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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既然知道血契是如何發(fā)作的,便是只言片語,也能猜得出個大概。程漠越說越是羞愧,這些經(jīng)歷哪怕是自己說來也覺得yin亂不堪,他甚至不敢看青松老人臉色,就怕師父露出失望神情來。卻不料最後聽到青松老人嘆了口氣,道:“是師父害了你?!?/br>程漠愕然抬起頭來,“師父?”青松老人將燒開的水壺從灶上移開,“我明知道截陽功有缺陷,卻仍堅持收了你這個徒弟,無非是出於自私,害怕截陽功後繼無人。我一直以為引發(fā)血契的條件艱難,所以當年未曾向你仔細說清楚,恐怕這也是後來你會輕易中了血契的原因?!?/br>程漠道:“這怎能怪師父?”青松老人搖頭苦笑,“我本該預見得到,可……”“師父,”程漠打斷他,誠懇道,“就算讓徒兒重新選擇一次,徒兒依然愿意拜你為師,學會這一身舉世無雙的截陽功?!?/br>青松老人拍拍他的肩,提起水壺道:“走吧,水快涼了,茶還沒有泡上?!?/br>程漠連忙接了過來,“師父,我來吧?!?/br>青松老人泡了參茶,程漠喂秦芳川喝了,見他緩緩醒來,仍是全身乏力的模樣,程漠道:“你休息一會兒?!?/br>秦芳川抬眼四處看看,問道:“這是你的房間?”程漠點點頭,“嗯。”秦芳川於是伸手摸了摸身下床鋪,“你的床?”程漠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應道:“是的?!?/br>秦芳川翻個身,將臉貼在枕頭上。程漠幫他蓋好被子,“你再歇一會兒,我去陪師父說說話。”秦芳川道:“好。”程漠進去隔壁屋里,正聽到舒長華對青松老人提到y(tǒng)in心蠱,“前輩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我?guī)煹芙o前輩把把脈?”“yin心蠱?”青松老人神色嚴肅,捋了捋雪白長須,“你說血契的根源,其實就是中了苗疆的蠱毒?”舒長華道:“至少程漠體內確是有蠱蟲無疑?!?/br>青松老人凝神思索,“可是那怎會與截陽功內功有關系?”舒長華應道:“這個──就是我們來找前輩的原因了?!?/br>青松老人這一生獨步武林,未逢敵手。即使聽到舒長華提起玉溪蠱王,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露出懷疑神色。只是聽到舒長華阻止他們去殺蠱王,不由問道:“這蠱王到底有何厲害之處?”舒長華道:“程漠與子霄道長曾見識過五毒神獸,且不說蠱王有這五只毒獸保護,它本身軀殼堅硬厚重,體液含劇毒,根本就連近身也是難以做到的?!?/br>子霄忽然道:“我記得舒教主能驅使五毒獸?!?/br>舒長華看向子霄,道:“你說得對,”他從袖口里滑出那只蟲笛,捻在指尖輕輕一轉,“因為就是我本身,也是受蠱王所驅使,傾盡水月教之力,保護我教圣物蠱王?!?/br>青松老人輕輕“哦?”了一聲。舒長華道:“所以我和我?guī)煹軙r間不多,殺蠱王并沒有所謂的試一次,必須一擊即中,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br>程漠看向舒長華,眼里有些擔心。舒長華朝他笑笑,“比起起初我一人無望地掙扎,如今局面看起來倒像是要好了許多?!?/br>青松老人長嘆一口氣,“原來如此。只是我仍想不通,苗疆蠱王的蠱毒為何會與截陽功的內功心法扯上關系?”舒長華道:“還請前輩仔細回憶一下,傳授程漠截陽功內功心法時可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青松老人靜靜思索片刻,道了一聲“稍等”,接著回到了內屋。過了些時候,他手里握著一本古舊薄卷走了出來,將書遞給舒長華,道:“這本是截陽功心法,你不妨拿去參詳?!?/br>舒長華有些愣怔於老人的坦然,笑了笑搖頭道:“不如讓我?guī)煹軄砜窗?,我不太合適?!?/br>青松老人道:“沒關系,你若能單憑這心法秘籍,無人指點練成截陽功,我就是送給你也無妨?!?/br>舒長華道:“前輩說笑了。確實我?guī)煹莒洞艘坏辣容^擅長,由他來仔細參詳比較合適?!?/br>青松老人將秘籍交給程漠,“那你先收著吧,既然人都來了,便留下來陪師父幾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給你們做些東西吃。既然此事并不是短時間就能輕易解決,那就不必太過焦躁,慢慢來吧。”程漠應道:“是,師父?!?/br>青松老人親自下廚,程漠只能在一旁幫手。師徒兩人又說了些話,無外乎這些年來程漠在外面的經(jīng)歷。青松老人這里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過,雖然受蠱蟲一事所擾,老人家心情卻頗為舒暢,多炒了兩個小菜,肥美的鮮魚也放到鍋里蒸上了。這里時不時會有獵戶到來,青松老人便以山上藥材野獸換些生活所需。甚至連酒也有幾壇子,老人讓程漠一定陪他好好喝兩杯。飯後,程漠幾人還在陪著青松老人喝酒說話,秦芳川拿了截陽功的心法秘籍細細翻開,眉頭一直緊皺著。截陽功內功心法在秦芳川看來,并沒有太特別之處,不過是運功法門,內力隨著心法口訣而在體內流轉。如果說程漠學會截陽功,只是單純聽從了青松老人指點,那麼怎麼會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yin心蠱呢?在飯前,秦芳川曾給青松老人把脈,確定了老人體內果然也有蠱蟲,兩個人過去都未接觸過蠱王,唯一解釋得通的,就是蠱蟲是隨著修習截陽功而代代相傳。yin心蠱寄存於人體血脈之中,本身可以隨真氣運行而游走於人體之內。青松老人是程漠的師父,習武過程中,以真氣輔助程漠經(jīng)脈通行實在平常,也許yin心蠱就是因此而進入程漠體內。這麼解釋的通的話,也許截陽功本身就是與yin心蠱相輔相成的一套內功,創(chuàng)立這套武功之人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學武之人受他所制,然而這套武功會如此強大是不是那人所預料的,就不得而知了。其實這麼想來,雖然yin心蠱與截陽功互相依存而生,可是能將截陽功練至青松老人的境界,就已經(jīng)天下無敵,只需要小心不飲了人血,又或是將yin心蠱認主之人殺死,這套武功仍然是天下無敵,無人可以控制。只可惜是遇到了程漠,一則程漠并不醉心武學,便是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青松老人的境界;二則是他天生心軟,怎能下得了殺手傷害身邊之人。所以注定一生受yin心蠱所制。秦芳川忍不住伸手攬過一頭白色長發(fā),這些只是他的推斷,且不說成不成立,就算真能如此,也對壓制yin心蠱如今的躁動毫無幫助。忽然,秦芳川聽青松老人問道:“如何?”秦芳川抬起頭來,將自己的推測說與幾人聽了。青松老人沈吟道:“如果蠱蟲是從我體內進入漠兒體內,那麼是否可以借由真氣運行,從他體內再收回來?”秦芳川道:“肯定不能,當年也許只是蠱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