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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我無愧于心。或許無法陪著你,全是天意。我慢慢地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把一件件散落的衣服穿回去。他看著我,眼里有淚光閃爍:“阿祁,答應(yīng)我,別自暴自棄,在走之前,我要親眼看著你安然無事。”我點頭,淡然地看他:“出去之后自己小心些,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是決計不會出什么大亂子的?!?/br>既然留不住,何苦再多做糾纏?被甩而已,難道就活不了了?!是男人,就要挺起胸膛活!蕭峰怔怔地看我,欲言又止。我拉開門,搶先絕了他的后路——或許也是我的后路:“你知道的,我是再不會坐在這等你了?!?/br>分就決絕一點吧,注定無望,又何必流連?“阿祁!”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閃身,飛快地出了門——一聲轟然巨響,鐵門決然地關(guān)上。“蕭峰。”我低低地念了一句,心如刀絞。下一秒,我轉(zhuǎn)身離開。第24章我以為我會傷心很久,可是沒有,有些事情永遠出乎我意料之外。從蕭峰家出來后,我甚至連稍微回想的時間都沒有。當(dāng)我媽一巴掌蓋過來的時候,我直覺地躲開:“媽你干嗎?!”“我干嗎?你這畜生!是不是要丟光我的臉才甘心?我供你吃飯讀書你給我鬧出這種事來!”我媽氣的臉都紫了,擰著眉毛象要昏死過去。我才知道原來黃賓已經(jīng)把這事通知她了,我不忍心看她著個樣子,退了幾步:“沒什么事,媽你別擔(dān)心?!?/br>“我不擔(dān)心?你叫我別擔(dān)心?你動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我會擔(dān)心?你這么大人了,可不可以用點腦子別這么沖動!你鬧出這事來還要我給你收拾!”我偏過頭,原來我在每一個人眼里,都是沖動而愚蠢的,蕭峰是,媽也是。至親至愛,都不能了解我,還能指望誰?“媽,我不要你來替我收拾,真的?!蔽矣财鹇曇簦霸撛趺礃泳驮鯓?,我認。”“你認?你怎么認?你現(xiàn)在還死不悔改!黃導(dǎo)說了,謝家人死活不肯善罷甘休,你麻煩大了!里里外外我什么面子都丟沒了!”她怒氣沖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來來回回地又往我身上狠扭了幾十把,摸著眼淚直罵,“人家的孩子聰明孝順你呢?你就知道給我抹黑!從小到大我要求過你什么?你就這樣給我長臉?”我不敢躲,任她打罵,我媽向來爭強好勝,視面子勝過一切,這口氣不讓她出來,還不知道憋成什么樣。她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擦擦眼睛,啞著聲音說:“你爸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也沒什么辦法可想——準備三萬塊錢,看能不能息事寧人。”巨大的羞辱感襲來,我?guī)缀鯚o地自容。我打了一個人渣,還要家里人出錢給我收拾殘局,我還要臉不?這和流氓混混有什么不同?更何況還是做這種恥辱的賠償。“媽,您別管這事成嗎?”我忍不住開口,忿忿不平。她發(fā)怔著看了我很久,歇斯底里地吼起來:“好!我不管我不管!你自生自滅去!你給我滾出去!別再進這家門!”我知道我說的話傷透了她的心,也知道她說什么做什么也是想我好,可我只能落荒而逃。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個不停,連留言箱都滿了。我知道是王毅李天發(fā)他們急著找我,可我沒心情應(yīng)付。學(xué)校讓我覺得齒冷,不想回宿舍,蕭峰那里和家里卻也是再也回不去了。把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掏出來,百來塊錢,就只能找個最差的小旅館住兩天。我張祁,何時變的如此落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漫無目的地刪短信,直到一條短信映入眼簾——“事情怎么樣了?”就這么簡單的幾個字,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卻知道是誰。徐然啊徐然……該說你和我還是有些情分嗎?我按下關(guān)機,如今的我,再不濟,也不想接受你施舍的同情。太跌份的事,我做不出來。什么都晚了,也完了。晚上倒是做了一個好夢,我和蕭峰真的一起去了德國。當(dāng)然,永遠只是夢。第二天,眼睛腫到再也睜不開。蕭峰打電話說事情有些棘手,謝家暉的丈人死活要報到上面,問我叫我媽想辦法了沒。我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說:“蕭峰你別管了,自己就快出國了,好好準備一下,別再我這浪費時間?!?/br>他沉默著,只問了一句:“你覺得退學(xué)無所謂是嗎?”不等我回答,他啪地砸了電話。何必再這么沖呢?蕭峰。我們不是說好,沒什么事的話別再聯(lián)系了么?無所事事地躺了兩天,我不再去想什么別離什么將來什么前途,吃了睡睡了吃,象再普通不過的蕓蕓眾生。直到我爸回來,他只對電話說了一句:“張祁,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解決?!?/br>見面的時候,他問我知道不知道我媽眼睛都哭腫了。我低著頭,只念著一句話:“是我不爭氣——我從來沒讓她覺得快樂?!蔽以谀睦锒际莻€累贅。爸嘆口氣:“聽說事情好象滿嚴重,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實在不行,我送你出去,在這念書也沒多少前途。國家隨你挑?!?/br>我驚愕地抬起頭,我……也出國?一時間,所有思緒亂糟糟地涌上腦子,包括那該有不該有的夢。我狠狠一閉眼,良久才說:“我不去?!?/br>這下?lián)Q我爸愕然了:“為什么?”“我就呆在這,哪也不去?!蔽覉远ǖ乜粗?,“自己闖的禍就自己擔(dān),只會逃避叫什么男人?”還有一句話我沒出口,那一剎那,我甚至起了和蕭峰一起走的念頭。我無數(shù)次地唾棄這種沒有cao守的自己,竟然真的對現(xiàn)實妥協(xié)!我不會走的!無論如何,我不想讓蕭峰有一絲半點的輕視。我爸張大嘴,他很少對我發(fā)怒,他總認為男人要有自己的擔(dān)待和主張,他從小也是這樣教育我的。我平靜地看他:“爸,我說真的。我哪也不去?!?/br>“你別后悔!”“不后悔?!?/br>天大地大,我不信真沒我立足之地。我終于回到學(xué)校,幾乎是立刻被黃賓叫走,劈頭一陣亂罵:“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這是你自己的事了,幾天沒見蹤影!處分都貼出來了!就在宣傳欄那?!?/br>出乎我意料,只是記大過而已,黃賓看著我說:“謝教授出院了,他說不計較,但是要你當(dāng)眾道歉。”當(dāng)眾道歉?我冷笑一下,他不怕我見他一次打一次?“我不——”話沒說完,就被一個人打斷:“我會陪張祁一起去的。”這是鬧翻后我第一次見他,我沒話說,隱約有些鼻酸。等黃賓走了,他站在我面前:“阿祁我知道你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