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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了退休的年齡,單位現(xiàn)在都放任他,讓他跟親人多親近親近。于是他便自靠奮勇的在家炊事,每天上下班來接我,一時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小學時代。這種事放在安敖身上估計他會當場抓狂,換成我就會逆來順受。安敖近來消瘦了許多,頭發(fā)也剔短了,瓜皮頭,一身素雅的銀色T恤,簡單別致,越發(fā)襯的五官靈動有神。我一手托著自己下巴,一手伸過去摸他的睫毛。“干嘛啦?”他伸手格擋。“看著就是一副機靈相,不像我,有種少年老沉的感覺。明明你年紀大一點……”我也不掩藏心里的想法。“老沉有什么不好,我還巴不得呢?!?/br>孩子氣的話,我伸手去觸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唇上:“好軟……難怪每次親都會覺得粘在唇上下不來了……”他撅住我的手,陰著聲音:“別再亂摸了?!?/br>我雙手伸過去,笑瞇瞇的蹂躪他整張水嫩的臉。“王佳,你爸爸在外面找你。”開哥的聲音自茶水間外面?zhèn)鬟M來。笑容冷卻,我尷尬的松開安敖,回神出去。“佳佳……”安敖輕喚,似乎猶豫了很久才道:“喜歡柏林嗎?”介于上次去柏林找安敖的不良記憶,我搖頭:“太冷了。”再次見到榮飆我是驚訝的,榮飆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僵硬。他貼身跟著安敖,安敖也不去管他,仿佛他只是一件人rou布景,我卻沒法不在意:“他怎么又來了?”安敖卻象故意岔開話題似的撒嬌道:“好久沒那個了……”我敲了他腦袋一下,看見榮飆眼中森冷的光:“他這回……怎么看上去那么討厭我???”安敖笑起:“榮蠻牛也愛上我了唄?!?/br>我比劃著要打他,他一縮脖子,提到:“跟我去旅行吧?!?/br>“恩?”“出國走走,過段日子再回來。”我抿抿唇,不是不想的:“爸爸怎么會同意?更何況是跟你一起去?!?/br>“那就不要告訴他,先斬后奏?!彼蟮馈?/br>我捏捏他的鼻子:“怎么可能,他是我爸爸,我永遠都不可能丟下他?!?/br>安敖苦笑:“對,他第一重要的嘛,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恨不得撕爛他的嘴,憤怒的瞪了他兩眼:“又逼我?”“呵……不逼,不逼。我投降。你守著他,我守著你?!彼难凵窈芸酀?。我抑止不住的親他的唇,一下又一下。他沒有急著回應,而是迷蒙的看著我的臉,長睫顫動,似要將此刻狠狠印進腦子里。第二天,安敖沒來公司。我心中忐忑,撥了他的電話上百次,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號已經被注銷了。我坐立難安的又等了一天,終于忍不住偷跑去了他的公寓,拿他給的備份鑰匙開了門,屋里沒人,連家具也被搬的一干二凈,象個毛胚房。我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地板上,恐懼的感覺流入四肢百骸。他去了哪里?他要把我丟下了嗎?他終于忍不下去了嗎?不能想,越想越覺得腦殼被人打開了,腦漿被抽的干干凈凈,滿腦子剩下的就只有安敖兩個字。他消失一個禮拜之后收到了來信,從柏林來的。佳佳:那個……柏林一片大雪,果然不適合你。我決定環(huán)球旅行了,從這里出發(fā),四五年之內不打算回來,有可能路上遇到好地方就待一輩子了,所以,你大概不用等我了。如你所見,我想放棄了。乘你不在的時候單獨去會過你爸爸了。對不起,又?;ㄕ辛恕?/br>我去的時候他在削土豆,然后請我吃了土豆泥。很好吃,他說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其實他知道你早就吃膩了,可是因為知道家里窮得買不起別的食材,就一個勁得說好吃,你從來都是個勉強自己迎合他人的孩子。你知道我聽到以后都感動死了。你好乖哦。象你這樣的小孩居然還活著,真是太稀有了。你爸爸很像陰謀家,實際上,我覺得他比你聰明很多。他從頭到尾都沒跟我提過一個不字,卻從頭到腳打擊的我想回娘胎重塑。是我太自私,要綁住你是我不對,強迫你愛我是我不好。我就像一個大累贅,大包袱,壓得別人不能喘息。我做什么都成錯。所以,我要離開你。如果執(zhí)著的等待只能換來無望的回眸,那我放手,讓你自由。為何相愛一定要成雙?請讓我安敖一人,帶著你的靈魂,遠走天涯。……看完信我一個人坐在雨里淋了很久,然后老爸回來:“小佳,怎么坐在外面,進屋吧?!?/br>我眼神飄遠,看著老父花白的頭發(f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我,竟然連質問的膽量也沒有。這個老頭,他羞辱我的愛人,他折磨他,他刺傷他,他趕走他……而我竟連開口質問的膽量也沒有!我一個勁的想著,又不能挽回什么,何必呢,他是你爸爸,他把你養(yǎng)大成人,你的命本來就是他的……心里的怨毒卻象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爸。”老人回頭。“你剛剛殺了我一次。”我回不了魂,卻仍然要朝九晚五的過日子。上班下班,那么多人與你擦身而過,沒人知道你今天經歷了什么,于是冷漠漸漸累積,心變得堅硬。談戀愛?看著面前這個含羞的女孩,嘴角上揚。這恐怕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無愛,我要拿什么來談?“不用了,結婚比較好?!?/br>女孩自動將我的話理解為主動,桌子旁邊的老爸喜笑顏開:“那太好了,既然兩個年輕人互相喜歡,那就在年底先定個婚好了,畢竟他們認識也很長時間了。”很長時間?我撓撓下巴上短促的胡扎,認真的想,有多長時間了?安敖離開我仿佛就在昨天。有點滑稽。此刻我有種預感,他一定在某個小浴湯里,抱著他的新晉情人瘋狂交襄。掐著咖啡杯的指節(jié)發(fā)白,有種想把咖啡淋到對面那些人臉上的欲望。我拼命壓制。又或者,他正躺在一張舒服的搖椅上,遠眺著面前的大海,口中輕喃:“佳佳……”唇邊勾扯起淡淡的笑意。“佳哥哥?”陳香嗲聲,扯扯自己毛茸茸的粉色大衣。這曾經的可愛卻被我深深厭惡,她為什么不能西裝領帶穿得通勤OL一些,或者,她的指甲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長,短一點,支枝椏椏,透著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