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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不時地和她聊天。“這人工湖挖得很精致,聽說是主人特意從京城請了工匠做的,過兩天天氣好一些,我?guī)銇砗吪氩??!?/br>沐奕言冷笑一聲,對撫劍說:“你聽說過有種鳥兒嗎?占了人家的窩還把主人的孩子擠到窩外摔死了?!?/br>“奴婢知道,那叫鳩占鵲巢!”撫劍脫口而出。袁霽祺的臉一沉,撫劍立刻捂住了嘴。路邊有一簇簇小花開得正艷,沐奕言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還沒等她說話,袁霽祺便一彎腰,采下了一朵,往她的發(fā)髻旁一插,癡癡地盯著她瞧:“這是秋海棠,你戴著真好看?!?/br>沐奕言一把把它擼了下來摔在地上,狠狠地拿腳踩了兩下,碾成了一攤花泥:“撫劍,你瞧,強人所難的后果是什么?”撫劍的臉色都變了,驚恐地看了一眼袁霽祺,搖頭不敢吭聲。“玉石俱焚,香消玉殞?!便遛妊詮凝X縫里吐出了八個字,一拂袖,朝著前方大步而去。袁霽祺呆在原地,忽然怒吼了一聲,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樹干上,粗大的樟樹干被砸得晃了晃,樹葉簌簌而下。“王爺!”幾個侍衛(wèi)搶身而上,看著他拳頭上的血痕,又驚又怒。袁霽祺深吸了一口氣,漠然地?fù)哿藫圩约旱囊律?,緊走幾步,又跟在了沐奕言的身后。沐奕言負(fù)著手,神情淡然,一路上,不管袁霽祺說了什么,她總是能對著撫劍把袁霽祺嘲諷得體無完膚。袁霽祺也真是好耐心,不管沐奕言的冷眼冷語,一路輕言細(xì)語,只可惜了路上那些花花草草,無一例外都成了他發(fā)泄怒火的東西。大門就在眼前,半開半掩的銅門中依稀可以看到來往的行人和軍士,沐奕言的心忍不住怦怦亂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等一等?!痹V祺的聲音緩緩地響起。沐奕言整個人一僵,倏地一下扭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袁霽祺幾乎不敢迎視她的目光,平生第一次,他在一個人的目光下心跳氣促:“今天就在府里走走吧,改日再帶你出去。”“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你的地盤,你居然連帶我出府都不敢?”沐奕言譏諷地道,“我看錯了嗎?你真的是邠國的秦王嗎?這樣膽小窩囊的人也配讓人稱你一聲王爺?”袁霽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牽了牽嘴角道:“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沐奕言這才回過味來,冷冷地道:“就當(dāng)我和一個畜生說話了。”“大膽!”“放肆!”袁霽祺身旁的侍衛(wèi)終于按捺不住,“錚”的一聲抽出刀來。袁霽祺擺了擺手,神情黯然:“是,我的確不敢,我好不容易把你偷出來,你不用激我?!?/br>沐奕言咬了咬牙,忽然放低了聲音,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懇求:“你讓我出去散散心,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行不行?”她的語聲低柔,聲調(diào)上揚,仿佛小鉤子一下下地?fù)显谠V祺的心上,他有多久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他只能悵然地回味著從前沐奕言對他全心信任時的笑臉。他恍惚著往前走了一步,好像入魔一般,幾乎要點頭同意了……“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來,一個人直沖了進來,一只手抓著兩只雞,另一只手拎著兩個木桶,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袋子……他沖得太猛,一個收勢不及,朝著沐奕言撞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作死啊,,小袁子你要是皇帝一定是那種烽火戲諸侯的那種!陛下你盡管虐她,醋哥負(fù)責(zé)點贊!☆、第55章袁霽祺眼疾手快,一把拉過沐奕言,朝著那人一腳踢了過去,那人慘叫一聲,手一松,手上的兩只雞跑了,頓時,兩只活雞撲棱棱地亂飛,一地雞毛;那人手中的木桶也倒翻了,汁水澆在了沐奕言的身上,滑溜溜的,沐奕言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桶豆腐。袁霽祺大怒:“來人吶,把他拖下去杖責(zé)二十!誰放進來的也一律杖責(zé)二十!”那人嚇得趴倒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痛哭流涕地喊道:“王爺,王爺小人不是故意的!是廚房里要東西要得急,小人才拜托侍衛(wèi)小哥順路走了大門!小人下次萬萬不敢了!小人在城中有老母幼子,幾個兄弟這回打仗都死了,家里就靠我一個人撐著,王爺開恩??!”他一邊說,一邊好像忽然看到了救星似的,膝行著到了沐奕言跟前,伸手就替她擦豆腐汁水:“公子,這位公子你幫小人說說好話吧,你把衣衫脫下來小人去洗,一定洗得和新的一樣……”沐奕言的衣衫濕了一大半,頭上飛著兩根雞毛,形容狼狽,她忙不迭地避開了那人的手,溫言勸慰道:“沒事,你別怕?!?/br>“不行,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總是婦人之仁,”袁霽祺冷冷地道,“杖責(zé)二十,趕出府去?!?/br>那人嚇得止住了哭聲,臉色慘白地看著袁霽祺,口中不停地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沐奕言心頭怒火一起,冷冷地道:“一個小小的廚工礙著你什么事了?你沖著他逞什么威風(fēng),有本事你把這城里的大齊人都?xì)⒘?,只會欺軟怕硬,算什么英雄好漢!”袁霽祺氣結(jié),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身上,厲聲道:“滾!”那人哆嗦著站了起來,一邊鞠躬一邊往后退:“多謝公子,公子你心慈面善,你長得好看,穿的好看,玉佩好看,香囊……也好看……”還沒退到大門口,那人一轉(zhuǎn)身,一溜煙地跑得沒影了。一旁的撫劍掩著嘴樂了:“王爺,齊人可真膽小,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br>這副模樣,沐奕言也沒心情再出去了,轉(zhuǎn)身就往慕言軒走去。袁霽祺松了一口氣,示意身旁的人過來,低聲道:“去查查那人的來路,不干凈的話先……?!?/br>他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沐奕言的背影,接著說:“先來稟告我?!?/br>沐奕言回到了慕言軒,先是洗了個澡,然后興致勃勃地張羅著要畫畫,可惜撫劍變不出炭筆來,她只能拎著狼毫筆描了半天,才畫出幾筆破山枯枝殘鳥,就連撫劍看了都直樂呵。她悻然把筆一擲,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起來:“撫劍,你別笑話我,從前我身旁有好幾個人,才華橫溢,畫的畫寫的詩都讓人驚艷,你見了一定會喜歡他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