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帶著那種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笑容問，“你居然會關(guān)心我的身體嗎？在我被你cao的死去活來的時(shí)候，在我被玩弄得昏死過去的時(shí)候，當(dāng)我求你的時(shí)候，你為什么不想想我的身體呢？……我的身體不屬于我自己，任何人，任何時(shí)候想要上我，我就得乖乖張開大腿，撅起屁股任憑玩弄……不是你教我的嗎？不是你一邊騎在我身上用力cao我，一邊用得意洋洋的口氣教育我的嗎？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候，你居然關(guān)心起我的身體來了？我該感激涕零地說謝謝嗎？”

蓋恩德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求援地看著兩個(gè)哥哥，尚思爾面無表情地不說話，羅蒙為難地皺起秀麗的眉毛：“路易，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們的錯(cuò)，你恨我們，要報(bào)復(fù)我們，都等到明天再說，好嗎？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不然，你真的會病倒的?！?/br>
“我不在乎了?！甭芬装寥坏卣f，“拜你們所賜，我已經(jīng)全都明白過來，以前那些我追求過，或者試圖追求過的東西，實(shí)際上在人的生命里是一文不值的，我真的感謝你們，讓我在短短的幾天里就明白了這么多，有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明白呢！”

他慢慢地向后退去：“我曾經(jīng)詛咒過，曾經(jīng)懷疑過神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我要懺悔了，神是存在的，的的確確！對于那些在塵世間已經(jīng)受夠了苦難，毫無希望的人，總還是有一條路可以走的！這就是神給予的最后恩典！”

他的話剛一說完，尚思爾就鐵青著臉沖了過去，狠狠一巴掌扇在路易臉上，把他打得重重地栽倒在地。

“大哥！你這是干嘛？！”蓋恩德又驚又急地叫，羅蒙早就過去把路易扶起來摟在懷里，仔細(xì)地看著他臉上的紅腫，頭也不回地說：“小弟去拿急救箱過來，再拿些冰塊?！?/br>
蓋恩德狠狠地瞪了尚思爾一眼，忿忿地出去了，王太子殿下的眼睛在鏡片后冷冷地閃爍著，沒有任何表情。

路易覺察到了嘴里一股熱熱的液體在流動(dòng)，帶著他熟悉的甜腥氣，緩過勁兒來之后，他狠狠地推開了羅蒙，搖晃著站起來，毫不畏懼地和尚思爾對視著。

鮮血緩緩地從他的嘴角溢出來，一滴一滴，灑落在他的軍服外衣上，就這么對視了不到一分鐘的時(shí)間，尚思爾首先移開了視線。抓起他的雙手，檢視著傷勢，路易想抽回手來，他卻抓得更緊。

蓋恩德拿著東西回來了，羅蒙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他手上的傷口，用細(xì)繃帶包扎著。尚思爾一直抓著路易的雙手，不讓他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四個(gè)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傷口處理完了，羅蒙用包著冰塊的毛巾敷著路易紅腫的臉，尚思爾放開了他的手，低沉地說：“別再干傻事了，你真的什么都不顧了嗎？父王一直在等著你，還有你的……父親，塞文·維克里希，他也不會希望你就這樣放棄生命的吧？”

路易明顯抗拒地不看他，尚思爾嘆了口氣：“我明白，都明白，你恨死了我們……可是你想一想，為什么不活下來好向我們報(bào)復(fù)呢，現(xiàn)在的你，是有這個(gè)能力的，知道嗎？”

他輕柔地加上一句：“或者是，我們愿意用一生來補(bǔ)償?！?/br>
路易猛地扭過頭去，尚思爾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他也聽不進(jìn)去，沒有辦法地示意可以離開了。

“嗯，大哥?！绷_蒙謹(jǐn)慎地說，“我想，還是我留下來陪他比較好?！?/br>
路易后退了兩步，一字一句地說：“都給我出去！”

羅蒙趕快說：“我……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陪著你而已，真的！”

“別說了，我們走吧，讓他一個(gè)人呆著也好。”尚思爾不由分說地推著兩個(gè)弟弟出了門。聽見背后路易‘砰’的一聲，把什么東西甩到門上的聲音。

“大哥……真的不要人留下來陪他嗎？”羅蒙不安地問，“我怕他會出什么事，萬一他……”

“對啊，大哥，”蓋恩德心神不定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我留下來吧？我真的不放心他呢。”

“我說過了讓他一個(gè)人呆著就好。”尚思爾的語氣不容人反抗，“你們都給我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吧。”

***

路易把一把冰塊泄憤地砸到門上之后，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他渾身顫抖著，倚著墻，幾乎是癱倒在了地上，顫抖著把身體縮得盡量小，盡量小，把頭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仿佛這樣才能保護(hù)自己。

怎么辦？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他不停地問自己，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沒有人會幫助自己，沒有人……只有自己承受一切，父親，不也是這樣子的嗎？他只有一個(gè)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下了，他為了自己，放棄了所有，包括愛情，可是，為什么他還要把自己再和這些人，這些事聯(lián)系起來呢？難道你不知道，在那個(gè)偏遠(yuǎn)星球上生活的自己，曾經(jīng)是多么幸福，多么平靜嗎？

可是，這一切，現(xiàn)在都成了過去，他擁有的，是連死都不能擺脫掉的噩夢，被污染的生命，被蹂躪的身體，被毀掉的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爸爸……爸爸……”他喃喃地叫著，終于，曾經(jīng)以為再也不會有的眼淚又慢慢地滲出了眼角，接著就像沖開了堤壩一樣，涌了出來。

他抽泣著，用拳頭堵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來，再多的歉疚，再多的賠償，再多的溫柔……又有什么用呢？一切，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了??！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爸爸……爸爸！求你原諒我，我不能再呆下去……這個(gè)地方，我呆不下去……我不想見他們，就算是你愛的那個(gè)人，我也不想……我不想……爸爸……”

天堂里的父親，也在為他流淚吧？為什么他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為什么他的孩子又要受這樣的折磨？難道就因?yàn)樗麄兪悄腥藛幔?/br>
他的身體由于憤怒和痛苦而在顫抖，路易把額頭抵在冰冷的墻壁上，他的身體也很冷，手腳都沒有溫度了，但是胸口卻火一樣地燙，有什么東西在胸口激烈地翻涌著，幾乎就要噴出來了。

寂靜的房間中，悄無聲息，只有好像是來自父親的淡淡的氣息，溫柔地包裹著他，讓他平靜下來。

路易睜開眼睛，凝視著四周，是父親住過的地方啊……有著他的味道，他停留的痕跡……和自己家里簡單的寓所截然不同的裝飾，可是偏偏又是同樣的感覺，都是那么寧靜，典雅，沒有任何多余的，奢華的擺設(shè)。

他可以住下去的，在皇宮里這個(gè)安靜的角落，沒有人來打擾他，他可以幸福地住下去，享受這一切，來自情人的保護(hù)，愛，還有生命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