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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上,血rou模糊。離淵臉色發(fā)白,努力鎮(zhèn)定下來吟唱著。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卻終究沒有被控制。幻魚的吟唱術(shù)若級別不高無法控制魔性兵刃,而顯然這些人持有的武器都是加持過抗幻覺控制屬性的。蘇墨又驚又怒,雙手握緊短劍無聲殺入包圍圈。兵器撞擊時發(fā)出尖銳的聲響,力度兇狠,招招欲置人于死地。蘇墨眼中射出凜冽的光芒,面色一點點冷下來。她若心慈手軟,他們必定會先下殺手。本來不想奪人性命,如今他們重傷了佐伊,又不可能會饒他們性命,蘇墨決定不再手軟。身影再動,蘇墨已經(jīng)擋在佐伊身前,手背抬起,嘴唇微動,「吾之召喚獸千澤,遵照我的指令,全數(shù)……抹殺!」那一聲「殺」似乎凝聚了極大的決意,聲音微微顫抖。走上了這樣的道路,容不得她再有以往的仁慈。她的仁慈和溫柔只給予同伴,是敵人……必須殺!碧色的光芒大盛,巨龍在空氣中現(xiàn)形,怒吼聲震耳欲聾。極光掃射而過,慘叫聲起。蘇墨望著那些在極光中化作塵埃的人類,眼眸沉沉無波。這種極度耗費魂力的極光一日只能用一次,蘇墨不到緊要關(guān)頭不會讓千澤使用這種攻擊。再者,她不允許自己完全依靠召喚獸,那樣只會讓自己變得軟弱,永遠(yuǎn)無法提高自身的能力。河邊再度恢復(fù)了寧靜,彷佛這場腥風(fēng)血雨從來不曾發(fā)生過。蘇墨在為佐伊治療傷口,脫掉上身的衣服才發(fā)現(xiàn)肩,腹,背多處傷口,鮮血淋漓。蘇墨握著治愈晶石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她咬著嘴唇,滿臉沉痛。有些傷得極深,用治愈晶石無法完全使其愈合,蘇墨便用干凈的布料裹了魔藥替他包扎。才剛包扎好幾處,佐伊右側(cè)肩膀微微一動便又滲出鮮血,浸染了潔白的布料,觸目驚心。蘇墨正在處理佐伊腹部的細(xì)小傷痕,抬頭看到那片深紅色的血跡,竟怔了半晌,緩慢地垂下頭,緊握雙拳,聲音哽咽,「對不起,這么多傷口……對不起……」「大人,您為什么道歉?佐伊覺得很高興,終于可以為了守護您而負(fù)傷,這每一道都是榮譽的象征。」剛毅的男子神色溫和,眼底跳躍著星火,寬闊厚實的手掌輕輕覆蓋到蘇墨的頭頂。蘇墨眼眶微紅,胸腔里盈滿了感動。「所以,請您不要自責(zé),更不要說什么道歉的話。佐伊心甘情愿,而且以此為榮。」他大大的手掌輕柔地揉著蘇墨的頭發(fā),像兄長,像父親,眼神里每一道漣漪全是柔情與喜悅。蘇墨嗯了一聲,突然伸出雙手捧過佐伊的寬大的右手,將額頭輕輕貼了上去。佐伊受寵若驚地僵著身體,嘴唇顫抖著,話都說不清楚,「蘇,蘇……墨……大人……」蘇墨低著頭,額頭抵著男子略顯粗糙的手背,感受著溫暖人心的熱度。他不知道,她在戰(zhàn)斗的時候最恐懼的便是失去。她生怕她晚來一步,或者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她已經(jīng)受夠了離別和失去,再也不可以失去他們中任何一個。「露琪亞女神,請賜福佐伊,讓他的心臟永遠(yuǎn)強勁地跳動著。我蘇墨不曾求過什么,只此一次,請您賜福于我忠誠的騎士?!固K墨喃喃低語,嗓音里滿是虔誠和刻骨銘心的溫暖。她不求他始終相伴,她只希望他平安無事,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著。「大人……」佐伊聽到她悲傷虔誠的低語,不敢相信地張了張嘴。她為了他在向騎士的守護神禱告嗎?「大人,謝謝您?!棺粢凉钠鹩職馍斐鲭p臂抱住蘇墨,輕輕環(huán)著她瘦弱的身軀,低下頭唇落在她的發(fā)頂。您真傻,露琪亞女神一生只為一位騎士實現(xiàn)一個愿望。佐伊的愿望早已實現(xiàn)了啊……能追隨在您身邊,佐伊已經(jīng)滿足。從今以后,佐伊不再信仰露琪亞女神。我的靈魂和身體全部奉獻(xiàn)給您,我將終生信仰的,我尊貴的主人。第五十四章賽維迪勒吃過晚餐,蘇墨讓佐伊早些休息養(yǎng)傷,把他變成小狼以后直接用毛毯裹著放到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盯著它閉上眼睛以后才安心地出了帳篷。離淵和千澤在河邊坐著,千澤似乎在說著什么,離淵臉色發(fā)白,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激斗中緩過神。蘇墨走過去時離淵突然鉆進了河里,似乎有意避開她。蘇墨以為他受了傷卻不愿被她瞧見,滿心愧疚地攥緊雙手,不敢上前。「你在胡思亂想?!鼓凶拥氖州p輕拍到蘇墨的腦袋上,聲音低沉溫柔,「離淵沒有受傷,別擔(dān)心?!固K墨緩緩抬起頭,驚異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千澤的指尖輕輕撫上蘇墨垂落在眼前的額發(fā),異色瞳眸里泛起絲絲漣漪,「因為我一直看著你?!?/br>蘇墨臉色微紅,視線閃爍著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那阿離怎么一見到我就……」「他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你,因為他太弱小,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他后悔當(dāng)初沒有認(rèn)真學(xué)習(xí)幻魚的吟唱術(shù)?!?/br>蘇墨沒想到竟是這么一回事,三兩下走過去蹲到河邊,輕聲喚他,「阿離,出來吧?!顾孑p微晃動了一下,隨即再度歸于平靜。蘇墨知道不來點兒狡詐的行不通,于是微微一笑,云淡風(fēng)輕道,「你再不上來我不娶你了?!?/br>唰一聲,粼粼的水面上突然騰起碩大的水花,人魚優(yōu)美的魚尾在水底一晃,少年瑩白的身軀和深藍(lán)色的魚尾便浮出水面。「你敢?。〔慌麓鬆斘摇??」少年還沒來得及發(fā)火,身體便被人攬了過去,少女的臉貼到他濕漉漉的發(fā)頂,聲音里含著淡淡的笑意,「抓到你了?!?/br>離淵怔怔地被她抱著,突然想起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如此親昵地主動擁抱他。臉上炸開兩朵紅暈,少年嘟噥著,把別扭進行到底,「哼,是我故意讓你抓到的?!?/br>少女輕笑,笑聲漸漸低落,恍惚在少年耳邊響起的是溫柔清澈的聲音,「吶,阿離,你會變強的,強大到不需要再被別人保護,強大到可以守護身邊的同伴。我相信你?!?/br>離淵心頭一震,輕咬嘴唇。她說「我相信你」,聲音篤定,清朗動聽。他覺得自己是累贅,要她以身涉險,要她處處相互。他恨自己的無能和脆弱,恨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她卻總能理解他的痛苦,對于弱小的他,她不離不棄。他自責(zé)逃離時,她便再次伸出雙臂抱住他。果真如她所說,她……抓到他了。再也逃不掉,因為他心甘情愿被困在她的懷抱里,天長地久。蘇墨沒想到自己出來方便都會再次遇敵。還好她提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