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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所……」受了重傷的兩人立刻被佐伊送到了芙蕾雅暫時工作的治療室,本來在排隊等候的人看到兩人渾身的血污也自然地讓出了路。蘇墨被佐伊半抱著沖進(jìn)治療室時,芙蕾雅眉毛一挑,火急火燎地站起身,「怎么了怎么了,莫非是你和你家主人尺寸不合導(dǎo)致了大出血?!」佐伊唰地?zé)t了臉,而蘇墨掙扎著從佐伊身上下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撲向芙蕾雅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掐她的臉,「你這個女人就不能想點兒健康的東西嗎????!」芙蕾雅訝然地打量蘇墨,猛然發(fā)現(xiàn)她傷勢嚴(yán)重的左手,驚叫,「天啊,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出去跟人干架了?」她一邊嚷嚷著一邊為蘇墨緊急治療,蘇墨默默望天??刹痪褪歉烁杉苋チ藛帷?/br>「我的傷沒什么,你趕快給他看看吧?!固K墨看了看自己好得差不多的左手,輕聲提醒道。芙蕾雅這才意識到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順著蘇墨示意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一身血污的年輕男人。身形修長,體格勻稱,容顏清俊,不是十分得搶眼卻有一種溫潤的風(fēng)采。瞅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芙蕾雅眼中閃過一抹暗沉,隨即換上曖昧笑容,眼神飄向蘇墨,嘴角一抹壞笑,「哎,你不會是為了這位美男才弄成這幅樣子吧?蘇墨黑線,嘴角抽搐,「無可奉告?!管嚼傺彭虚W過暗茫,低下頭,姿勢嫻熟地為迪勒處理著傷口,一邊忙活著念咒語,一邊還不忘調(diào)侃幾句,「我早猜到這丫頭艷福不淺……帥哥,你對我家丫頭感覺如何?別看她那副死魚樣,其實很純真很可愛的……」喂喂,誰是你家的??!大姐,你自來熟也太快了吧!還有「死魚樣」是怎么回事啊混蛋!蘇墨忍住爆粗口的沖動,佐伊在一旁守著她,時不時地遞塊梨花膏過來。蘇墨把怨憤化作食欲,嘴巴鼓囊囊地咀嚼著食物。佐伊一臉幸福地看著她,看到她鼓起的腮幫子時會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戳一戳。當(dāng)然,這種大不敬的舉動他也只有在夢里遐想一番。迪勒對芙蕾雅的調(diào)侃應(yīng)對自如,他一直淡淡笑著,不動聲色地看著蘇墨,眼底閃過自己都未察覺的疼痛和憐惜。芙蕾雅一直冷冷看著他,他卻絲毫未察覺到那凌厲的視線,只是靜靜望著蘇墨,眸光深沉。第六十五章夜之醉蘇墨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她喝了芙蕾雅口中的「恢復(fù)劑」后竟然直接昏睡了五個小時,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旅館松軟的大床上,而她的騎士正半跪在床邊靜靜守著她。「大人,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佐伊連忙上前,深沉的紫眸里滿是關(guān)切。蘇墨揉了揉有些發(fā)漲的腦袋,又看向窗外亮起的暖色魔法街燈,嘴角一陣抽搐,「佐伊,我身體好得很,就是手癢得厲害,告訴我……芙蕾雅那混蛋在哪兒?」佐伊看到蘇墨像個孩子似地發(fā)脾氣,嘴角不禁彎出一抹弧度,溫和勸說,「蘇墨大人,芙蕾雅小姐也是為了您好。您剛受過傷,馬上又踏上旅程身體會吃不消?!?/br>蘇墨輕嘆一口氣,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大概是太過焦慮了。夜晚趕路不安全,萬一遇敵就麻煩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再讓他們陷入危險中。突然想到什么一樣,蘇墨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赫然發(fā)現(xiàn)碧色和藍(lán)色的印記發(fā)著淡淡的光彩,也就是說他們不在空間里。「千澤?阿離?」蘇墨嘗試著呼喚他們,半天沒有響應(yīng)。「大人,離淵和千澤沒有危險,他們……」佐伊面露難色,沒有說下去?!杆麄冊谀膬??」蘇墨臉色驟變,突然有一種不太妙的預(yù)感。「他們剛回來就被芙蕾雅小姐撞了個正著,一起去喝酒了……就在這座旅館的地下酒吧里?!埂腹浚 固K墨難以置信,突然覺得頭疼得厲害。叮鈴一聲,名為「午夜玫瑰」的地下酒吧破舊的木門被蘇墨輕輕推開。蘇墨瞅瞅那搖搖欲墜的門牌,心道,也只有芙蕾雅這貨會選這種光是店名就俗到極點的酒吧。酒吧里光線不似想象的昏暗,各種顏色的發(fā)光晶石懸浮在四周,營造出迷離的,猶如夢境般的色彩。所有的桌椅都空無一人,蘇墨眼皮抽動地將視線集中到東北方向的一個角落,被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圍得水泄不通的……似乎就是芙蕾雅外加她家兩只召喚獸美男。怎么回事?蘇墨身形瘦弱,要擠進(jìn)去似乎不太可能。「大人,請上來?!棺粢涟牍蛑?,手指向自己的右側(cè)肩膀。蘇墨愕然,正要回絕卻見佐伊揚起臉,一雙紫眸里隱隱流轉(zhuǎn)著期待的光彩。簡直可以說是眼巴巴地望著她。蘇墨泄氣地抓抓頭發(fā),想著自己應(yīng)該也不算重,微微一笑,利落地上前一手扶住佐伊的后頸,用力向上一挺便坐到了佐伊的肩膀上。身形魁梧的騎士緩緩站起身,蘇墨坐在他肩膀上如同一個小女孩,輕盈柔軟,她的手觸在他的后頸,溫暖細(xì)膩的觸感讓他全身僵硬。他如今才明白,什么叫做痛并快樂著。蘇墨坐在佐伊肩膀上,男子身形高大,她的視野一下子開闊了不少,總算將人群中的焦點看了個清楚。千澤竟早已醉了,軟軟地伏在桌旁,碧色的發(fā)傾瀉了一桌子。而一旁的芙蕾雅正費勁兒地抓著離淵的魚尾,拚命地想搶回自己的酒瓶,卻被他用力一甩便歪歪扭扭地倒在一邊。少年搶過酒瓶咕嚕嚕地將烈酒灌進(jìn)嘴里,然后突然縱身一躍,魚尾在空中劃過幽藍(lán)色的光芒,栗色卷發(fā)絲絲飛散。它躍至酒吧的吧臺上,也不在乎人群中那些或是猥瑣,或是驚艷的目光,歪斜著身子,眼神迷離,唇瓣開開合合,暗夜里如同精靈般吟唱著,勾魂攝魄。在眾人癡迷的目光中,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酒吧里所有的酒瓶在空靈的音樂聲中突然盡數(shù)炸裂,辟啪,辟啪,桌子上的,人們手中握著的,悉數(shù)震顫著,在優(yōu)美動聽又莫名詭異的幻魚吟唱聲中碎成千百片!人群頓時慌作一團,以為有什么黑巫師在作亂,驚叫著向外逃竄。吧臺上吟唱著的幻魚突然輕笑了起來,他笑得像個惡作劇的孩子,魚尾擺動著,將吧臺上的燭臺,器皿,盆栽全部抽落,砸在地面上激起更驚恐的叫聲。人群逃竄時,他意猶未盡地擺動魚尾在酒吧狹小的空間里跳躍,從吧臺上躍下,直接沖上酒吧二樓,隨即再一擺便將自己掛上了酒吧最高處雕刻得異常古雅的發(fā)光晶石上。離淵像個孩子似地在晶石上坐著,望著下面亂糟糟的場面咯咯地輕笑。「佐伊……這要是讓老板知道我就是這只惹禍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