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令狐純的軍隊消極作戰(zhàn)不聽指揮上,史朝義定會覺得長安的軍隊只認柱國上將軍不認皇上。如此一來令狐純要么變成了光桿司令沒牙的老虎,要么被史朝義猜忌擁兵自重,怎么都沒好果子吃。令狐純怎會讓南酆如愿。長安,南酆是一定會丟掉的,因為令狐純不會讓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隊伍去給南酆當墊腳石,可罪名南酆休想推到他身上。只要他把南酆的身份在朝堂上抖出來,南酆的下場可想而知。哪怕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南酆就是風易,令狐純也一樣可以讓“假的”變成真的。但是現(xiàn)在南酆死了,不僅死了,還是令狐純的副將依照令狐純的親筆密令親自放火燒死的。南酆的親兵冒死跑回洛陽告御狀,甚至那封要命的密令都給帶來了,令狐純成了實打?qū)嵉膰易锶耍硎亲於颊f不清楚了。如果這時候令狐純再說南酆是jian細,只能弄巧成拙。史朝義與令狐純君臣多年,令狐純還是史朝義的女婿,史朝義怎會不了解令狐純。雖然猜忌他忌憚他,可也知道令狐純不會干出這種漏洞百出引火上身的蠢事。可南酆在北燕多年,雖深居簡出從不露真容卻也在朝堂上有些朋友,令狐純年紀不大權(quán)力不小自然也就有不少政敵,如今這兩撥人都吵吵著要嚴懲令狐純,史朝義左右為難。借機會除了令狐純?那派誰去收復長安?。恳篱L安可不僅僅是一座位置緊要的城池,它在政治上的象征意義遠大于它在軍事上的戰(zhàn)略地位。本就被假玉璽丑聞纏得心煩的史朝義如今又沒了長安,封禪大典只得作罷,他這皇帝的臉面都丟到陰溝里去了,再不把長安收回來北燕就真離亡國不遠了。可若是對此事不聞不問權(quán)當沒發(fā)生也不行。一來不管南酆是不是風易,他北征回鶻有功于國是不爭的事實,如今慘死還是被謀殺,朝廷不查出真相來難堵悠悠之口,更會使朝廷的威信公義蕩然無存。二來令狐純手握重兵,如果他背負著殺害南酆的罪名繼續(xù)領(lǐng)兵,會給其他手里有兵權(quán)的將軍一個不好的信號。若是人人都效仿令狐純,史朝義就要等著被嘩變的將軍砍頭了,北燕就會像唐朝一樣滅亡在叛臣叛將手中。事出緊急,史朝義并沒有時間仔細權(quán)衡其中的利弊得失,晚一日往長安派兵收復的難度就要大一分,要是洛陽的朝臣們十天半個月爭不出個結(jié)果來,柏鈞和就要在長安安家落戶了。最終,史朝義乾綱獨斷,著刑部兵部一起調(diào)查南酆之死。在案子查明之前,令狐純的柱國上將軍之位被褫奪,以長安都督的職銜帶兵出征收復長安。史朝義讓令狐純當朝立下軍令狀,長安要是收不回來,他令狐純也不用回來了。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對令狐純來說還不算完全脫離掌控,畢竟他一早計劃的就是怎樣收復長安而不是怎樣防守長安,他只答應柏鈞和不在他攻打長安的時候出手卻沒說不在他占領(lǐng)長安之后出兵。至于南酆蹊蹺的死,他實在□乏術(shù)無暇顧及。羽林軍攻占長安,全軍上下的興奮與喜悅不言而喻,可柏鈞和卻并沒有太高興。南酆之事在他眼中并不是簡單的北燕權(quán)力斗爭互相傾軋,因為他知道南酆效忠的本就不是北燕。而南酆之死這一幕,與之前的博古苑查出之事極為相似。都是看似荒謬低級的栽贓,卻又證據(jù)十足無可辯駁,柏鈞和在權(quán)力場中浸yin多年培養(yǎng)出的直覺告訴他,這又是木炎耍的花招。即便柏鈞和心里有幾分成算,可到底是敵在暗他在明,如果按照原計劃徹底把長安收歸大楚,恐怕會正中敵人下懷,對大楚對瑞王府都未必是好事。況且僅憑羽林軍就想滅亡北燕亦是癡人說夢,非要大楚上下軍民一心所有駐軍都要參與不可,畢竟這是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而不是瑞王府要打史朝義。但現(xiàn)在還不是挑起大楚和北燕的全面戰(zhàn)爭的時候。可將長安拱手還給北燕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拋開柏鈞和個人榮辱不說,此舉對大楚的民心士氣將會是極大的打擊。如果長安得而復失,眼下北燕朝廷的尷尬難堪就會是大楚的明天。柏鈞和先是安排了人接收了長安城里所有的文書檔案與錢糧,又叫人細細排查了城中的可疑之人,不管木炎有什么后招,他都要先把背水一戰(zhàn)的令狐純打回去。手中摩挲著一架神臂弩,柏鈞和坐在桌案前細細思索著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正如他離開成都之前對柏鈞昊說過的話,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打敗仗,但他柏鈞和現(xiàn)在不能輸更是輸不起。“曦瑜……”付東樓做出來的物件總能給柏鈞和帶來驚喜,神臂弩運抵長安,柏鈞和親自上陣在校場試射。超乎想象的威力帶來的不僅是羽林軍戰(zhàn)斗力的提升,更是極大的鼓舞了將士們的士氣??粗』镒觽儑癖坼笈d奮的表情,柏鈞和心頭的沉重減輕了不少。分別的時間還沒到一個月,可思念卻像是刻進了骨髓里。柏鈞和深邃的眼眸里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柔的目光,仿佛透過手中的神臂弩就能看到付東樓俊美無儔的面容。其實曦瑜最喜歡做的東西應當是瓷器之類的吧,做軍械不過是為了幫我……柏鈞和默默想著。思及以前閑聊時付東樓提過的通商富國,把大楚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等販賣到西域甚至遠渡重洋,柏鈞和覺得自己身上又多了一股支撐他堅守長安的力量。只要能拿下長安,大楚的商隊就可以順利地去往西域而不必受北燕關(guān)口的盤剝,這樣一來,曦瑜燒制出的雅致瓷器就可以遠銷西域諸國,那定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柏鈞和淺笑著搖了搖頭,他的樓兒財迷起來的樣子真是可愛,總勾得人想再多縱著他一些,樓兒那種小孔雀似的驕傲只會讓自己更想親近他,可這話又不能明說。柏鈞和其實很想告訴付東樓,很多時候自己喜歡摟著他親吻他并不是拿他當女人來哄,而是情感到了那里便自然而然地這么做了。付東樓是瑞王卿,是柏鈞和的正室,并非侍妾孌寵之流,是以大婚之前柏鈞和最多也就是在兩人獨處時吻一吻他,并不曾有更一進步的動作,這是對王卿的尊重。又因著付東樓有胡人的血統(tǒng),這份尊重在人前便又加了幾分,為的就是不讓人看輕了瑞王爺心尖兒上的人。但這并不代表柏鈞和對自己的未婚妻沒有任何旖旎的念頭。此時此刻付東樓遠在漢中,柏鈞和多日見不到他只在心中想著,身上竟泛起一絲燥熱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