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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它已然不管不顧,想借著一身毒液,要了慧寂與子霄兩人性命。蠱王朝著洞壁撞來。子霄和慧寂分開兩邊閃避。洞底地面已經遍布綠色毒液,根本無法下腳,他們只能朝上攀去。蠱王此時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高處石臺上的程漠幾人,雖然它身體無法觸及,卻挪動著巨大的身軀朝那處洞壁撞去,毒液四濺,程漠不得不抱著舒長華,與秦芳川一起往後躲去。無法出手,甚至快要連容身之處都沒有了,慧寂手里兩個瓷瓶只接了半瓶鮮血,竟然再沒有辦法下手。看來舒長華所估計不假,闖蠱王巢xue容易,要殺蠱王,取它心血,卻并不容易。只是舒長華怕也沒預料到,那刺心錐一旦插入蠱王心臟,它心血便會源源不絕從體內流出,直到流盡。蠱王挪動著龐大身軀,一下接一下撞擊洞壁,程漠只感覺腳下石臺都開始晃動起來。子霄緊蹙眉頭,握緊手中佩劍,猛然間舉高盤旋削出,長劍打著旋,從蠱王頭上擦過,幾乎削掉蠱王小半個腦袋,然後直直插入洞xue石壁之內,尚且嗡嗡顫抖不絕。長劍除了劍柄,銀白劍身之上,全部沾滿了墨綠毒液。蠱王半個腦袋掉在地上,竟然瞬間被毒液侵蝕,眼看著便腐爛冒出汩汩氣泡。子霄也吃了一驚。蠱王轉動身體,朝著子霄方向撞來,被削平那處傷口,轉瞬間便要愈合,更令人未曾預料的是,那處即將愈合的傷口突然之間朝著子霄的方向噴出一股粘液。程漠驚聲叫道:“子霄!”子霄反應極快,身體往一側避去,堪堪躲過那股毒液。然而他也心驚不已,不敢停留,朝著蠱王相反方向洞壁躍去。程漠只覺得胸腔里那顆心臟幾乎蹦了出來,他囑咐秦芳川照顧舒長華,便沿著一側洞壁攀下。秦芳川擔心不已,連聲道:“程漠,小心!”程漠已經小心攀下,來到插了子霄長劍那處石壁,他伸手握住劍柄,小心將長劍拔出。程漠看著蠱王去追子霄,仰起頭來,與子霄目光所觸的瞬間,彼此點了點頭。程漠學著子霄那般,斜斜將長劍盤旋擲出,再次削下蠱王蟲軀一塊rou塊。子霄朝著長劍旋來方向而去,伸手輕易接過了劍柄。蠱王一愣,龐大身軀扭曲著朝程漠方向轉去。子霄與程漠對視著,反手一揮長劍,又一次朝蠱王身上削去。兩人便如同戲耍著那巨大rou蟲一般,拖著蠱王在這洞xue之內四處蠕動。慧寂攀至洞頂,又踢斷許多七彩尖石,那些尖石散布在洞xue底部?;奂抛远错斅湎?,踩在兩塊尖石之上,運功催動附近的石頭,朝著蠱王身邊靠去。蠱王追逐著程漠和子霄的劍,沒有再毒液四濺地撞擊洞壁,慧寂小心靠近它,在它移動的間隙,用瓷瓶盛裝滴落的鮮血。這個過程及其緩慢而艱難。秦芳川站在高臺之上,看得心驚rou跳。好些次蠱王暴怒,認準了一個方向撞去,那些毒液眼看著便要濺在慧寂身上。而慧寂顯然是江湖中的頂尖人物,他每一次都能靈巧避開,甚至無法借力時,也能以內力碰撞蠱王身軀,將自己往後推去。眼看著蠱王即將精疲力竭,慧寂手中兩個瓷瓶都已經灌滿。他伸手一彈,兩個瓷瓶平穩(wěn)朝秦芳川方向飛去。秦芳川連忙伸手撈過,牢牢護在懷里。慧寂在尖石上借力一踏,身體憑空拔起,舒展雙臂退至平臺上。他呼喝道:“走了!”程漠與子霄都不戀戰(zhàn),連忙沿洞壁攀高,回到那石臺之上。蠱王朝著他們的方向撞來,洞壁晃動,甚至有不少碎石掉落。它動得越厲害,刺心錐的倒鉤便鉤得越緊,牢牢扎在它胸口,越來越多的血液涌了出來。身體表面的碧綠粘液四處飛濺,整個洞xue也開始顫抖起來。它一下一下撞著,似乎想要脫離多年的桎梏從此處離開,毒液飛濺,與它的鮮血聚到一處,越積越高。慧寂道:“走,別留在這里?!?/br>腳下的地面在劇烈顫抖著,潛伏在洞xue中的五毒獸似乎也被驚動了,程漠幾人能聽到蟲蛇爬動的窸窣響聲。無論是洞xue垮塌還是遭遇五毒圣獸,都不是程漠幾人愿意見到的場景。程漠將舒長華抱起,幾人一起沿著來路,疾速奔跑而出。幸好秦芳川熟悉道路,少了來時的顧忌,出去時快了許多。踏出洞xue入口的那一瞬間,仿佛重見天日一般,程漠仰起頭,不由摟緊了懷中舒長華。秦芳川低頭看著手中兩個瓷瓶,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怔怔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身後洞xue之中,轟隆之聲不斷,蠱王受了禁制,離不開這洞xue,唯有死亡,才能解脫。無論結果如何,程漠他們總算是救回了舒長華那條命。至於能不能解掉蠱毒,這時候只能聽天由命了。☆、四十七章舒長華醒來時,已經身處玉溪族外一戶漢人居住的小院之內。他有些恍惚,記憶始終停留在蠱王兩條細長觸手插入自己身體那一刻,再之後的事情,便是全憑著意志的堅持。他睜開眼,一時間有些茫然。小院落安靜清幽,窗戶敞開著,明亮而溫暖。忽然間木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卻是秦芳川。秦芳川手里還端著一碗藥,發(fā)現(xiàn)舒長華醒來時,頓時驚呼道:“程漠!師兄他醒了!”程漠緊跟著自秦芳川身後出現(xiàn),露出溫和笑意,“你總算醒了。”舒長華怔道:“程漠?”程漠接過秦芳川手里藥碗,走到床邊坐下,輕聲道:“先喝藥?!?/br>舒長華閉上眼睛,呻吟一聲,然後又睜開雙眼,仍是直直看著程漠,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在做夢。”程漠卻沒笑,低下頭吹了吹碗里的藥,道:“喝藥?!?/br>舒長華臉上仍是帶著笑意,“怎麼?在生氣?”程漠道:“舒長華,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舒長華閉上眼睛,搖搖頭,“說了太多,不記得了?!?/br>程漠道:“我卻是句句都記得?!?/br>舒長華睜開眼,目光陡然變得有些復雜,嘴角仍是含著笑,眼里卻是晶瑩泛著水光,“所以你是程漠?!?/br>程漠道:“喝藥了?!?/br>舒長華道:“你看我這副模樣,怎麼喝,不如你喂我吧?”程漠道:“好?!?/br>他端起藥碗,送到唇邊含了一口在嘴里,卻不飲下,埋下頭哺到舒長華嘴里。舒長華張開嘴,將藥水吞了下去,扯動胸前傷口,不由喘了口氣,然後皺眉道:“太苦?!?/br>程漠道:“我陪你?!?/br>他又含了第二口藥汁在嘴里,緩慢哺給舒長華。一整碗藥都是程漠這般喂舒長華喝下去的。藥碗放到一邊,舒長華痛苦咳嗽幾聲,又閉上了眼睛。程漠本以為自己滿腔憤慨不甘,等到舒長華醒來應該一并說與他聽,可是事到臨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嘴了。舒長華不提,他也就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