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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邠國第一個出戰(zhàn)的是邠國名將吳墨佟,沐恒衍他們早就把邠國可能出戰(zhàn)的人都一一羅列,吳墨佟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陛下,此人是邠國前兵馬大元帥之子,年幼時有過奇遇,得武林名宿點撥,力大無比,傳聞他曾追擊敵寇三天三夜未眠,卻依然精神如常,一刀斬下了敵寇首級。他擅使一把長戟,十分厲害,不可小覷?!便搴阊茉谝慌蕴驺遛妊灾v解。沐奕言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問:“我們派誰應(yīng)戰(zhàn)?”“西北軍中的名將陳飛。”隨著沐恒衍的話音剛落,大齊軍中便有一批紅棕馬疾馳而出,手中一把長刀,不到片刻便和吳墨佟站在了一處。“陳飛領(lǐng)軍先鋒營,向來就是西北軍沖鋒陷陣的尖兵,他的刀法嫻熟,力貫千鈞,”沐恒衍的眉頭凝重地看向戰(zhàn)場中交戰(zhàn)的兩個人,“不過,現(xiàn)在看來和吳墨佟相比,可能還是稍欠火候?!?/br>“那為什么叫他去?”沐奕言失聲道。“陛下聽說過永濟賽馬的故事嗎?”俞鏞之微微一笑道。“朕只聽說過田忌賽馬?!便遛妊脏洁熘?,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他們的計謀。果然,俞鏞之說的那個故事和田忌賽馬相差無幾,都是用“君之下駟與彼上駟,上駟與彼中駟,中駟與彼下駟”,以最后達到三戰(zhàn)兩勝的結(jié)果。“兩軍的將領(lǐng)才能都相差無幾,頂尖的不過兩三名而已,且讓他們先贏一局,折去他們的上駟,后面兩位的壓力便會小上許多。”俞鏞之解釋道。“可要是這吳墨佟不是他們的上駟怎么辦?他們要是留了一手在最后面的話……”沐奕言喃喃地道,她看著沒有出戰(zhàn)的袁霽祺,心中怎么都有種惴惴的感覺。她的話音還沒落,膠著的戰(zhàn)場上高下已分,陳飛一時不慎,頭盔被吳墨佟一戟掃落,敗北而歸,邠*歡聲雷動。沐奕言心中不安,朝著身旁一看,裴藺已經(jīng)不見蹤影,她的心一緊,再往戰(zhàn)場上看去,果不其然,裴藺銀盔白馬,倒提著一桿銀槍,傲然站在兩軍陣前。沐奕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高聲叫道:“裴將軍,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邠*中一陣sao動,顯然是在商議出戰(zhàn)的人選,不到片刻,一個人從隊列中拍馬而出,手持一柄長戟,眨眼便到了裴藺跟前,朝著裴藺一戟削落了下來。沐奕言驚呼一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見裴藺策馬往前一竄,返身一槍,直刺那人的后背,兩個人便站在了一處。“那人是誰?”沐奕言著急地問,“阿藺他有把握勝嗎?”沐恒衍的臉色凝重:“此人名叫秦渭,在邠國乃是后起之秀,袁霆祺一手提拔的黑甲軍之首,戟箭雙絕,僅次于吳墨佟。”“阿藺不是擅長劍術(shù)嗎?今天怎么改用槍了?這……”沐奕言的心揪緊了,這要是裴藺輸了這陣,大家就不用比第三陣,直接回老家洗洗睡了。“馬上迎敵不比武林高手比拼,劍是短兵器不能用,陛下放心,銀槍是鎮(zhèn)南王府的絕技,裴藺兄一定會不負(fù)陛下所托?!便搴阊馨参康?。場中□迭起,險象環(huán)生。兩軍各自擂起戰(zhàn)鼓,助威聲不斷。秦渭的長戟走的是大開大合之勢,氣勢逼人,裴藺一直避其鋒芒,他的馬、他的身材看起來都比秦渭瘦弱些,一時之間,有點被秦渭壓著打的架勢,大齊將士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一旁的沐恒衍卻神情自若,他善武技,自然看得出來,裴藺只不過是在避其鋒芒,尋找最佳的戰(zhàn)機。秦渭?xì)⒌门d起,掄起了長戟,一個橫劈,那力貫千鈞,勢如閃電,眼看著就到了裴藺的面門,大齊軍齊聲驚呼了起來,沐奕言更是閉上了雙眼,手腳冰涼。電光火石之間,裴藺整個人往后一折,身子匪夷所思地平躺在馬背上,幾乎就在同時,那桿銀槍朝著秦渭的肩胛刺去。秦渭猝不及防,閃身避過,那馬被他那一戟的沖力往前帶著,一時來不及收力,裴藺的銀槍變勢卻極塊,一擊不中,朝著他的后背連刺三槍,挑斷了他的盔甲。秦渭再想回刀來救已經(jīng)晚了,他呆坐在馬上,忽然將手中長戟往地上一擲,沖著裴藺抱了抱拳,臉色鐵青地?fù)荞R回了邠國陣營。剎那之間,大齊軍歡聲雷動,沐奕言睜開眼睛,看著那個朝著她策馬而來的俊朗青年,驕傲無比。各自一勝一負(fù),兩軍戰(zhàn)平,片刻的歡呼之后,兩軍陣前寂靜一片,沐奕言屏息看著對面,喃喃地問道:“第三陣我們派誰去?”沒有人答話,只是沐恒衍動了,沐奕言的心一緊,她心里明白,邠國會派誰出戰(zhàn),這最關(guān)鍵的第三戰(zhàn)最是兇險,只怕要不死不休。好像驗證了她的預(yù)感似的,天空中烏云密布,一陣狂風(fēng)大作,令人膽寒。“陛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沐恒衍的目光沉穩(wěn),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恒衍……”沐奕言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千言萬語,卻什么也說不出口,半晌,她才低聲道,“你不要有事……”沐恒衍眷戀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撥轉(zhuǎn)馬頭,迎著狂風(fēng)朝著戰(zhàn)場疾馳而去。幾乎就在同時,對面也出來了一匹黑馬,策馬的和他們所預(yù)料的一樣,正是邠國的秦王袁霽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沐恒衍想起沐奕言被擄走后那心神俱碎的日子,恨不得將這個人力斃于刀下。他的目光陰冷地落在袁霽祺的身上,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袁侍衛(wèi),別來無恙?”袁霽祺的目光卻越過了沐恒衍,幾近貪婪地瞟向了不遠(yuǎn)處的沐奕言,他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拱手作禮,遲疑了片刻,終于問道:“她……還好嗎?”沐恒衍心如明鏡,冷冷地道:“陛下好得很,有裴藺、俞鏞之和我陪在她身邊,我們幾個快活得很。”袁霽祺的臉色一變,那目光好像受傷的野獸一般落在沐恒衍的身上,半晌才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不服來戰(zhàn)!”沐恒衍沉聲道。兩軍鼓聲大作,吶喊助威聲驟起,袁霽祺深深地看了沐奕言一眼,手中刀一揮,一夾馬腹,朝著沐恒衍沖了過去,只聽見“錚”的一聲響,兩把刀相交,火星四濺,戰(zhàn)在了一處。兩個人的刀法走的都是剛猛強勁的路線,這一戰(zhàn)比起剛才裴藺秦渭的比試更增添了幾分兇險,只見場中刀影閃爍,刀風(fēng)陣陣,兩匹黑馬咴咴嘶鳴,馬蹄聲踏踏作響。一來一往,兩個人對敵了約莫五六十招,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