓他學上一篇文章,倒不如讓他繞著后山跑上十圈。段錦的興趣則完全在他感興趣的事物上,他喜歡鬼怪志異的書,他便會去尋湯新臺要這樣的書來讀,他喜歡破案刑偵,便去尋這樣的書,而后來他則迷上了兵法。至于其他的他便是碰也不碰。 還好湯新臺是個開明的夫子,不然非被氣死不可。 悠悠然然又過了一個月,中秋節(jié)的前一天,八月十四,竟是段錦年滿十歲的生辰。 恰逢中秋,段楓又將湯家父女拉來了一起過節(jié),然后又將湯新臺拉上了酒桌。 湯妧無奈,只得囑咐湯新臺莫要貪杯,段楓聽她一直念叨著,忙將她往旁邊輕輕一推,“小妧妧莫念叨了,快去尋小錦耍去,我不會將你爹灌醉的,放心好了!” 湯妧被推得往段錦身上一倒,嚇得段錦連忙扶住她,她朝段楓的背影偷偷做了個鬼臉,便拉著段錦往小院子的葡萄架下走去。 她尋了張石凳坐定,往懷里掏了掏,掏出來一方墨色的發(fā)帶,“生辰禮物!” “禮物?”段錦接過發(fā)帶,在月光下仔細一打量,發(fā)現(xiàn)這發(fā)帶縫的頗為粗糙,至少與他娘的手藝相比是完全看不上眼的。他翻看一番,發(fā)現(xiàn)在發(fā)帶的尾端竟用黑線繡著一個錦字,若不仔細,完全看不出來。 湯妧知道,在這里身處幼年的孩童是不過生辰的,只有在生辰那天吃上一碗長壽面。而無論男女,除了百日與周歲,唯有在成年后才過,便是成年了,也只過整歲的生辰。所以當她拿出禮物時,段錦才十分驚訝。 “作為你的長輩,身為你的姑姑,初次見面自然是要贈你一個生辰禮物的,以后我便不會再送了,所以這是獨有的一份,你可不許嫌棄!”湯妧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道。 其實,是她嫌棄縫這些太傷手了啊摔,她手上被戳的全是洞啊摔,早知道就不做這個了啊摔! 段錦頗為嫌棄地看著那歪歪扭扭的針腳,雖嫌棄卻也歡喜,他看著湯妧笑道:“嗯,我很喜歡?!?/br> 月色溶溶,段楓拉著湯新臺兩人飲著酒談笑肆意,錦娘坐于堂屋處挑燈縫制衣物,兩個小兒女在葡萄架下打鬧。 中秋八月,在一片清新淡雅的桂花香味中,宿于枝頭的喜鵲漸漸闔上了眼。 *** 三年后。 四月末的春季,天已經(jīng)開始轉熱了,但早晚時分仍會有些冷,湯妧開始為湯新臺準備夏衫了,這兩年來,他時常喜歡往山里或者地里去閑逛,弄得一身衣裳不是臟就是爛。 她請來了錦娘教她縫補衣物,好讓她的水平稍稍提高一些,最起碼不至于一眼就看出打過補丁的樣子。不然若是她爹這樣穿在身上,實在是有礙觀瞻。 湯妧拉扯著有些卡住的繡線,一邊聽著錦娘的嘮嘮叨叨。 “這林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都快年滿二十四了,竟然還是不肯娶親,我為他托人打聽的那些姑娘家竟全被他推了,當真是要氣死我!” 上了年紀的人便喜歡嘮叨了,特別是有關兒女這一方面,湯妧默默聽著,時不時點頭示意她在聽,其實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忽的手指一陣刺痛,竟是她走神時不小心戳著了手,一滴殷紅的血珠流了出來,她小心將血用帕子抹了,繼續(xù)縫補。 終于,湯新臺的一件外袍被縫補完成,她拿給錦娘一看,卻遭受了一番嚴厲的批評。 “妧妧你瞧瞧,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些針腳全都沒有藏住,還有衣料的毛邊也都露了出來,你這針線功夫真是,真是……”錦娘惱的伸指戳著她的腦門。 湯妧捂著腦袋“哎呦”了一聲,而后轉身撲進了錦娘懷里撒嬌道:“伯娘,莫再教訓妧妧了,妧妧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伯娘現(xiàn)在不教你,看你以后到夫家怎么辦?” 湯妧頓時心下一顫,她才十一歲居然就談夫家了?看來是錦娘被段林氣的不輕,連帶著讓她也遭殃了。 她忙摟著錦娘撒嬌,“與夫家何干,妧妧要一直陪著爹爹,陪著伯娘!” 錦娘聞言只覺得好笑,有哪個姑娘家能一直陪著爹娘,陪著家人的?她還想再說,又見湯妧這副小娃兒模樣,她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妧妧還小,以后再說吧! 屋外忽的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錦娘走到窗邊一看,便見段錦正牽著疾風傳往外走。 “臭小子,又騎著馬去哪浪呢!” 段錦聞言前進的腳一頓,他轉頭看向錦娘訕笑道:“娘,我尋湯叔借了馬要去集市上賣些蘑菇還有野山雞,再不去可就占不著攤位了,娘我不同你說了,先走了!” 說完,他便急忙將馬牽出院外,利落地騎上匆匆走了。 錦娘在后面怎么喚也喚不住,她惱的扯著帕子念叨,“臭小子,不過是問問你中午回不回來用飯,居然跑得這么快?!?/br> “哎呦,真是大了大了,越長大越嫌棄娘了,小時候那么聽話可愛,現(xiàn)在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早知道就將你們?nèi)囟亲永镏匦律粋€!” 錦娘一直碎碎念著,湯妧在一旁實在是頗感頭疼,這女人更年期實在是要不得。 熱鬧的集市上,段錦將疾風在客店門前的立柱上栓好,將蘑菇交給了大壯,自己則提著三只他廢了半個月抓來的野山雞往縣里最大的酒樓走去。 同酒樓的掌柜討價還價了好半天,掌柜見他年紀小,又是各種挑剔山雞的品質(zhì),又是各種壓價,段錦氣惱不過,提著雞直說“不賣了”,轉身氣呼呼地出了門。 大壯正吆喝著,便見段錦原封不動地提著三只野山雞氣呼呼地回來了。 他疑惑道:“怎的沒有賣出去?” 段錦抿著唇,少年好看的唇被他抿成了一條直線,“遭了黑心的掌柜,竟說我捉的山雞品質(zhì)不好,我可是連毛都沒有傷著幾根的,真是,真是……”他想了一想,“店大欺客!” “噗嗤!”忽的旁邊響起一個少年的嗤笑聲,段錦抬眼望去,見是一個身著錦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