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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朕有意繞開洛陽與父王前后夾擊令狐純,待將李唐手里的軍隊都消磨掉之后再攻洛陽。依你對木炎的了解,這一計劃是否行得通?”翟夕環(huán)視四周,確信帳中只有自己與柏鈞和之后壓低聲音道:“陛下,臣無法置評,臣有一下情稟奏?!?/br>柏鈞和讓翟夕跑一趟豈能是胡鬧,他密令翟夕喬裝改扮進洛陽探聽風(fēng)聲。因著翟夕對李倓比其他斥候細作熟悉,許是能看出些別人看不出的問題。柏鈞和剛才的一問就是想問翟夕有無成果,只是說的隱晦罷了。“你若是沒有下情,這一趟跑得當(dāng)真就冤枉了?!?/br>翟夕抽抽嘴角,心道這小子當(dāng)了皇帝愈發(fā)沒正行了,口中卻道:“臣進洛陽后發(fā)現(xiàn)洛陽城中雖表面還算太平,但軍士巡城的次數(shù)出奇的多。按理說李倓培植了不少親信,手下也不是沒有可用的軍隊,但洛陽城的守衛(wèi)竟不完全是當(dāng)初風(fēng)易的親兵,仍有不少胡人士卒?!?/br>“再者,李倓本就很少上朝,但近日來似乎是直接免朝了。眼下李唐戰(zhàn)局危急,李倓竟是不出面,臣摸不清他的心思?!?/br>柏鈞和聞言沉默,他心中亦是察覺了異樣,可與翟夕一樣,他也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了。半晌,柏鈞和沉聲道:“朕意,直取洛陽,李倓究竟唱的是那一出,一試便知?!?/br>第一百三十二章拿下了河西的大楚太上皇柏熠非常郁悶,全然不像是打了勝仗,江涵幾個不過是和柏熠匯報下戰(zhàn)損情況前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卻是被柏熠的氣場壓得氣都喘不痛快,該匯報的一說完便落荒而逃。柏熠不為別的就為令狐純。因著令狐純領(lǐng)兵河西,柏熠強壓著求勝心切的羽林軍詳細策劃了月余,一心想與這位青年成名的狼王面對面的一決高下,可誰能想到令狐純玩了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像柏熠當(dāng)初秘密接手羽林軍換走了柏鈞和一樣,河西守軍的統(tǒng)領(lǐng)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令狐純的副將,令狐純本人卻沒了蹤影。被擺了一道的太上皇不生氣才怪。陰暗的地牢里響起穩(wěn)重的腳步聲,李倓循聲望去,微微一笑:“你來了,既然你在這里那河西一定丟了。如今洛陽被柏熠柏鈞和父子兩面夾擊,他們二人俱是當(dāng)世名將而李家無將可用,怕是撐不了幾天了?!?/br>“江山不是自己的果然是丟了不心疼,你們李家的人是不是各個都如此冷血?”令狐純打開牢門靠在門框上諷刺地勾了勾嘴角,“天下聞名的神算鬼謀是否有算到過自己會成為階下囚?還是成為你們李家人手里的階下囚?”令狐純十分討厭李倓,并不是恨,就是單純的討厭。這個男人似乎能把一切玩弄于掌上,明明自己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卻總喜歡躲在后面用些陰謀詭計算計人,全然沒有王者風(fēng)范,至少令狐純是這么認為的。在令狐純這個鮮卑人眼里,男人就該當(dāng)面鑼對面鼓地拼輸贏,那些鬼蜮伎倆……當(dāng)初若不是只顧著勾心斗角,他們鮮卑族未必不能一統(tǒng)中原!“你都說了我是神算鬼謀,我自己的結(jié)局我豈能算不到?!彪m然是身在囚室,李倓的白袍子依舊是纖塵不染,坐在草席上淡定從容的樣子好像實在庭前賞花。令狐純臉上的笑意一滯,有些不信地說道:“都落到如此境地了猶要嘴上逞強,你如此不識時務(wù),難怪當(dāng)年會被你父皇賜死。”“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機靈,上了我兄長與李適的車回到了洛陽,你若是留在河西,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死人?!崩顐?wù)酒鹕砼呐囊聰[上的干草,“我能讓李家拿回半壁江山,自然也可以再讓他們的復(fù)國之夢化為泡影。其實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在乎的原也不是這天下誰屬,我只是喜歡那種生滅予奪的快感。”“你想殺我?白日做夢?!绷詈兟暰€壓得極低,走上前兩步死死盯住李倓的眸子仿佛是盯住了自己的獵物時刻準(zhǔn)備上前咬斷他的喉嚨。“你身邊的副將是個貪圖名利又好色的人,想拿捏住實在容易。他原也不是和你一條心的,史朝義派了他到你身邊就是為了監(jiān)視你,只是日子久了你自己都忘了。我把你的位置許給了他,他會不會暗算你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要知道史朝義留下的軍隊無不是軍心渙散的,要他們動搖只需要略施小恩而已?!?/br>“李倓……”本以為這次能夠報地宮一役的仇,沒想到又被李倓利用了,令狐純的憤怒到達了極致,只覺得腦中一片血紅。“我知道你為什么最恨我,當(dāng)初許你殺柏鈞和付東樓報仇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最恨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云淡風(fēng)輕的口氣好似只是在談?wù)撻e話,李倓對于紅了雙眼的令狐純毫無懼意。“付東樓拿傳國玉璽坑過你沒錯,但那次也是你自己一時著急被玉璽蒙蔽了雙眼才上了套。付東樓在漢中污蔑于你雖然也是你不齒的,可他到底是站在城樓上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和你對峙,算得上是陽謀??墒俏夷?,深居幕后,先是放出消息安插臥底引了你去找傳國玉璽,再是派人刺殺,后來又讓鳳迦異詐死扣了你一個殘害同僚的罪名,你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卻被如此暗害,你豈能不恨毒了我?!?/br>“你果真有自知之明……”磨牙的聲音在耳中格外清晰,令狐純一把抓住李倓的衣領(lǐng),“看來你當(dāng)初籠絡(luò)我的時候就想著鏟除我了?!?/br>食指飛速在令狐純手腕上點了一下,令狐純腕子一麻放開了李倓。“我們還有些話沒說完呢,何必著急動手,我可不喜歡被揪著和人說話。”整了整衣領(lǐng),李倓不直接回答令狐純,而是反問道:“你不是也是存了假意投靠尋機殺我的心思?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我需要你收攏北燕殘軍你又無處可歸剛好我們還都想攪亂楚國,一拍即合不是嗎?”“現(xiàn)在我長兄和侄子扮豬吃老虎想要從我手里奪取這岌岌可危的半壁江山,我剛好玩累了不想管了,有你幫我兄長逼宮,我倒是可以快些脫身了。說起來刺殺付東樓的那個人其實是你當(dāng)初埋伏在楚國的吧,只是恰巧被我也利用了當(dāng)了雙料細作。”李倓?wù)f著哂笑:“我兄長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琢磨著與我一樣一邊奪權(quán)一邊在大楚搗亂雙線開戰(zhàn)。李豫啊李豫,你當(dāng)年沒法阻攔父皇賜死我,今日也一樣無法坐穩(wěn)皇位,而且還會跌得更慘?!?/br>當(dāng)年李亨聽信讒言要殺李倓,李豫曾策劃過逼宮兵諫想救弟弟一命,但計劃早早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