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4
得梆梆響,震得樹枝都在顫動,落雪紛紛揚揚地墜落。樹下突然傳來細碎的響動聲,冷冽如同極低寒冰的嗓音淡淡傳來,「誰在樹上?」蘇墨一顫險些從樹上掉落。怎么樹下還藏著個人?誰大雪天的不回家坐在樹下……乘涼嗎?蘇墨看了看四周將自己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茂盛樹枝,輕輕撇嘴,很淡定地裝作偶爾落在樹上的小鳥。下一秒,四周的樹枝卻紛紛如同被利刃揮砍過,辟里啪啦地掉地上去了。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蘇墨目瞪口呆地坐在樹上,和樹下顯現(xiàn)出的男子大眼瞪小眼。在晨光下閃爍著光輝的銀發(fā)輕輕揚起,男子鋒利的輪廓如同被最精巧的刀工一刀刀鐫刻而成,完美得讓人嘆息。一雙深淵般的墨色瞳眸與蘇墨的墨眸相對,眼底彷佛凝結(jié)著寒冰,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殺氣縱橫。作者有話要說:哦哦,這是給大家的驚喜。知道最后出現(xiàn)的是誰吧,知道吧?這卷和下一卷劇情進展會非??欤^沒有一點兒拖沓的劇情,大家要認真看哦,說不定漏了一章就看不懂了……咳咳。于是,接下來幾章突入「蒼魄帝與蘇墨的前世完全揭密!」第140章生命最初的暖蘇墨盤著腿坐在樹上,手格外不雅觀地維持在揉肩膀的姿勢。樹底下風(fēng)姿卓絕,殺氣一瀉千里的美男正用一雙和她酷似的墨色眼眸將她冷冷望著。沒錯,那雙眼眸,不論從形狀,顏色還是眼眸中清冷淡漠的光……都像極了蘇墨?;蛘哒f,蘇墨像他。蘇墨詫異地張了張嘴,男子似乎也在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那雙和自己有八成像的眼眸,冰冷的神色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詫異。蘇墨再細細打量男子的五官,雖自己不及他那般輪廓鋒利,五官如琢如磨,卻也有一種莫名的神似。一個驚悚的念頭在腦海閃現(xiàn),蘇墨突然想起自己這具身軀孤零零地死在冰原,不知是否世上還存活著親人。莫非,難道,那變態(tài)擾亂了她的傳送晶石,卻誤打誤撞地將她送到了這具身體的親人附近?察覺到底下那人的殺氣收斂了不少,蘇墨索性壯了膽子認親,局促地坐在樹上喚出聲,「哥哥?」底下那美男一僵,瞳孔緊縮。蘇墨看他那反應(yīng)便知喊錯了,細細打量男子,雖容顏絕世卻也不似剛步入成年期的雪族男子那般有股青春活力,眉宇間難掩滄桑。想來自己是將人家喊年輕了,不夠尊重,于是干笑著重新喚道,「叔叔?」轟得一聲,蘇墨所在的大樹在爆炸聲中壯烈犧牲,蘇墨在一片塵埃中逃竄,身影飛快地在樹枝間騰挪,心里琢磨著,這又喊得老了?蘇墨這會兒也猜出他跟自己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眼睛莫名相似。但不知為何,他分明殺氣四溢,她卻一點兒都不害怕。心里有一處難以解釋的篤定。這個人不會傷害她。腳底剛踩到另一根樹枝便聽到辟啪一聲脆響,蘇墨郁悶地往下栽去。即將與大地親密接觸的瞬間,斗篷的后領(lǐng)突然被一股力量揪起,她整個人便被人提溜了起來,眼前清晰呈現(xiàn)出男子冷傲俊美的面容。男子揪著蘇墨的后領(lǐng),像拎著小兔子一樣,薄薄的唇動了動正要開口,卻瞧見面前的少年緩緩笑開,那被方纔的爆炸弄得灰撲撲的一張臉便綻出狡黠的笑。蘇墨眨巴著眼睛,好似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一樣興奮地看著他,帶著孩子氣的調(diào)皮,故意調(diào)侃道,「我知道了,其實你是……爸爸?」男子石化,少年用清亮柔軟的聲線喊出的那兩個字不知為何直擊靈魂,震顫了心弦。明明荒唐可笑至極,他即位百余年來從不愿誕下子嗣,即使因為失誤讓萊拉趁機誕下后代,但那也是個公主,何曾多了個兒子?可面前的少年分明和自己莫名神似,一雙墨眸靈動澄澈,讓他恍惚想起那讓他愛到極致的女子。墨染……如果你我有了孩子,一定和眼前的這個小家伙一樣吧。這樣想著,心中便生出了幾分柔軟的情緒。他如今除了必要之外并不宿在自己的寢殿,多數(shù)時間都在漣漪殿,更經(jīng)常在漣漪殿前的庭院內(nèi)獨自坐到日出。百年前墨染便夜夜執(zhí)著宮燈,在漣漪殿前等他歸來。如今換他來等她,不可不說是報應(yīng)輪回。只是,不管他等多久,百年,千年,她都不會回來了吧。她那么恨他,定不愿回到他存在的這個世界。墨染,只要你肯回來,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仇恨。你只要回來,我讓你折磨一輩子。只要你肯回來,我愿意用生命換取有你存在的世界。好過獨自活在這蒼涼荒蕪世界千百倍。臉頰上突然滲透進陌生的溫度,男子猝然回神,瞳孔里嵌進眼前少年微蹙的眉和關(guān)切的神色,「為什么難過?」那嗓音清亮剔透,與百余年前的場景重合記憶回溯,他想起那段被珍藏在心底的最美好的年華。作為雪國的王位繼承人,長到十歲就必須進入神山修行,他跟著王族指定的師父格蘭多在神山上生活,與世隔絕。雪族的皇子很多,他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雪族的王妃在產(chǎn)下子嗣后都會被送到雪祭宮,和自己的孩子終年難得一見。在繁華卻空蕩蒼涼的王宮里,他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在孤獨中學(xué)會堅強,學(xué)會習(xí)慣涼薄王室。雪國的皇子在十歲時被送入神山,修行的同時也是一次王位繼承人本身的篩選,因為會有絡(luò)繹不絕的暗殺造訪。這些暗殺或者來自扶持其他皇子的勢力,或者來自顛覆皇族的隱秘組織,而這一期間不會有來自皇族的任何援助。像一場大自然里最殘酷也最司空見慣的「優(yōu)勝劣汰」。死亡或者掙扎著活下去,獲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勢。而在無形的暗殺中,他逐漸成長,不斷強大,卻難免一身傷痕,那些好了又再次出現(xiàn)的傷口,反反復(fù)覆地將心頭對溫暖的向往壓抑,如同落在心上的寒冰,冰凍三尺。卻不曾想,會有一人飄然從樹上落下,潛入他的心里,踏碎那三尺浮冰,換得他一世沉淪。那一日,格蘭多為了保護他被暗殺者重傷,他不懂得如何救他,看他氣力一點點散盡。他以為師父會死,滿心驚懼惶恐地沖出去找可以救師父的人,憑借他的能力卻連神山的出口都找不到。他累倒在森林里,蜷縮成一小團哭泣。頭頂?shù)臉渲ν蝗宦湎录毸榈难┗?,他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容顏傾世的白衣女子正坐在樹枝上好奇地看著他,極長的金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開來,淺藍色的眼眸像最純凈的寶石。他抽泣著,以為自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