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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今天就要走嗎?再多等一天,一天就好,我馬上安排,明天早上,一定會讓你安全上船的,好嗎?孩子?!?/br>“沒有關(guān)系的,陛下?!甭芬谆匾砸粋€笑容,“我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我也過慣了,您不用為我擔心太多?!?/br>凝視著他的笑容,德卡萊爾九世感嘆著:“和塞文一樣的脾氣,決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改變……是啊,孩子,我明白了,你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知道的?!?/br>“我送你出去?!傲_蒙殷勤地說,“皇宮那么大,你會迷路的?!?/br>“這個你不用擔心?!钡驴ㄈR爾九世冷冷地說,“我會安排禁衛(wèi)軍值日軍官來的,倒是你,羅蒙,蓋恩德,先出去吧?!?/br>他們對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地走了。路易的心情頓時輕松下來,他規(guī)矩地行了個軍禮:“陛下,下官告退了?!?/br>走到門口,他情不自禁地又回過頭來,德卡萊爾九世還在看著他的背影,溫柔的目光,帶著自己知道已經(jīng)不能挽回什么的哀傷。他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門把手,還是停下了,轉(zhuǎn)過身來,低聲,清晰地說:“我走了,爸爸,您保重?!?/br>在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的一霎那,他又被德卡萊爾九世抱住了,聽見他不停地重復(fù)著:“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沒事了……別哭,別哭呵……”“我沒有哭啊,”路易強忍住眼淚,在他的懷里抬起頭來,露出堅強的笑容,“我會好好的,幸福地活下去的,這是我的父親,和您對我的期望,不是嗎?我會的。一定會的?!?/br>他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面前的皇帝陛下說,更像是對曾經(jīng)住在這個房間,現(xiàn)在正在天堂注視著下方的父親說著:“我會幸福的,一定會的!”***帝都的航空港,簡直已經(jīng)是一個小小的城市,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拖著行李,大聲地說著話,寒暄著,告別著,上演著一出又一出生離死別的人間戲劇。路易孤零零地站在入口處,送他過來的軍官很好心地陪著他到了這里,此時更是有些擔心地問:“你沒問題嗎?上尉?”起初他也是用藏在冷漠下的好奇眼光打量著路易,但漸漸的,也許是路易憂郁的眼神打動了他,他開始一邊開車一邊和他搭話,路易沒有回答,他也不生氣,送他到了航空港還很熱心地陪同進來。他的話把路易從發(fā)呆中驚醒過來,急忙說:“沒……我沒事……謝謝您,少校。”“叫我柯林就好。”穿著禁衛(wèi)軍筆挺制服的年輕軍官大方地說,“你是第一次來帝都嗎?怎么也不留下來住兩天呢?這么急著回去?”路易只有苦笑,類似的話他已經(jīng)在車上問過了,只是當時他沒有回答,現(xiàn)在,他也同樣不想回答,這樣的熱情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負擔,他已經(jīng)不能清楚地知道,到底哪些是出于真正的善意,哪些又是出自某人的指使。“那個……售票口在那邊?!币娝€是那么冷淡,柯林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非常識趣地轉(zhuǎn)了話題,“你也可以去那邊的查詢處查一下航班。”路易轉(zhuǎn)向他:“少校,非常感謝您的照顧,我想,我們就在這里告別吧,真的是,非常感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柯林不知所措地還了禮,有些不自然地說:“那么,保重了,上尉,希望你下次來帝都的時候,我們再聯(lián)絡(luò)?!?/br>路易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下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嗎?他振作起精神,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離開,不然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在這么大的帝都里,他一個小小上尉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沒有任何親人的他,又有誰會去關(guān)心他的下落呢?如果再回到那種地獄般被玩弄的日子里,他一定會瘋的!走到自動提款機前,真得感謝帝國發(fā)達的金融聯(lián)合系統(tǒng),很順利地找到了自己存錢的銀行,提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捏在手里,很可憐的薄薄一疊,本來軍官的薪水就不是特別高,只是福利好而已,何況,他是在那么一個偏遠的星球上服役。不過這些錢,用來返回提爾納里,也是足夠了,這樣想著,他走到詢問處的觸摸屏前,開始查航班的信息。果然,根本沒有直達提爾納里的航班,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沒有,在令人眼花繚亂的航班信息上,他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今天的一班開往州府所在地星球的航班,三個小時后啟航,而且,如果錯過了,就只有等到三天以后了。就是這個了,決定下來之后,他走到售票廳,在長長的人流后排著隊,一旦已成定局,他的全身都有一種放松下來的疲累,天知道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樣毫無負擔地活著了,能夠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害怕,該多幸福啊……計算機辛勤地工作著,不一會兒就輪到了他,在他按下所選擇的航班的同時,屏幕上無情地顯出‘售完’的字樣。不會吧?他驚訝地又重新按了一遍,沒有用,還是‘售完’。身后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地嘀咕起來,路易來不及多加考慮,只好讓開了位置,自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人群,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這么巧嗎?他腦海里只短暫地閃過一個念頭就立即被否定了,不會的,應(yīng)該不會的。那么現(xiàn)在怎么辦呢?等到三天之后的話,還得找個地方先住下來,不管了,只要能回去,只要能離開那些人,他什么都愿意做。加油吧,路易!他對自己說,當年父親能做到的,我為什么做不到呢?!何況父親當時還懷著自己,現(xiàn)在的自己可是毫無牽掛的一個人。我一定可以逃離這一切,回到能給我?guī)硇撵`的寧靜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生活的,我一定會成功的!他站了起來,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外面走去。***在提爾納里,邊境警備隊的司令官是個少校,已經(jīng)是這個星球上最高的軍銜了,而路易,二十四歲就獲得了上尉軍銜,在他的家鄉(xiāng),也可以算得上是年少有為,但是在這里,在帝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校級軍官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連將軍都是論把抓的,他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那樣的不引人注目。在等待處等了三十分鐘,在離自己身體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就走過了三位中將,一位少將,十七八位上校,和幾十個上尉,給人一種錯覺,似乎連這里的看門人都有個上尉的頭銜在身上。路易對于中將也和他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隊非常不理解,同時,也明白了,芙丹瑞這么年輕就是少校,在提爾納里,或者在康斯爾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