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花 小筠的面具 第一章(上)
沙土,戈壁,燥熱的空氣在孤寂的公路上升騰,我口干舌燥地開著車,在這 西北的曠野上奔馳者。 踩著油門,不用顧忌任何的交通法規(guī),我很享受著這一刻的肆無忌憚的放肆 ,然而平時住在濕潤地區(qū)的我,還是不太適應(yīng)這西北地的干燥。 一根吸管塞到了我的嘴邊,我立即含住吸管,就像是嬰兒吸奶般地勐嘬了幾 口,甘甜的飲料讓我心中的燥熱舒緩了許多。 我側(cè)過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小筠,微微笑了笑。 早上出門的時候本想出門后再加油,結(jié)果沒想到地圖上的兩個加油站都因為 這樣那樣的原因關(guān)著門,無奈之下,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開。 好在經(jīng)過計算,汽油還能撐到下一個有人居住的小鎮(zhèn),但為了節(jié)省汽油,我 們還是沒有開空調(diào)。 西北的氣候就是這幺大的溫差,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有陣陣寒意,此時卻十分 地炎熱了。 小筠早已經(jīng)脫去了外套,只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一只手拿著遞給我的飲 料,另外一只手拿著在前面的市集上買的黑色面具饒有興致地把玩著。 我是前年在一次畫展上認(rèn)識的小筠,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當(dāng)我看到她的眼,就被她可人的短發(fā)造型和出眾的身材吸引了。 當(dāng)時她對我畫的一副叫的作很感興趣,而我也得以借機和她接近。 短暫的聊天后,我才體會到,并不想打扮那樣落落大方,反而心中充滿了一 些難以言語的冷漠和文靜。 不過在我們這行,這樣的文藝青年是很常見的,所以也沒有覺得別扭。 在那之后,我開始對小筠展開的瘋狂的追求,歷經(jīng)了兩個多月的努力,終于 和小筠發(fā)展成了情侶。 小筠喜歡旅游,尤其是喜歡去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而這也正是我所喜歡的 。 今年,在不斷努力下,我的畫作有了不錯的銷路,也得到了一筆不緋的收入 ,等忙過之后,我用這筆錢買了心儀已久的汽車,加上小筠正好也有假期。 和小筠一起踏上了期待已久的西北隔壁自駕之旅。 小筠拿著我喝了一半的飲料,咕嘟咕嘟地一飲而盡。 看著她也燥熱不適的樣子,我安慰道:「還有三十多公里就到了喀拉塔了。 」 小筠點了點頭,說了句沒事,然后繼續(xù)把玩著手上的面具。 「有那幺喜歡幺?」 我笑著問道。 小筠說道:「啊,只是很少見到這種純原生態(tài)的面具。從質(zhì)地到用漆,雖然 粗糙,卻很有特點?!?/br> 「是啊,這里的面具用的是當(dāng)?shù)氐囊环N柳木做的,手工凋刻后再刷一些植物 中提取的漆,最后再用一些熏烤的方式上光。這種特殊的手法在當(dāng)?shù)匾呀?jīng)延續(xù)了 幾百年了?!?/br> 由于炎熱,小筠將襯衫上面的一顆扣子解開,而從我的角度看去,正好隱隱 約約看見一點點她高聳的胸部,不由得喉頭一熱。 小筠的身材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出色,雖然在女性中,她的骨骼顯得略為粗大 ,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比一半的女孩子更加「強壯」,但凸凹有致的曲線和幾乎 完美的比例,卻讓她看上去了一份成熟女性才有的英氣和魅力。 看著襯衫下的若隱若現(xiàn)的一點雪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收去,想從小筠的衣 領(lǐng)處伸進(jìn)去,撫摸一下美好的rufang。 然而當(dāng)手伸到一半的時候,我的企圖卻被小筠發(fā)現(xiàn)了。 「啪」,她在我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有些嬌嗔般地說道:「好好開你的車 ?!?/br> 然而這樣的動作,卻反而將我的yuhuo進(jìn)一步的點燃,想著她渾身赤裸地躺在 我身下的樣子,那充滿彈性的雙唇,rufang和臀部,我胯下就立即變得堅挺無比, 正在猶豫要不要停下車,在這個無人的曠野里跟她來一場「野戰(zhàn)」 的時候,小筠的話卻響起了。 「快看,那是不是有個加油站?」 我的yuhuo立消,順著小筠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有個「加油站」,之所以用引號,是因為這個加油站實在是簡陋,車 開近了點一看后。 這個所謂的加油站只有一件矮小的平房,一個破舊的「中國石油」 的牌子,和一輛被沙塵蓋滿的油罐車和一輛看上去同樣老舊的房車。 這個「加油站」,讓我想起電影無人區(qū)中間的那個黑油站,唯一不同的是, 這個加油站稍微還是要看上去稍微更像人住的。 我把車開到了平房旁邊,按了兩下喇叭,等了一會兒,卻并沒有見人出來。 于是只好下車去看看。 加油站平房的門是那種老式的對開木門,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 我推開屋門,里面是一個小賣店,老舊的木架上放著一些酒水和食物,前面 是一個柜臺和面向柜臺放著的幾把凳子,倒是頗有點美國西部中的小酒館的感覺 。 平房的內(nèi)門是上了鎖的,顯然并沒有人在里面。 我有些失望地從房中出來,將事情告訴了車?yán)锏男◇蕖?/br> 小筠聽了,嘴巴一噘,眼神望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輛房車。 我立即點了點頭,走向了房車。 這個房車可不是那種豪華舒適的房車,更像是一個集裝箱上開了兩個窗子, 獨立停在風(fēng)沙肆掠郊外。 透過風(fēng)聲,我隱隱聽到了一陣女人的聲音,沒準(zhǔn)房車?yán)镎嬗腥耍壹泵涌?/br> 了腳步。 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我醒悟過來,這是女人叫床的聲音,聲音真實而充滿 了欲情,顯然并不像是通過音響放出來的,定然是有人正在里面激戰(zhàn)著。 我啞然失笑,難道真還像無人區(qū)電影里演的那樣,在這個破舊的加油站里, 正在進(jìn)行著那種廉價的色情交易?本來剛剛被壓下的yuhuo,一下子又被這聲音點 燃,想到這里,只好無奈地?fù)u了搖頭。 我本不想打擾這車中之人的好事,就要回到車上等待,卻在轉(zhuǎn)身的時候,腳 上被一根放在地上的鋼筋絆了一下,一個踉蹌下,卻將旁邊放著的一摞亂七八糟 的鐵桶什幺的撞到了。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也驚動了房車?yán)锩娴娜恕?/br> 「誰???」 一個帶著有一些少數(shù)名族口音的女人聲音從車?yán)飩髁顺鰜怼?/br> 「啊,不好意思,我是過路的」 我有些尷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xù)說道:「請問現(xiàn)在可以加油嗎?」 就在這時,見到我摔倒的小筠也來到了我的身邊。 「沒事吧?」 小筠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拍去身上的塵土。 我搖了搖頭,而車?yán)锏呐说穆曇粲謧鱽砹恕?/br> 「等一下,把車子開到罐車旁邊等著?!?/br> 「車?yán)锏娜嗽诟蓡幔俊?/br> 不明就里的小筠問道。 我卻哈哈一笑,并沒有回答。 而是拉著她回到車?yán)铩?/br> 將車停在了罐車的油管邊上。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人就從車?yán)镒吡顺鰜恚@然因為我們的到來破壞了 她的好事,她臉上寫著一臉的不樂意,衣服也因為匆忙,有些凌亂地穿在身上。 這是一個少數(shù)名族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十歲的樣子。 身材長得豐胸肥臀,五官卻還算有些標(biāo)志,只是臉上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 「這女人怎幺了?」 小筠小聲地問我。 我笑著對她說:「你從她的衣服和有些亂的頭發(fā)沒看出來幺,我們壞了人家 的好事?!?/br> 小筠打量了女人兩眼,這才意識到我所說的好事是什幺,俏臉一紅,白了我 一眼。 女人來到我們的車邊,說道:「只有93號油,十塊錢一升?!?/br> 價格倒是出乎我意料的低,我點了點頭,說道:「加滿?!?/br> 就在女人忙碌的時候,房車上走下了一個男人。 從身形看,倒是十分挺拔,這種個頭的少數(shù)民族男人還是十分少見的。 而等男人走近之后,他的相貌連我都嘖嘖稱奇。 這個男人的長相更像是一個漢族人,只有微微泛著棕色的眼睛和微微卷曲的 頭發(fā)讓人覺得他身上有當(dāng)?shù)氐难y(tǒng)。 毫無疑問,他的長相在當(dāng)?shù)貋碚f覺得算得上是大帥哥的級別。 雖然皮膚有些粗糙,但卻看上去十分干凈,讓我這個從遠(yuǎn)方大城市來的人有 了一點更親近的感覺。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條牛仔褲,露出兩條粗壯而肌rou發(fā)達(dá)的胳膊。 而衣服穿著像他這樣干凈得體的,也是在當(dāng)?shù)厣僖姷摹?/br> 我看了小筠一眼,發(fā)現(xiàn)小筠也看著這個男人,直到感知到我的眼神后才急忙 把視線轉(zhuǎn)到了一邊。 「你好,」 男人主動打了招呼,沒想到他的普通話還挺標(biāo)準(zhǔn),沒有什幺口音。 「你好?!?/br> 我也點了點頭。 「你們是從哪里來?」 「無錫?!?/br> 「哦?無錫,離這里很遠(yuǎn),以前我去過一次?!?/br> 男人的聲音有些興奮,說話的時候帶著少數(shù)民族才有的淳樸和熱情:「我是 前年的時候去的無錫,還在那里呆了接近一個月的樣子?!?/br>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是本地人嗎?」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我住在木斯,最近沒有事,所以就出來到處轉(zhuǎn) 轉(zhuǎn)。」 「啊,我們正是要去木斯?!?/br> 「哦?你們要去木斯?」 「嗯,」 一旁的小筠插嘴說:「我們要去木斯的一所小學(xué)?!?/br> 我們此行的目的,除了旅游之外,還有一個計劃,就是去一個叫木斯的小鎮(zhèn) 給那兒的一所希望小學(xué)講繪畫課。 我是出發(fā)之前就和他們的學(xué)校取得聯(lián)系的,本來只想捐贈一些書物,但校方 得知了我的職業(yè)后卻說,當(dāng)?shù)赜捎谶^于偏僻,一直沒有足夠的教師資源,希望我 能夠給孩子講幾節(jié)美術(shù)課,我當(dāng)即就應(yīng)允了,打算和小筠在木斯多停留幾天。 「啊,我知道了,你們就是要來給孩子講畫畫的老師?!?/br> 男人的語氣一下子更加熱情了,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拍,我知道,這在當(dāng) 地人的習(xí)俗里是表示友好的,所以也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你知道我們的事?」 小筠問道。 「嗯,因為木斯本來就不大,所有的事情每個人都知道。」 男人說著,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說道:「啊,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 艾昆,你們叫我阿昆好了?!?/br> 「艾昆?這時個漢族的名字?!?/br> 我問道。 「是的,我父親是漢族人,母親是本地人。」 我點了點頭,這也印證了為什幺他和本地人的長相還是有些不同的原因。 阿昆繼續(xù)說道:「我住在木斯,平時也有時會去學(xué)校代課。教孩子們寫一些 漢字。最近農(nóng)忙,孩子們都回家?guī)兔α?,我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過兩天,我們還會在木 斯再見的。到時候我?guī)銋⒓游覀兊那笥昙?。?/br> 就在這時,女人已經(jīng)把油加滿了。 也許是阿昆的關(guān)系,她對我們的態(tài)度也有所改變。 「你們現(xiàn)在是要直接去木斯嗎?這里到木斯還有接近五十公里?!?/br> 阿昆問道。 「啊不,我們要先去一下喀拉塔,去找一個叫納江的人,他是我們這段時間 的向?qū)??!?/br> 「啊,納江大叔啊,」 阿昆說道:「那個個很有趣的大叔,而且他雖然沒有上過學(xué),卻是這一代見 識最廣的老人,在當(dāng)?shù)匾埠苡型!?/br> 車上的油已經(jīng)加滿了,阿昆本來說要送我們一些飲水和食物,被我婉拒了。 我向他問明了納江住處的具體情況后就上路了。 「小筠,你覺得這里的人怎幺樣?」 小筠望著車外,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啊,挺好的啊, 這里的人都很簡單的?!?/br> 語氣中,似乎有些恍惚。 從加油站開出來,距離喀拉塔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了,十幾分鐘后,我 們的車就來到了一個到路邊的小鎮(zhèn)上。 這個小鎮(zhèn)身處戈壁之中,被一片很大的沙柳林包圍。 雖說小鎮(zhèn)看上去也就兩三條街道,但在這西北荒漠上,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地 方了。 我按照阿昆所說的,開車來到了中間那條街的一個拐角處的圓頂房屋前,才 拿出手機撥通了納江的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藍(lán)灰條紋,帶著一頂白色帽子的老者從屋子里走了出 來,見到衣著特別的我們,立即笑著迎了上來。 「你們是王適和姚筠吧?」 「是的?!?/br>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尊貴的客人,我就是納江」 說著就像我們行了個禮。 我們急忙還禮,我打量了這個納江幾眼,矮矮的身材,拉渣的胡須,但一雙 眼睛顯得十分深邃。 納江招呼著我們進(jìn)屋,偌大的房屋中,并沒有太多的家具,的是坐墊和 中間的一張張小型的桌子。 倒是墻上的一排面具吸引住了小筠的注意力。 「哦?看來姚小姐喜歡這些面具?」 「是的,」 小筠答道。 「難怪你們會來木斯,木斯可是有很多很有特色的面具民俗的?!?/br> 我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們來木斯的原因,納江大叔,我們什幺時候出發(fā) ?」 「不著急,」 納江看了看衣袋中的手表:「這里到木斯還有六十公里,雖然距離不遠(yuǎn),但 后半段都是難走的山路,兩位還是休息一下在走吧?!?/br> 說著,一個中年的婦女就從外面端著一大盤子的水果走了進(jìn)來。 吃過水果休息了一會兒,納江說出去找人,約摸過了十來分鐘后才回來招呼 我們上路。 走出屋子的時候,我們的車前面停了一輛小型的卡車,兩個約摸二十歲剛出 頭的當(dāng)?shù)匦』镎驹诹塑嚽啊?/br> 納江說這兩個小伙是卡里木和卡里提,我們?nèi)ツ舅沟穆窙r不好,正好他們兩 兄弟要去送貨,就一起上路,也可以有個照應(yīng)。 「離開了喀拉塔后,果然路越來越難走,約摸二十公里后,我們已經(jīng)身處大 山之中了。山路沒有想象中那樣蜿蜒,但路面卻不再是水泥路面,而變成了十分 顛簸的碎石路面。我專注地開著車,并沒有太多注意周圍的變化,好在有本地人 在前面引路,所以也不覺得太難走?!高@里的山上樹木都好少。」 挪到后排小筠說道。 「是啊,西北地區(qū)缺水,加上風(fēng)沙也大,所以這里的山上只有野草,很少有 樹木。和你們內(nèi)地不同,這里的山上也很少能住人,因為沒有水,風(fēng)也大。」 我身邊的納江說道。 「喀拉塔其實以前很少住人的,這幾年因為北邊有了大油田,所以人才慢慢 多了起來?!?/br> 「那木斯呢?既然這幺不方便,那為什幺人沒有搬走呢?!?/br> 「不不,木斯其實不一樣,那里可是這里的風(fēng)水寶地,水比起外面戈壁要充 足得多,土地的產(chǎn)量也不錯?!?/br> 「哦?」 我有點好奇,既然自然條件在這附近最好的,那為什幺會如此的貧瘠。 納江似乎猜到了我的好奇,說道:「兩位遠(yuǎn)道而來,還不太了解木斯的情況 吧。其實木斯住的,大多不是本地人,他們是天山南邊的一個部族的分支。大概 是三十多年前吧,山南地震,他們就搬了過來。由于山南和山北的人在習(xí)慣和性 格上差異很大,加上木斯人在山南就一直很神秘,因此搬過來后他們就住進(jìn)了沒 人的大山里去?!?/br> 「一開始,聽說木斯的日子過得很苦,山上長不出植物,只能靠政府的救濟 糧過日子,沒想到他們在那里住了一段時間后,山上的環(huán)境開始變了。我次 去木斯的時候是十幾年前吧,他們已經(jīng)基本上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了。然而你知道 的,在我們這種地方,老師是很少的,支教的老師也不愿意來,偶爾會有老師來 支教,也都呆不久。最長的一個老師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吧,所以這次你們能來, 哪怕是短暫的停留,木斯人還是很高興。」 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只是順道講兩天課而已。 「那木斯人一般靠什幺營生呢?」 小筠在后面說道。 「那就多了,除了種地,他們也做陶器,也做一些其他的手工品,當(dāng)然最主 要是做一些面具。不過他們很少用面具出來大量買賣,只是有時候拿來換一點日 用品,的是他們自己的一些部族活動?!?/br> 說道這里,納江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似有深意地看著我們說:「兩位是戀人,也 是成年人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參觀一下當(dāng)?shù)氐囊恍┎孔寤顒?,絕對會有別 樣的感受,只是如果之前沒接觸過他們的話,可能會覺得有一點尷尬。」 聽了納江的話,我也沒太在意,少數(shù)民族民風(fēng)開放,男女情愛往往更加熱情 ,所謂尷尬的活動,估計也是一些青年男女互相表達(dá)愛意的居多吧。 道路的確很難走,車速都不能超過3公里,特別是好幾處險要的地方,只 有一條獨路,倘若要會車,還非得一邊一邊走。 短短三十來公里的山路,竟然走了一個半小時。 轉(zhuǎn)過一個山坳,木斯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這里的確和外面的世界不同,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荒涼,但畢竟還是有很多綠色的植被了。 這里的房屋大多是那種用山上的頁巖和泥土建造的,所以都是很小的平房, 但粗粗一估計,這里也有至少上百戶人家了。 我們和帶路的兩兄弟分別后,納江徑直帶著我們來到一處山坳,開進(jìn)了一個 磚頭構(gòu)建的院子里。 「這里是木斯僅有的招待所,雖然不大,但條件已經(jīng)是這里最好的了,兩位 請將就一下吧。」 其實這里已經(jīng)超出我的預(yù)期了,房屋顯然是新蓋的,并沒有想象中那幺破舊 。 我和小筠的住屋在正中間,房中已經(jīng)為我們準(zhǔn)備好了各種基本的生活物品。 納江對我們說道:「兩位請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在后院的浴室為兩位準(zhǔn)備了 熱水,不過請理解下,這里的熱水只能夠兩位洗二十分鐘。稍晚的時候,我們?yōu)?/br> 兩位準(zhǔn)備了歡迎晚宴,到時候我再來請兩位?!?/br> 我們對納江的熱情十分的感激,要知道在這種地方,水是很寶貴的,要想洗 澡并不太容易。 納江走后,小筠打開箱子開始整理東西,而我則無聊地看了看周圍。 「誒,寶貝兒,你說,這里的人為什幺這幺喜歡面具呢?!?/br> 我望著小筠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在西北很多地方, 面具是用來祭祀的?!?/br> 而這時,墻上的一個款式很特別的面具吸引了小筠的注意。 這是一個棕色的面具,款式比較小巧,顯然是一個女性使用的面具。 在面具的周圍,有一圈精致的白色羽毛的裝飾,和棕色的面具形成了強烈的 視覺沖擊。 小筠顯然很喜歡這個面具,情不自禁地把它從墻上取了下來,拿在手里仔細(xì) 看了好久,然后又放在自己臉上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怎幺樣,好看嗎?」 沒想到這個面具如此適合小筠,彷佛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尤其是這個面具下顎是去掉的,露出了小筠的嘴唇和下巴,而這正好是她臉 上最精致的部分。 「這是白老師的東西,」 我正想夸她幾句,卻從門外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我循聲望過去,之間一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小姑娘看上去很機靈的樣子,眼睛大大的,但穿著卻很簡單,也有點破舊, 手上卻拿著一個小布娃娃。 「白老師是誰呀?」 小筠拿下面具,笑嘻嘻地蹲下身子去,撫摸這小女孩的臉說道。 「白老師就是白老師呀,她是以前我的老師,可是后來不見了。她還送我了 一個娃娃呢?!?/br> 「不見了?」 小筠有些好奇地問道。 「聽大人說,她是去天山那邊了?!?/br> 就在我們有點莫名其妙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拉雅,你怎幺在這里?!?/br> 說話的是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地道的當(dāng)?shù)胤b,臉上也帶著笑容 。 然而拉雅看到她,卻扭頭就跑了。 「這孩子」 女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轉(zhuǎn)過頭來對我們說:「你們是新來的客人吧,我叫旺姆,就住在這隔壁,你 們要是有生活上的需要可以來找我?!?/br> 我到了聲謝,問道:「剛才拉雅說的白老師是誰?。俊?/br> 「哦,」 旺姆說道:「白老師叫白露,她是這里上一個來支教的老師,約摸和這位小 姐一樣的年齡吧。她人很好,尤其是對拉雅很好,所以這里的人都很喜歡她???/br> 是后來突然聽說生病了,讓人接走了,而不久之后就聽說她因為病重死了。這已 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由于當(dāng)時拉雅還小,我們就告訴她,白老師去天山了。而 那以后,也許是因為白老師的原因吧,就再也沒有老師愿意來支教了?!?/br> 「哦,」 我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小筠顯得若有所思。 旺姆走后,小筠從包里拿出洗漱用品,遞到我手上:「去洗澡吧?!?/br> 我笑了笑,一把抱住小筠說道:「一起洗吧?!?/br> 小筠一推:「別鬧,等會兒還要出去,而且這里水不多,你洗快一點。」 說著,就把我推向了后院的浴室。 我三下五除二洗完后,便躺在床上發(fā)著呆。 約摸等了接近一個小時,納江接我們來到了木斯中央的一個壩子上。 天已經(jīng)開始黑了,大家只能依靠手電筒走路。 和想象中的場景并不太一樣,隨然這里也有篝火,但大家并沒有圍著火堆烤 著食物,而是在另外一邊的壩子上,擺著一張張的地毯,每個地毯上都放著一份 食物和瓜果。 見到我們來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和納江差不多年紀(jì)顯然是他們的領(lǐng)袖,先迎了上來。 「歡迎你們,尊貴的客人們,我是這里的族長,我叫烏斯曼。」 然后又給我介紹了幾個族里備份高的老人,但我一個都沒有記住,只記得所 有人都和熱情地向我們行禮,我們急忙還禮。 一段熱情的歡迎后,大家開始坐在各自的地毯上享用起美食來。 除了食物和瓜果,每人面前還有一大杯的羊奶酒。 其實我平時幾乎不喝酒的的,但一方面是因為好奇,一方面是因為旅途的疲 乏,所以還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剛覺得入口只頗為香甜,于是便沒有控制自己,沒想到不一會兒盡然頭暈 起來。 而這時,周圍的人群已經(jīng)熱鬧起來,有些吃完食物的青年男女,已經(jīng)開始迫 不及待地在火堆旁邊開始跳舞了。 這時我看了看身邊的小筠,她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滿臉緋紅了。 她招著手要我坐在旁邊,然后一口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酒后勁好大?!?/br> 「是啊,少喝一點吧?!?/br> 而這時,小筠突然噘嘴指了指跳舞的人群說:「你看」。 順著小筠的方向,我才仔細(xì)發(fā)現(xiàn)那些跳舞的男女,竟然都是戴著當(dāng)?shù)靥刂频?/br> 面具。 「咦,這里跳舞都是戴著面具的?」 我有點意外。 「是的,」 這時納江端著酒杯來到我旁邊坐下說道:「想知道為什幺嗎?」 我點了點頭。 「其實面具對木斯人意味著很多,以前木斯人在作戰(zhàn)和打獵的時候都會戴面 具,據(jù)說可以帶來好運,而更重要的是,面具還有另外一個作用?!?/br> 「哦?」 「木斯人以前住在山南,山南的人十分好斗,在以前經(jīng)常有那種大規(guī)模的戰(zhàn) 斗。在木斯,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以前都要參加戰(zhàn)斗,而戰(zhàn)斗自然就會帶來 人口的減少。而在很早以前,木斯人是不能和外族通婚的,所以生育率在戰(zhàn)斗后 就會銳減,所以在當(dāng)時,不同夫妻是允許交叉生子的?!?/br> 「啊…」 小筠有點驚訝。 「是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木斯人在戰(zhàn)斗之后,就會舉行這樣的 集會,在集會上,大家都會戴上面具,然后一起跳舞,遇到合適的人,就會邀請 到一起去交合。由于戴著面具,大家沒有了尷尬,事后也不用去計較誰的孩子是 誰的,木斯的每一個孩子從小開始都是大家相互照顧的。而這樣,生育率也就有 了保證?!?/br> 「真是一個奇怪的習(xí)俗啊?!?/br> 納江笑了笑,「所以面具在木斯,的是代表一種性的解放。到了如今, 雖然沒有了戰(zhàn)爭,但木斯人還是延續(xù)了這樣的集會。集會上,所有人的都戴上面 具,盡情的跳舞。而在集會上,如果男女雙方真的發(fā)生了感情,那就可以離開去 做他們想做的事,即使這個事后,他們各自已經(jīng)有家庭,家里的其他成員也不能 干涉的。只是這些年,隨著外面的文化越來越多地傳進(jìn)來,這種聚會也慢慢變成 了單純的舞會,幾乎沒有男女之間的事情發(fā)生了?!?/br> 而這時,火堆旁邊的男女的舞姿,已經(jīng)越來越熱烈,充滿了各種男女之間的 挑逗和曖昧的姿勢。 男女相對而立,不斷用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