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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說著,他揮了揮手道:“撫劍,虛驚一場,今晚備一桌酒菜,我和陛下好好喝一盅壓驚。”沐奕言怔了一下,冷冷地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喝酒?!?/br>袁霽祺凝視著她,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是嗎?那廚房里的人留著又有何用?統(tǒng)統(tǒng)殺了!”☆、第58章沐奕言又驚又怒:“你瘋了!動不動就殺人!”袁霽祺漫不經心地道:“除了你,別人的生死干我何事?既然你不想陪我用膳,昨天那個吹牛的是誰?說什么會做糯米雞,就先拿他開刀?!?/br>沐奕言的心怦怦亂跳,幾乎以為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綻,她咬了咬牙道:“喝酒就喝酒,誰怕你!”“陛下……你就是心軟……”袁霽祺呵呵地笑了,那笑聲中帶著幾分澀意,“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何你偏偏對我如此狠心?”沐奕言冷冷地看著他:“是你自己心術不正,怨不得別人。”“我心術不正?”袁霽祺喃喃自語道,“兩國相爭,互派細作,原本就是兵家常用之策,是你們的調兵不嚴密,讓我有了可趁之機,怎么能怨我?兩國交戰(zhàn),各為其主,我又有什么錯?怪只怪老天爺戲弄于我,既然你我敵對,為何要讓你我相識相知……”說著,他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口中高聲吟唱著: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xiāng)路穩(wěn)宜頻到,此外不堪行*……慕言軒終于安靜了下來,這一折騰,午膳的時間已過,大家都沒心思再用膳,沐奕言也隨便塞了點糕餅填了肚子,便鉆進了自己的臥房。她心亂如麻,被袁霆祺灌進肚子里的那個什么蝕心丸到底是什么東西?裴藺會不會有危險?袁霽祺堅持要在這里用晚膳,會不會對晚上的行動帶來變數(shù)?許多疑問紛至沓來,讓她坐立難安。袁霽祺不是省油的燈,裴藺怎么可能從他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更何況這北恒城內四處都是邠國兵馬,一不留神,便是全軍覆沒。她很想去廚房送信,讓裴藺稍安勿躁,暫時取消晚上的營救,可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她再去廚房,不是自己把自己的破綻暴露給袁霽祺嗎?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日落黃昏,門口傳來了撫劍輕盈的腳步聲,沐奕言卻還是一籌莫展。“公子,王爺讓奴婢請你過去?!睋釀ν崎_了門,臉上那慣有的甜美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這一場慘烈的沖突,想必已經讓她明白,沐奕言和她的主子,注定是不可能會有好結果了。沐奕言跟著撫劍往前走去,撫劍并沒有去平時用膳的正廳,而是拐了個彎,到了北面的一間小屋前停住了腳步。撫劍轉過身盯著沐奕言,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含著淚花勸道:“公子,你對王爺好一些行嗎?奴婢從小服侍王爺,從來沒見王爺這么傷心過?!?/br>沐奕言苦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不懂。”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進了小屋。小屋里被炭爐燒得暖烘烘的,里面很簡陋,只有一張半丈見寬的木板床和兩個小柜,正中間擺著一張方桌和兩個板凳,桌上是滿滿的一桌酒菜,袁霽祺脫去了外袍,正坐在其中一根凳子上自飲自斟。一見她進來,袁霽祺沖著她笑了笑道:“我從大齊回來之后,每夜都失眠,半夜驚醒過來,總會模模糊糊地起來去巡夜,等到清醒過來才知道,那個讓我效忠的陛下已經讓我丟在大齊了。后來你來了之后,我才在這張木板床上睡得安穩(wěn),因為,我一抬頭,就能看到你住在我的對面?!?/br>沐奕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這間屋子的南窗正對著她的那間臥房,她不由得心里一驚:“你住這里?你不是說你住在慕言軒外面嗎?”“騙你的。”袁霽祺淡淡地道,“我就住在這里偷窺你?!?/br>“你——變態(tài)!”沐奕言怒視著他。袁霽祺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道:“對,我是變態(tài)了,此病無藥可醫(yī),唯有一人可解。”沐奕言簡直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她強忍住怒氣,拼命告誡自己要冷靜,這才沒有當場翻臉。“陛下你坐啊,看著我沒胃口吃嗎?看在我今天為你擋了刀的份上,今晚就給我個好臉色行不行?”袁霽祺抬手為她斟上了一杯酒。沐奕言默不作聲,只是冷冰冰地看著前方。袁霽祺笑了起來:“你還不解氣嗎?我把敵國的皇帝偷偷擄來藏在府中,今日又這樣沖撞了皇兄,往后只怕在邠國如履薄冰,說不定哪天就被按個罪名,滿門抄斬了。你屢次不惜激怒皇兄,不就是想挑撥我們兄弟關系嗎?我要是被皇兄殺了,你是不是就能恨我少一點了?哪天我的忌日你為我撒杯清酒,掉兩滴眼淚,成不?”沐奕言的心一緊,旋即便冷哼了一聲:“那你不如先下手為強,造反奪位,當了皇帝還怕什么?”袁霽祺定定地看著她,愴然大笑了起來:“好!你果然恨我入骨。生為陛下生,死為陛下死,若有背棄,如同此箭,不得好死,墮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楊大人的誓言果然厲害,我還未死,便如墜阿鼻地獄!”沐奕言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幾句話正是袁霽祺當日成為御前侍衛(wèi)時折箭立下的誓言。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掠過,她的眼圈發(fā)紅,掩飾著坐了下來,拿起酒盅淺抿了一口。袁霽祺自顧自地把酒盅一字排開,單手提壺,滿滿地斟上了三杯酒,不到片刻,三杯酒便一飲而盡。他把酒盅底朝著沐奕言亮了亮,瞇著眼睛道:“陛下,所有一切,都是我錯了,今日我自罰三杯,只求陛下今日把一切恩仇暫時拋于腦后,讓我好好吃頓晚膳,我……我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br>沐奕言看著那酒盅心中一動,心中暗自盤算著:不知道這人酒量如何,要是能把他灌醉,那今晚……想到這里,她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你的手……怎么樣了?!?/br>袁霽祺怔了一下,一陣狂喜涌上心頭:“陛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沐奕言語塞,胡亂夾了一筷菜放入嘴中:“好了好了,餓了就吃吧,哪來的那么多廢話?!?/br>袁霽祺抬起了受傷的左手放在她的面前,他的聲音低柔而委屈:“陛下你瞧,這手要握不住弓箭了,好疼。”沐奕言的心一顫,差點要伸手去撫摸那包得鼓囊囊的紗布,幸好她總算還有些理智,那手停在半空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