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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完成那人交給他的任務(wù)。身子一輕,迪勒發(fā)覺自己被抱了起來,臉上隨即傳來舒適的暖意。人群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嘈雜聲響。迪勒睜開眼,驀然跌入一池墨色泉水,粼粼的波光里映出他此刻狼狽的模樣。蘇墨蹲下身抱起他,將變成鴨子后他小小的身軀攬入懷中,臉貼向他的臉,唇角一抹欣慰的淺笑,「可找到你了?!沟侠招念^一顫,眼睛茫然地睜著。她竟然……一直在找他?「小兄弟,這只奴隸鴨子竟然是你的?」有人突然出聲詢問。蘇墨驀地抬起頭,圍觀人群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樣畏縮著后退一步,卻見眼前少年早已收了笑意,雙眸中竟是冷冽的怒氣!「奴隸又怎么樣?在我看來,奧拉大陸最尊貴的雪族帝王都不一定比奴隸高貴多少!」蘇墨唇邊一抹譏誚笑意,目光冷冷地掃過圍觀眾人。人群紛紛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少年如此輕狂,竟然將至高無上的雪族帝王和奴隸相提并論!所謂奴隸只是因前世犯下了罪行,或者今世家族被帝王貶為奴,憑什么就比他人低賤?蘇墨想,不管迪勒是哪一種,她都敬重他,感激他,絕對不會讓人侮辱了他。她右手輕撫懷中鴨子雪白的脖頸,觸到那抹鮮紅的印記,眼神柔軟,突然一笑,「我倒覺得這奴隸的標記好看得很,倒比各位花了功夫去烙的那些魔法花紋漂亮了不知多少倍。」炎國平民喜愛在身上烙印魔法花紋,覺得那是身份高貴的象征,如今被蘇墨侮辱了去難免心頭氣急,一時帶著怒氣的斥罵差點兒掀翻了攤位。「乳臭未干的小子,給老子把嘴巴放干凈點兒!」「小心老子手下不客氣,要了你的命!」「別以為是雪族我們就不敢動你了!」蘇墨神色不改,在聽到最后那聲「雪族」時不禁冷冷笑了,「雪族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本族的人追殺,還不是被本族的人奪去了最重要的……」她的聲音低不可聞,嗓音里的蒼涼卻讓迪勒心下一疼。這時,不知是誰突然驚恐地叫出聲,「他,他是特級通緝犯?。 贡娙艘汇?,緩緩將視線凝固到蘇墨扔撫著懷中動物的右手手背上。一雙黑色的羽翼被禁錮在奇特的紋路里,而左右羽翼上分別烙著黑色的字母「E」「D」。蘇墨并不知道,在奧拉大陸,被雪族通緝的罪犯手背上都會烙上這種羽翼的印記。在百年前,臣服于雪國的翼神族突然叛變,被血腥鎮(zhèn)壓后他們的羽翼便被當做罪惡的象征,延續(xù)至今。而更讓人驚恐的是那兩個字母,那是罪犯等級的標志,ED,意味著,最危險的特級通緝犯。第六十二章忠誠,情意少年白皙手上刺眼的黑色羽翼,更加醒目的兩個字母ED。如果不是罪大惡極絕對不可能被烙上這樣的印記。眾人紛紛厭惡又驚恐地倒退了數(shù)步,再也不敢接近面前這樣看似無害的少年。迪勒從未注意過少女的手背,如今正用深邃又難辨情緒的目光凝望著那一處。他并不知道為何那人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是如今想來,似乎有可能因為她是在逃的特級通緝犯?只是,她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到底犯了怎樣的罪行,又是如何逃出雪國從未有人逃出的幽暗地下囚室?這個女子,當真是個謎。不僅那人,就連夢魘也以她為目標。蘇墨彷佛被點醒了般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背,她一直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印記,卻沒想到……這竟然是罪犯的標記。呵……真有意思不是嗎?這具身體到底藏了什么樣的秘密?如今似乎有了一絲頭緒。想來應(yīng)該是逃出了牢獄,卻又不知如何誤入了冰原,才最終凍死在冰原上吧。「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也不客氣了,你們……」蘇墨笑著抽出放置在身側(cè)的短劍,寒光乍現(xiàn),映照出她此刻冰冷又詭譎的笑容,「是否該為侮辱過我的同伴而表示歉意呢?」眾人只覺得這少年是個瘋子!有誰會向一只鴨子道歉?!更沒有人把鴨子當做同伴!一個中年男子立刻嘲諷道,「讓我向一只奴隸鴨子道歉,見鬼去吧!」眼前突然晃過一抹陰影,下巴驟然疼痛,男子一聲慘叫,在看清楚眼前冷笑的臉時下巴已經(jīng)被卸了。又有人倉皇間拔腿就跑,蘇墨一個閃身就把他提溜回來扔到地上。人群再也沒人敢動,蘇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圍膽戰(zhàn)心驚,面色慘白的眾人,「快快道歉吧,否則可不僅僅是下巴,下次就輪到胳膊或者腿了?!?/br>眾人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唯諾諾地紛紛向蘇墨懷里的鴨子低頭,「我們錯了,不該侮辱你……」迪勒覺得好笑,心里卻不知何為酸澀得厲害。這個丫頭,何必?眾人道了歉,蘇墨卻突然擺出一副耍賴的嘴臉,手一攤,云淡風輕道,「只是口頭上的道歉沒有誠意,做出些實際行動吧,否則如何彌補我同伴所受的精神傷害?」眾人一致黑線,一邊掏比克一邊在心里哀嚎,怎么今天就碰到這么個會敲詐人的通緝犯?迪勒看了看蘇墨手里越來越多的比克,嘴角隱隱抽動。他心里莫名懊惱,還以為這丫頭是替他出氣呢,原來是借著他敲詐!復又抬頭看向她的臉,明媚溫暖,唇角一抹壞笑。心里頓時一軟,一柔,怒氣早已消散不見。蘇墨將搜刮來的錢財收了,抱著迪勒揚長而去。她一閃身就沒入了人群中,再想找人去抓早不見了蹤影。蘇墨又為旅途籌備了路費,高興地哼著曲子,抱著還未變成人形的迪勒重新回到小巷里和分頭去尋的佐伊匯合。迪勒本來就有傷在身,如今又變成動物被折騰了一番,被蘇墨抱回新買的馬車上時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想替他處理傷口,但又怕他突然變成人形春光乍泄,蘇墨只用斗篷將他裹著,放到松軟的毛毯里。夜□臨時,馬車剛駛出帕森城,向著威爾城行進。蘇墨挑了個高地暫作休息,從這里可以望見高地下星星點點的燈火,那是威爾城,那個以美酒聞名炎國的城鎮(zhèn)。佐伊正忙著做晚飯,千澤去不遠處的林子里采集可以食用的花朵,離淵則對著樹林里那些可憐的老樹進行吟唱術(shù)的訓練,時不時地折斷樹枝,劈啪作響。蘇墨坐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目光放得很遠,似在透過那迷離的燈火追尋著心中那抹影子。「蘇墨?。 箮е┰S傲氣的少年音剛落,蘇墨的懷里就撞進了一只小人魚,閃著藍光的魚尾開心地擺動著。最近離淵和千澤總喜歡變成幼獸讓她抱著,大概他們也知道,只有以這樣的形態(tài)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