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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菜刀在半空中挽了一個花式,刀光飛舞,沒幾下便把蘿卜切成了整整齊齊的蘿卜條,看得人眼花繚亂。“停停停,我也來試試。”沐奕言興致勃勃地拿過菜刀,朝著撫劍揮了揮,“你來不來?”撫劍滿鼻子都是那蘿卜味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嫌棄地?fù)u了搖頭:“公子這有什么好玩的?到時候滿身都是蘿卜的臭味?!?/br>沐奕言吸了吸鼻子道:“有點(diǎn)道理,那你幫我去備一套衣服,弄桶洗澡水,放點(diǎn)花瓣和香精,去去這蘿卜味。”撫劍猶豫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叮囑道:“公子你可千萬小心些,別讓菜刀弄傷了自己。”眼看著撫劍出了屋子,沐奕言的心怦怦亂跳了起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朝著許師傅看了過去,試探著問道:“你……的青豆……”話音未落,那許師傅一個箭步到了她的左邊,剛好擋住了那道半開半掩的屋門,只見他一手握住了沐奕言握著菜刀的手,另一手用力一拽她的肩膀,頓時將她整個人拉進(jìn)了懷里。沐奕言的身子一僵,一聲怒斥幾乎滑到了喉嚨,卻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剎那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陛下,是我?!?/br>沐奕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手腳發(fā)軟,眼中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她站立不住,無處可以借力,只好拼命地抓住了那個人的胸口,喉中哽咽發(fā)不出聲來。“裴藺……”她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個被她刻意遺忘的名字,淚水迷糊了她的眼眶,“你怎么成了這幅模樣?”裴藺的笑聲輕促:“太丑了陛下不喜歡了嗎?放心,這是我們南疆的易容術(shù),等回去了,我還是那個俊逸瀟灑的兵部侍郎,不丟你的臉?!?/br>“你……你不是不要我了,還來做什么?”她很想有骨氣地推開裴藺,可是這手好像被什么東西粘住了,死死地抓在裴藺的胸膛上,怎么也松不開來。裴藺低喘了一聲,迅速地俯下頭來在她的唇上一吻,貪戀地摩挲了片刻,又迅速地分開,沐奕言驚惶地顫了一下,只聽到他的聲音嘶啞地響起:“陛下,我心匪石,不可移也。”說著,他伸出手腕在沐奕言眼前晃了晃,只見他的手腕上赫然系著一根手鏈,紅繩銀珠,正是在京城臨別時沐奕言送他的。沐奕言的心中一陣激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信……明明就是說要分手……”裴藺忍耐著嘆息了一聲,急促地道:“出去再說,你記著,今晚子時正,在慕言軒的北墻第一株桂花樹下,以三聲布谷鳥為號,我來救你出去。”“你有什么好法子?袁霽祺他防守嚴(yán)密,詭計(jì)多端,你要小心?!便遛妊該?dān)憂地道。裴藺的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憐惜:“陛下放心,臣拼了性命也會把你救出這牢籠去,那廝太過無恥,總有一天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拼了性命有什么用!”沐奕言急了,“我要你好好的……”她話音未落,裴藺的手一松,飛快地竄到一旁,那筆挺的后背佝僂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變,成了那個膽小諂媚的廚工。虛掩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撫劍疾步了進(jìn)來,神情焦急地道:“公子,陛下來了,讓你即刻回慕言軒!”☆、第57章袁霆祺端坐在正廳的主位,廳門前是兩撥侍衛(wèi)在對峙,一撥是慕言軒值守的侍衛(wèi),一撥是袁霆祺的親衛(wèi)。沐奕言慢悠悠地走進(jìn)了正廳,笑嘻嘻地看著那劍拔弩張的兩撥人道:“哎呦,秦王真是厲害,連陛下都敢阻攔,佩服佩服?!?/br>袁霆祺冷冷地看著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階下之囚,居然還能舌粲蓮花,朕才是該佩服的那個人。”一旁那個值守的侍衛(wèi)沉聲道:“陛下,王爺吩咐了,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這慕言軒,卑職職責(zé)所在,還望陛□諒?!?/br>袁霆祺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朕早就該知道不對勁,他居然派你們這鐵衣十八騎守著這慕言軒,就連今日他去出戰(zhàn)都沒帶上你們,他簡直是瘋了!”沐奕言瞥了那侍衛(wèi)一眼,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大同巷口賣餛飩的那個攤主嗎?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另一個侍衛(wèi)不就是那個什么房東嗎?她又氣又怒,袁霽祺啊袁霽祺,你一步步設(shè)好的局,可真夠巧妙的!她怒極反笑:“怪只怪你這個陛下沒有教好弟弟,他今日敢在你眼皮底下藏人,明日敢干出什么事情來就不知道了?!?/br>那兩個侍衛(wèi)一聽氣得渾身發(fā)抖:“公子……你怎可如此中傷王爺!”袁霆祺目光森然地看著她,冷笑著道:“看看,這就是你們王爺鐵了心要維護(hù)的人,他恨不得置你們王爺于死地,這樣的人留著何用?袁鷹,袁虎,你們居然要為這樣的人而死嗎?”袁鷹和袁虎對視一眼,憤然道:“陛下,卑職在王爺面前發(fā)過毒誓,以死保護(hù)公子,陛下殺了我們吧!”袁霆祺的臉色稍霽:“好了,自家人不要整日里打打殺殺的,你們且后退幾步,朕有話要問他。”袁鷹和袁虎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袁霆祺一示意,他的親衛(wèi)立刻逼上前去,袁鷹和袁虎被迫退到了門口。沐奕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袁霆祺看著她的目光和上次不同,帶著一種由心而發(fā)的厭憎,她的心中警鐘大起,四下看了看,盤算著脫身之策。袁霆祺沖著她陰測測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原來,大齊的天子,居然是這么一個以色誘人的孌童,真是讓朕長了見識?!?/br>沐奕言的心一沉,片刻之后便冷靜了下來,淡淡地道:“是你的四弟沒本事,被我哄得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br>這句話戳到了袁霆祺的心尖上,他冷笑了一聲道:“你在得意什么?你現(xiàn)在身陷囹圄,你的性命就好像螻蟻捏在朕的手心,你還真當(dāng)四弟會為了你和朕翻臉?”“不敢不敢,”沐奕言的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同情陛下有這么一個兄弟,擄來敵國君王,卻藏在自家后院,這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弟弟……”她“嘖嘖”響了兩聲,譏諷之意盡在不言中,袁霆祺終于臉色變了:“你以為我們兩兄弟會象你們大齊皇室一樣同室cao戈嗎?朕和四弟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你以為就憑你能挑撥得了我們的兄弟之情?”沐奕言聳了聳肩:“天家無親情,只有君臣,沒有兄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