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我家主人剛剛才問過公子的情形,府里的大夫也來瞧過了,只說公子身子有些虛,要好好補上一補,其他都不妨事,公子醒了,我家主人一定高興壞了。”那婢女說話像爆豆子一樣,嘴角含著一抹淺笑,殷勤地把沐奕言扶起來靠在了床上,還貼心地在她腰下塞了一個墊子。沐奕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家主人是誰?讓他過來說話?!?/br>那婢女掩著嘴樂了:“我家主人忙得很,交待奴婢好好伺候公子,公子放心,這個慕言軒的人個個都嘴嚴(yán)實著,只會埋頭做事?!?/br>慕言軒?沐奕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巧合還是有什么玄機?那不是她從前在悅思書院時的化名嗎?那婢女端來了一碗粥,香氣撲鼻,可沐奕言哪里有喝粥的心思,皺著眉頭把粥一推:“你主人叫什么名字,和我認(rèn)識嗎?”那婢女狡黠地一笑:“公子,主人的名諱奴婢不敢亂嚴(yán),等主人來了再告訴公子好嗎?奴婢叫撫劍,公子的飲食起居都是奴婢負(fù)責(zé),公子有事盡管差遣就是。”沐奕言閉上了眼睛:“我什么也不想吃,讓你主人過來?!?/br>撫劍嘆了口氣道:“奴婢知道公子心里不痛快,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公子若是不吃,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另做打算,公子你說呢?”這婢女說話頭頭是道,句句在理,不由得令人刮目相看,沐奕言瞇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接過碗來,強迫自己一口一口地把粥喝了大半,這才扶著床框站了起來。撫劍扶著她走了兩步,打開了門,只見門外是一個小庭院,這深秋初冬的季節(jié),滿目姹紫嫣紅,一排排的菊花爭妍斗艷,十分喜人。院子里十分干凈,墻角有好幾株高大的桂花樹,一股香甜的桂花味道飄散在空中,幾個婢女正在忙碌地曬著桂花,一見到她便十分熟絡(luò)地躬身行禮。撫劍自豪地說:“公子,我們老家的府上可比這里漂亮多了,我家主人說了,這是臨時的住處,讓你在這里先委屈幾日?!?/br>沐奕言一聲不吭,只是踉踉蹌蹌地往院門走去,果不其然,院門外站著幾名侍衛(wèi)打扮的人,一抬手就把沐奕言攔住了:“公子請回,王爺有令,慕言軒中所有人等都不得進出?!?/br>撫劍瞪了那兩個侍衛(wèi)一眼,趕緊把院門關(guān)上,扶著沐奕言走到桂花樹下安慰道:“公子別誤會,現(xiàn)在這里不太平,我家主人是怕公子有事,所以派人守著,公子放心,這里什么都有,我家主人想得很是周全,公子喜歡的東西這里都有,賞花讀書作畫,還有公子喜歡吃的各種零嘴……”沐奕言打斷了她的話:“這里是恒州城?你是邠國人?你家主人是邠國的秦王?”撫劍怔了一下,一臉的欽佩:“公子什么都猜到了,奴婢真是沒用,王爺回頭該責(zé)罰奴婢了?!?/br>“讓你們王爺過來,他把我擄來是要殺要剮還是要脅迫什么?不用這樣假惺惺的?!便遛妊岳淅涞氐?,她現(xiàn)在無比的后悔,身上沒有隨身帶個毒藥、匕首什么的,萬一這個秦王拿她去威脅大齊,她連自殺都不行!“怎么可能!”撫劍輕呼了一聲,一臉的委屈,“奴婢跟了王爺這么多年,從來沒見王爺對一個人這么上心,公子怎么能這么冤枉王爺!”沐奕言嘲諷地笑了笑:“原來如此,那我豈不是要受寵若驚?你還不趕緊把你家王爺請過來,讓我好好伺候他?!?/br>說著,她大步往那間屋里走去,撫劍想要跟進去,她卻毫不客氣地一腳踢上了門,撫劍在門外碰了一鼻子灰,毫不氣餒地叫道:“公子你先歇歇,慢慢地你就會知道我家王爺?shù)恼嫘牧?,真的,奴婢不騙你?!?/br>沐奕言聽得直想嘔吐,她當(dāng)然不信自己有什么魅力會讓一個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敵國王爺傾心,這其中肯定有陰謀,說不定哪天就把她架到兩軍陣前,揭開她是女子的真面目,給大齊以致命的打擊。而現(xiàn)在梧州城不見了他們的帝王,只怕沐恒衍快瘋了吧,是他力主沐奕言御駕親征,只怕他要被朝臣和百姓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原本大齊軍士氣高昂,這下兩軍必定又要陷入膠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那些勝果又要拱手送人……可是如今她孤身一人,一籌莫展,該如何應(yīng)對那個什么秦王呢?她想了一整天都沒什么結(jié)果,那個叫撫劍的婢女倒是對她關(guān)心體貼,中途進來送了兩次膳,送了兩次點心和滋補湯,又拿來了一些雜談話本,挑的居然都是沐奕言喜歡看的。沐奕言試探著問了撫劍幾次,發(fā)現(xiàn)撫劍對她的身份的確并不知情,只是一直把她當(dāng)成了她家王爺?shù)男纳先?,這個婢女十分機靈,對那個秦王又忠心,別的話怎么都套不出來。她在慕言軒中的自由不受限制,也很快就把這個兩進的院子摸熟了,一共五六個婢女,兩個侍衛(wèi)負(fù)責(zé)院內(nèi)的看守,所有的吃喝都是由專人定時送入慕言軒,而慕言軒內(nèi)有什么特別的要求,也是由門口的侍衛(wèi)轉(zhuǎn)達(dá)。一連兩天,她就好像一個瞎子和聾子,外面是什么情形一無所知,撫劍除了孜孜不倦地討她歡心、陪她解悶,卻怎么也不肯去叫那個什么秦王來攤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慕言軒里不止這么幾個人,好像有一雙眼睛總是在她背后盯著她,如跗骨之蛆,可她卻怎么也找不到這目光是從何而來。這感覺讓她毛骨悚然,就好像她被脫光了放在鎂光燈下任由人觀賞一樣,她心急如焚卻又一籌莫展。到了第三天,沐奕言正琢磨著要不要來個絕食逼那個秦王出來相見,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她陡地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一推門走了出去。院子里撫劍領(lǐng)著一群婢女跪了一地,院門前十分擁擠,院外的好幾個侍衛(wèi)都跪在門口,最中間一個人身材高大,國字臉,眉目凌厲,身穿一件黑色龍袍,上面數(shù)條五爪金龍威風(fēng)凜凜。那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沐奕言身上,帶著一股逼人的殺氣,緩步朝著她走來,撫劍膝行了兩步,驚慌地道:“陛下……陛下開恩……”沐奕言心中一凜,這身打扮,這種氣勢,此人必定是邠國的明成帝袁霆祺無疑,只是,這人的長相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她正疑惑著,袁霆祺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們慌什么?朕只是順路經(jīng)過來瞧瞧,這位就是我那四弟瞞著朕,甘冒大險,從大齊偷回來的心上人?”沐奕言也沖著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入眼底,帶著幾分冷意:“怎么,照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