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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去的時候便能瞧見兩兄弟嘟著個嘴,都能掛上油瓶了。也難怪兩兄弟喜歡她,這后宮之中,還有誰會隔三差五地陪他們用膳,給他們帶小玩意兒,給他們講故事?沐奕言前世看的電視,這世看的話本,終于都有了用武之地,她信手拈來,那些光怪陸離的世界總是吸引得兩兄弟雙眼發(fā)光。三年之期眨眼就會到,她需要在這三年中物色好下一任的人選,為這個人選打好基礎(chǔ),籌措好下半輩子的銀兩,悄然全身而退。她皇宮的內(nèi)庫據(jù)說十分富裕,可所有的用度都是由內(nèi)務(wù)局掌控,總管太監(jiān)于魯忠心剛正,她不敢胡來,這大半年下來,她也就積攢了幾千兩銀子,還不夠買座宅院的。皇宮之中雖然到處都是寶貝,可是與她卻用處少少,她琢磨著哪天私底下藏幾個起來,等到風(fēng)聲一過,便讓洪寶偷出去賣些銀兩。“陛下,裴大人送來了一面琉璃鏡,說是從南疆帶來的,要不要瞧瞧?”洪寶殷勤地問道。沐奕言精神陡地一振:“怎么不早說,快呈上來?!?/br>這把琉璃鏡約莫男子手掌大小,天藍和絳紅相映,色澤流動,晶瑩剔透,顯然不是凡品,背面更是用古銀鑲嵌了各種寶石,看起來富貴亮麗。沐奕言放在手中端詳了片刻,愛不釋手,洪寶湊上來小聲說:“裴大人真是有心,還送來了一籃稀罕的水果,說是快馬加鞭從南疆取來的,請陛下盡快品嘗?!?/br>沐奕言的心中一暖,這幾個月來,裴藺總是這樣,隔三岔五地送些小玩意兒進來,雖然不是很值錢,卻足見他的用心。一開始沐奕言總是避著裴藺,生怕他想起什么惹來麻煩,可是,裴藺開朗帥氣,裴藺風(fēng)趣幽默,裴藺談吐有度,進退得體,從來沒有半分逾矩……這后宮和朝堂甚是無趣,她總不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吧?裴藺原本就是世家子弟,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什么融雪烹茶,什么青梅煮酒,什么圍獵烤羊,春看桃花夏弄竹,秋賞紅楓冬戲雪,讓沐奕言艷羨不已,直呼自己白白當(dāng)了這么久的君王,居然連真正的樂趣都沒享受到過。一來二去,兩個人還真有了那么幾分坦蕩蕩的君臣之誼、朋友之義,這次的機弩也是因為裴藺聊起以前在西郊行宮的圍獵才提起的,裴藺聽了如獲至寶,說是要在這幾天做出一支真正的機弩來,讓她也過過圍獵的癮。打開裴藺送來的這籃水果,果不其然,就是讓“一騎紅塵妃子笑”的荔枝,她隨手丟了幾個給了洪寶和袁驥:“你們也嘗嘗,這個味道很不錯。”洪寶喜滋滋地捧著荔枝說:“陛下賞的稀罕東西,奴才不舍得立刻吃,請準許奴才放到屋里去,瞧著也高興?!?/br>沐奕言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你這個馬屁精,去,去放著等爛了再吃?!?/br>袁驥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端詳了片刻,一使勁,捏破了外殼,那汁水噴了出來,濺在了他的臉上,狼狽不已。沐奕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走到他身旁,捏著荔枝道:“你瞧,這里有道縫,用兩個指頭擠一下,那殼就會順著這條縫裂開?!?/br>“撲”的一聲清香,外面的殼果然裂開了,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荔枝rou,沐奕言順手往他嘴旁一放:“喏,你嘗嘗?!?/br>袁驥怔了一下,默默地一口咬住了,果然,荔枝rou香甜多汁,十分好吃。沐奕言把手里的三個一口氣吃完,又伸手撈了幾個,忽然發(fā)現(xiàn)幾個荔枝中混著一個木制的小圓球,她好奇地拿起來端詳了片刻,用手一按,小圓球開了,從里面掉出來了一張紙條:據(jù)說今晚東華門外、羅谷河旁熱鬧非凡,不知臣是否有辛,能陪陛下一游?沐奕言的嘴角抿了起來,這位裴大人,擱在現(xiàn)代那可真是一個一流的花花公子、把妹高手??!她喜歡!袁驥安排了幾個侍衛(wèi),一行人輕車簡從,出了皇宮往裴府而去。一路上,沐奕言哼著小曲,不時地拉開車簾往外看,的確,今夜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起來特別多,還有好些結(jié)伴而行的年輕女子,一路輕笑著走過。袁驥騎馬走在馬車旁,終于忍不住問道:“公子,你很喜歡裴大人嗎?”“怎么,你嫉妒了不成?”沐奕言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一派風(fēng)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模樣。袁驥對她這樣時不時來一句調(diào)戲已經(jīng)習(xí)慣,慎重地往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公子,不是卑職疑心,裴大人對你如此用心,卑職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在西北的時候,卑職便聽說南疆的鎮(zhèn)南王府十分厲害,這三公子沒有道理只會風(fēng)花雪月?!?/br>沐奕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噗嗤樂了:“袁驥,看不出來,你還挺關(guān)心我的,平日里怎么老是端著一張臉?。俊?/br>袁驥蜜色的肌膚終于可疑地泛紅,狼狽地道:“公子你……卑職不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誰?”“原來你的關(guān)心是放在心里的,瞧不見怎么辦,快扒開來我瞧瞧?!便遛妊匀套⌒?,探手就朝著他的衣領(lǐng)抓去,袁驥慌不迭地躲了過去,一著急,腦袋撞在馬車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響。“公子!你再戲弄卑職,卑職就……就……”袁驥有點惱了。“就怎么樣?”沐奕言饒有興趣地問。“就回左驍營去了?!痹K脫口而出。沐奕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到片刻便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她盯著袁驥看了片刻,低聲問:“真的?”袁驥心中大悔,趕緊改口:“公子,我說著玩的,卑職發(fā)過誓的,一輩子都要忠于公子,除非公子你不要卑職了?!?/br>“這世上哪有一輩子的事情,”沐奕言有些茫然地笑了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br>“不會的,公子,”袁驥連聲道。沐奕言振作了一下,笑著說:“所以,我要求不高,你就陪我兩三年,到時候我?guī)湍阏覀€好去處,一定不會虧待你。”“公子你把卑職當(dāng)成什么人了!”袁驥沉聲道。沐奕言上下打量了他幾番,忽然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佯做一本正經(jīng)地說:“當(dāng)然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了。”袁驥招架不住,一撥馬便往前走去,打定主意不和沐奕言說話了。沐奕言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高聲叫道:“袁驥,你相不相信直覺?”袁驥詫異地回頭看著她,她沖著他擠了擠眼:“重情守信之人,一定不會是陰險狡詐之徒,我相信他?!?/br>袁驥這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