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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被密集的箭羽撕裂發(fā)出尖銳的聲響,如同一張巨網(wǎng)般投射向蘇墨,遮天蔽日,毫無逃脫的希望。蘇墨眼神清冷,波瀾不興,左手緩緩向上劃出一個弧度,如同一個指揮著交響樂的動作。奇異的聲波突然自遠處蔓延而來,空氣的震顫瞬間止息??侦`澄澈的嗓音,悠遠的神秘的曲調(diào),蜿蜒流轉(zhuǎn),直達耳膜??罩械募疳莘鹩猩隳塘?,然后隨著曲調(diào)的漸漸拔高,那數(shù)百只箭羽緩緩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筆直地朝向騎兵團,以難以想象的力度破空射出!彷佛被設(shè)計了角度,所有的箭羽都只射入了不會傷其性命的四肢,削其戰(zhàn)力,卻不奪其命。蘇墨看向出現(xiàn)在雪霧中的幻魚,它吟唱時栗色的長發(fā)如同在水里擴散的海藻,全身淡淡的光暈環(huán)繞,美得奪人心魄。幻魚不擅長攻擊,防御力極低,卻擅長cao控術(shù)。容顏越是美貌,歌聲越是動聽,cao控物體的本領(lǐng)就越強大。蘇墨嘿嘿一笑,所以說千萬別惹怒了這只幻魚,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曲唱畢,它睜開眼看向路加獸身上的女子,卻見她正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笑容絢麗,「阿離,好樣的!」它臉微紅,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混蛋,我還想著剛才要是再看不到你的手勢,不等他們動手,我直接沖過去掐死你?。 ?/br>蘇墨也不生氣,反倒是厚顏無恥地把脖子伸了伸,笑著向它招手,「來吧,寶貝兒!」離淵氣絕,發(fā)誓再也不理這個總是調(diào)戲他的「壞女人」。蘇墨收斂笑意,對著守在幻魚身后的騎士下達指令,「佐伊,我交給你的任務(wù),現(xiàn)在,去完成吧?!?/br>佐伊頷首,頃刻間便沖入了潰散的騎兵團。眼見著一只巨大的野狼撲了過來,不少受了傷無法行動的士兵紛紛面如死灰,以為死期將近。卻沒想到那野狼扒了其中一人的衣服,轉(zhuǎn)眼間化作人形,慢條斯理地……穿衣服。穿好衣服,他又俯身在士兵身上摸索,把搜刮來的能量晶石啊,治愈晶石啊,以及隨身帶的一些金幣也一并沒收了,放入同樣是沒收而來的存儲戒指里。搜刮得差不多了,他神色莊重地拿著戰(zhàn)利品凱旋而歸。蘇墨接過那小小的一枚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笑得愉快極了。離淵和露可同時望天,同時嘆了口氣,此女子……乃江洋大盜也。佐伊卻一臉崇敬,外加十萬分欣賞地看著自家主人。不愧是主人,不僅懂得如何用最省力的方法克敵制勝,還懂得為未來做準備!戰(zhàn)場一片狼藉,蘇墨悠閑地趴在露可背上,沖著上面打得難解難分的一群人朗聲道,「喂,你們的騎兵團再不治療就要缺胳膊斷腿兒了!!我好心留了他們性命,你們不要不懂得珍惜??!」上面的人紛紛動作一滯,心道,你肯定是算計好了拿他們來制約我們的,你個狡詐的丫頭!這邊動作稍有停頓,千澤的攻擊便已到了紫衣女子的身前,嚓,長劍筆直地刺入女子的右肩,鮮血飛濺而出。慘叫聲起,千澤面無表情地看著從雪龍身上墜落的女子,冰冷的聲音飄散在風(fēng)中,「你意圖傷我性命,我卻只損你一只手臂,因為我不是你,做不到你的冷血冷心。萊拉,你我兩清了?!?/br>女子蒼白的臉消失在視野里,向著地面墜去,被及時趕到的護衛(wèi)接住。「母后?。?!」少女尖叫著撲過去,神色驚恐無助?!赋吠耍。〕吠耍。?!」指揮官手一揮,空中的一小隊和地面上還可以行動的紛紛攙扶著受傷的士兵,向著北部去了。蘇墨手指一彈,一個發(fā)光的東西落到其中一位士兵的斗篷兜帽里,隱去了光澤。做完這些,她牽起嘴角笑了。走吧走吧,我也好用追蹤晶石查出冰原真正的出口啊,多謝了,各位。第三十二章離別蘇墨這天早上醒來時呆愣了很長時間。側(cè)躺在自己身邊,支著腦袋看著她的男子容顏絕世,五官完美得令人驚嘆。一雙異色的瞳眸彷佛在冰池里浸泡過,閃著溫潤的光彩。碧色的長發(fā)傾瀉而下,柔滑地貼著她的臉,宛如流動的絲綢。蘇墨揉揉眼睛,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小段距離,并未被眼前的絕色震撼,從容地一笑,道,「早啊,這么快在魔法空間里補足魂力了?」昨天回洞xue時,幾乎耗盡魂力的千澤無法恢復(fù)獸類形態(tài),被自己召喚回左手的魔法空間里休眠。沒想到才醒來就看到一個絕世美男大咧咧地躺在自己身邊,如果自己再花癡一點兒恐怕該歡喜瘋了。千澤默不作聲,繼續(xù)把她望著。蘇墨抽抽嘴角,大哥,我知道你不愛說話,但你至少也嗯一聲啊,不然我多尷尬。蘇墨正待爬起身時,千澤卻將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左手。它的指尖冰涼,蘇墨微微一頓,卻好似身體延伸出密集的神經(jīng),清晰地感受到它體內(nèi)深沉澎湃的魂力。這是契約的作用吧。蘇墨抬起頭,淺淺微笑,「怎么……」她的聲音斷在空氣里,愕然地看著千澤將額頭貼到她右手的魔法印記上,姿勢虔誠地如同朝圣者。「謝謝你。」千澤的聲音低沉悅耳,蘇墨看到他嘴角牽起一個弧度,稍縱即逝的微笑快得無法捕捉。卻真實地落入蘇墨的眼里,讓她也緩慢地綻放出一抹笑意。趁著印記相貼的瞬間,蘇墨低聲默念,「嵐羽獸千澤,我給你最大的自由,你將不受契約牽制,亦可違背主人的指令單方面解除契約?!?/br>手腕處的力度隨即緊了幾分,蘇墨抬起頭靜靜看向那雙閃爍著異色光芒的瞳眸,有疑惑,震驚和茫然從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涌出。蘇墨動了動手腕掙脫開束縛,從存儲空間里取出一個精巧的玻璃容器,只有一根手指大小,原本裝著幾滴珍貴的魔藥制劑。蘇墨毫不猶豫地將之清空,拿到冰池里清洗一番,一邊琢磨著其余三人大清早怎么都不見蹤影,一邊用短劍利索地劃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到容器里。轉(zhuǎn)身將玻璃瓶遞到千澤面前,蘇墨淡然一笑,「你可以單方面解除契約,咒語你應(yīng)該知道,所需要的媒介就是我的血液了。」千澤看著她,并不去接面前的玻璃瓶,聲音輕緩,「你不愿意要這樣的召喚獸?」蘇墨望向洞xue外迷茫的天地,眼神清亮,「你誤會了,我接下來便要離開幻獸冰原,要做的可不是什么讓人身心愉悅的好事,沒理由用契約牽絆著你。你如今也消除了百年來的仇恨,更應(yīng)該活得隨心所欲,而不是跟著我到人類的世界里輾轉(zhuǎn)。」千澤一直認真地看著她,似在思考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蘇墨側(cè)過臉來看他,嘴角一抹淺笑,手伸在他面前,等待著他的決定。漫長又短暫的寂靜,無人知曉心底涌起的莫名不舍和猶豫。千澤伸過手去接了玻璃瓶,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