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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卓越,風吹亂他的長發(fā),他伸手撥了撥頭發(fā),攝影機里緩緩播放著少年倔強挺直的背脊。站在攝影機前的秦璇一愣,隨即吩咐攝影師拉近鏡頭,給了王墨一個特寫。墨色長發(fā)下,少年肌膚勝雪,一身緋衣仿佛殘陽似的鮮紅,微垂著的眼眸里露出又寂寞又悲傷的神色,唇角明明勾起在笑,卻無端令人難過。他明明動作不大,表情也不夸張,只利用微抿著的唇瓣,淡色的唇瓣上那一抹牙齒的白,以及烏黑的眼眸下那如深潭似的冰冷的悲傷,就已然令人感受到了他的悲傷。那悲傷就像是游蛇,攀著血液上升,連四肢百骸都被纏繞。整個人仿佛沒入了他眸里溢出的情緒,那悲傷沒過頭頂,連心都被揪緊,仿佛只是呼吸都能令心撕扯著疼痛一般。怎么能有這樣的表情……這下就連顧影深都不由驚異了。王墨的成長與蛻變出乎他意料的迅速,本是青澀的演技,現(xiàn)在有了生動的情感,即便在某些處理上還不盡人意,但是卻已足夠動人。一出好的戲劇,就要有能讓觀眾融入主角的喜怒哀樂,為主角的情緒所干擾,被主角的一舉手一投足,神態(tài)表情動作所影響,真正融入到戲劇里來。而王墨,他做到了。整個片場又如當時王墨出演人魚王子一般寂靜無聲。“咦……我怎么……”站在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員甲怔怔的出聲打斷了這一室寂靜,他呆呆地抬手,在撫上臉頰的淚意時,頓時被嚇了一跳。剛剛一瞬間,心臟竟然蔓上一陣疼痛,這竟讓他自己都不知不覺地掉下了淚來。“ok!”秦璇的聲音響起,王墨再抬起頭來,又是那副慵懶漠然的表情,仿佛剛剛炙熱的眼神,落寞的神情不過是眾人的錯覺。在策馬轉(zhuǎn)身前,王墨冷冷地凝視著阮筱雨,忽地一笑,道:“還真是感謝阮小姐的配合了。”本是冷漠又常年面無表情或愛譏諷冷笑的少年如今溫和地輕笑起來,竟宛如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般,雪白的花骨朵伴隨著他的笑容齊齊開放,顧影深都仿佛嗅到了白梨花的香氣。他仿佛聽到了耳畔有花盛開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__我就說我家墨墨酷炫吧!帥氣地解決了女配!王墨:放手……!唔!第38章叁捌情不自禁兜頭的熱水澆下來,王墨深深吐出了口氣。方才在片場里,阮筱雨的表情難掩驚訝嫉恨,他再眼瞎也能看得出,她是因為顧影深的態(tài)度才對他一開始就態(tài)度交惡的。洗好澡出門,整個客廳里空蕩蕩一片,王墨披著浴袍在客廳里坐下,不知道為什么,竟坐在原地發(fā)起呆來。他蜷起雙腿,臉頰擱在膝蓋上,少刻,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這么坐了好一會兒,王墨被頭上輕柔的觸覺所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坐睡著了。王墨下意識地伸手就抓住了來人手腕,蹙起眉頭抬眼往后看去,男人長身玉立的身影就在他面前,手上拿著一條毛巾正放在他頭上。季遠言靜靜地低頭看著他,兩人視線相撞,一時無言。空氣里透著一股古怪的氣氛,王墨松開抓著季遠言手腕的手,譏諷地挑唇:“我還以為是小偷呢?!?/br>“小偷不會幫你擦頭發(fā)的?!奔具h言輕輕一笑,仿佛前些日子的冷戰(zhàn)不復存在,堅持地又落下手,手法輕柔地幫王墨擦拭頭發(fā)。頭上的觸感力度正好,王墨洗完頭也沒擦過頭發(fā),現(xiàn)成的服務就在面前,王墨也不再拒絕,任由季遠言幫他擦好了頭發(fā)。兩人之間一時無話,只有擦拭頭發(fā)的沙沙聲。王墨安靜地抱膝而坐,腦內(nèi)的想法轉(zhuǎn)了很多遍,卻還是倔強地一句話都沒出口。季遠言則是認真專注地凝神在王墨的頭發(fā)上,直到擦干了頭發(fā)才開口道:“墨,對不起?!彼p輕地俯□來,冰冷的唇瓣貼上王墨的面頰。王墨沒躲避他的親吻,只冷眼看著他的下一步動作。不想,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季遠言就不再言語了。王墨對季遠言這種沉默的態(tài)度很惱怒,他瞇了瞇眼,口吻冰冷:“哦?我倒不知道金主能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彼捳f得冷漠無情,季遠言不由嘆了口氣。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他并不后悔,王墨太過自由,若是不將他禁錮在身邊,季遠言很害怕會就這么丟了他。但是,下一步該如何?他從未追過誰,不知要怎么做。他有翻過以及之類的書,邊翻書,他邊又否定了書上的做法,一起共進晚餐倒是能夠得到他的歡心,只不過,也要他愿意。至于看電影之類的,他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可以護得王墨周全。若是被家族里那些人精發(fā)現(xiàn)王墨的存在,季遠言不由沉了眸子。那他即便是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但……只怕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王墨,只會棄他而去。季遠言對王墨的忠誠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信。想不到他還有這樣懷疑自己的一天,手指摩挲過王墨順滑的黑發(fā),季遠言忍不住陷入思緒。反倒是王墨見季遠言不回答,早早失去了等他回答的興致,抬手按住季遠言的手,抓著浴巾起身就往臥室走:“既然沒事,我睡了?!?/br>王墨這話含著一絲賭氣的意思,季遠言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王墨“砰”地關上了臥室門,“咔噠”一聲鎖上,將他徹底隔斷在客廳里。發(fā)絲順滑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手指上,少年的身影卻是已然不見。蕭索的夜色里,季遠言黑眸定定地凝視著王墨合上的臥室門,一雙眼睛幽深安靜,他側(cè)身站著,仿佛在這夜里已凝結(jié)成了一具沉默的雕塑。這種時候他甚至有些絕望,兩人之間的氣氛膠著而無法緩和,這是因為溝通不足而引起的無法調(diào)解的矛盾,可他卻無能為力。他不將王墨想要知道的事情解釋清楚,王墨便干脆地將他徹底拒絕在世界之外,王墨本就不愛他,這種對待方式太容易理解——王墨完全地忽略無視了他。而季遠言卻因為無法完全信任而徹底敞開心扉,他并非是恐懼于未來可能存在的背叛,而是恐懼于被拋棄。兩人的矛盾存在于根本,而且無法找到解決的方式,這幾乎讓季遠言感到絕望。少年似乎連追求的機會都不留給他,這么決然的拒絕方式讓他幾乎無從下手。兩人僵持的氣氛一直持續(xù)了許久,王墨拍戲本就忙,有時忙到凌晨才回來,第二日清晨又離開。時間眨眼溜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