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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賠罪?!闭f著,沐恒衍就往懷里掏起銀子來。沐奕言更懷疑了,琢磨著這人是不是想把她騙到什么包房里去收拾一頓,她自然不會上當,虛偽地笑了笑:“今天流年不利,不買了不買了。你留著銀子自己花吧?!?/br>秦老板連忙道:“這位公子可是說要柳枝燒的炭筆?”沐奕言大喜:“你知道怎么做?”秦老板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只知道窮苦人家買不起筆墨,才用木炭條寫字作畫,這東西難登大雅之堂,小鋪的確沒有?!?/br>沐奕言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一招手,袁驥和洪寶緊跟在她身后,護著她往大門走去。“言弟!”沐恒衍在她身后叫了一聲,那聲音居然帶著幾分顫音。沐奕言奇怪地回頭一看,只見沐恒衍雙目直勾勾地看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她不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卻又不甘示弱,佯做淡然地道:“怎么了?”“你要的東西,我……會做?!便搴阊艿?,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急促。沐奕言的眼睛一亮,旋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也沒什么了不起,只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而已,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br>沐恒衍的臉白了白,那急切的眼神一點點地消失了,那冷酷漠然的表情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言弟慢走?!?/br>被沐恒衍這么一攪合,沐奕言連閑逛的心思都沒了,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忽然前所未有地思念起裴藺來。裴藺自從和沐恒衍在悅思書院打了一架之后,反倒和沐恒衍惺惺相惜起來,要是他在身旁,想必兩個人不會鬧得那么僵。裴藺走了十來天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南疆地界了。沐奕言悵然地看向遠方,只見天高云淡,偶有一群飛鳥鳴叫著掠過半空,令人徒添幾分愁緒。洪寶十分機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小聲道:“公子,不如我們?nèi)ヅ岣魄疲俊?/br>沐奕言頓時精神一振:走的時候太匆忙,光顧著留了她的信物給裴藺,卻忘記讓裴藺留點什么東西讓她聊寄相思,現(xiàn)在倒是可以去裴府瞧瞧,有沒有東西可以讓她睹物思人。裴府離墨寶閣有段距離,坐馬車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沐奕言興沖沖地從車窗探出頭來,恨不得立刻飛到裴府。袁驥有些不是滋味,沉聲道:“公子,裴大人去了這么久,怎么連一封書信都不捎來?”“他一定在趕路,不急不急,等到了鎮(zhèn)南王府,他一定會捎信過來的?!便遛妊詷酚^地道。“我看裴大人眉眼風流,手段了得,平日里一定是個風流人物,公子你小心?!痹K憋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沐奕言噗嗤一聲樂了:“阿驥,怎么聽起來酸溜溜的,難道你吃醋了不成?”袁驥如遭雷擊,一勒馬韁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沐奕言的馬車慢悠悠地往前而去,一動不動。沐奕言沖著他莞爾一笑道:“生氣了?和你開玩笑呢。”那笑容狡黠而生動,直直地撞入心里,袁驥只覺得一陣暈眩,握著韁繩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他這是怎么了?難道跟著這個斷袖的帝王久了,居然也真的染上斷袖的毛病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前面的馬車停住了,沐奕言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大步朝著前面走去,袁驥立刻斂了心神,下馬飛奔了過去。還沒等袁驥走近,沐奕言卻已經(jīng)放慢了腳步,只見前面裴府的大門緊閉著,頗有些蕭索的味道。幾個人呆了呆,洪寶疾步走到門口,扣起門環(huán)拍了兩下,叫道:“快開門,有客來訪?!?/br>喊了好半天,才有人在里面應(yīng)了一聲,那門慢慢地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探出頭來,賠笑著道:“府里沒人,都走了,就剩我和老婆子看門了。”沐奕言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陣不安,吶吶地問道:“管家呢?還有那些家仆和小廝呢?”“前兩天都走了,說是主人來信說了,從哪里來,先暫時往哪里去,本地的回自己家,南邊來的回南邊去?!?/br>洪寶奇怪地問:“你家主子不就是回去探個親嗎?等他回來了這府里空蕩蕩的怎么辦?”“這我老頭子就不知道了,回來了就再召集人手唄,這也不難?!?/br>沐奕言茫然看著這空蕩蕩的宅院,腦中一片暈眩:這是出了什么事了?難道……裴藺他……不可能!她定了定神,剛想到里面去瞧瞧,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幾個人禁不住回頭朝著來路看了過去,只見一名左驍營的侍衛(wèi)拍馬朝著她們疾馳了過來。“陛下!可算找到你了!請速速回宮!七殿下中毒垂危!”☆、第35章重華宮里亂成一團,哭的哭、鬧的鬧,太監(jiān)宮女們跪了一地,太醫(yī)、藥僮們一個個慌里慌張地走動著,讓人暈了眼。沐奕言一路疾奔而來,到了沐奕嘯的屋門前,胸腔被空氣脹滿,幾乎要喘不過起來,咽喉中好像被火燒了似的,幾乎能聞到一股鐵銹味兒。屋門半掩著,沐奕言定了定神,一下子推了開來,只見床前圍了六七個人,最中間的是洛太妃,被兩個嬤嬤扶著,幾乎半癱在她們身上。“小七怎么了?”沐奕言急匆匆地分開人群,只見沐奕嘯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嘴角流著幾絲涎沫,他小小的身子幾乎半縮了起來,在那張大床的印襯下,顯得分外凄涼無助。這是她那活潑可愛的七弟嗎?沐奕言一陣暈眩,心痛如絞。她俯□來,握住了沐奕嘯冰涼的手,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一名太醫(yī)跪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稟:“陛下,七殿下這是中毒了,毒性很烈,幸好有人發(fā)現(xiàn)得早,在臣來之前已經(jīng)處理過了,臣現(xiàn)在已經(jīng)灌了解毒丸,用針灸壓制了毒性,臣怕毒性有變,正找人去請曲太醫(yī)了?!?/br>洛太妃怨毒的目光落在沐奕言的身上,忽然之間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是有人要害我們母子??!嘯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就跟著你一起去了,一起去找先帝喊冤啊!這是有人狼心狗肺,容不得我們母子?。 ?/br>說著,洛太妃一推那兩個嬤嬤,跌跌撞撞地就朝著那沐奕言撞了過去,嬤嬤驚呼一聲,去抓卻只抓了個衣袖,沐奕言趕緊往側(cè)邊一讓,洛太妃的頭正好撞在床架上,頓時,額頭上血流如注。屋子里亂成一團,太醫(yī)慌忙替洛太妃止血,勸慰聲、哭泣聲響成一片。沐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