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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等下去推拿放松一下,明天又是生龍活虎的啦?!?/br>韓家明在一旁刷著手機,看到孫舟進來后笑了一下:“不過你這檔事,好像被當成典型來宣傳了,一刷一個網頁都是。我也很著急啊?!?/br>說著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給孫舟看,又拿出幾張報紙:“報紙也有,我還訂了好幾份,就是為了看最新進展?!?/br>新聞的標題無非是“公關公司老板孫某被查,偷稅達二百萬。高額交易卻開具低額□□,其余傭金以好友間電子紅包方式支付,線上交易的監(jiān)管問題引起注意。”公關公司旗下有許多網絡營銷號,服務對象基本是藝人或其經紀公司,一千萬的營銷費用,明帳只寫一百萬,開的□□也只是一百萬對應的□□,余額再私下轉帳,以此來避稅。孫舟擺了擺手,一臉痛苦,表示自己不想看:“這種暗地里的交易,也不知道是哪個死了媽的雜種泄露的,連累我惹一身屎,最近查得嚴,算老子不走運撞槍口上。個死媽日狗雜種。”韓家明把報紙收起來,問:“就二百萬,老孫還應付得來吧?!?/br>“還能怎么樣,公司的法律顧問說只能補稅交罰款了,不然只能進去蹲了。莫名其妙還成了典型案例。哎,老韓,你不是學什么什么金融的嗎?有沒有別的辦法?”韓家明兩手一攤:“學校又不教偷稅漏稅。”孫舟又抽了一把紙巾擦臉,敲著桌子說:“老韓,你帶我玩風險投資,我前幾天投進去的錢,能轉出來嗎?。”“暫時不能啊,要等下一輪,很急用嗎??!?/br>“啐!只是二百來萬,就一個公關公司而已,就當大出血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老韓,你又找到推拿的好地方啦?等等我先接個電話?!?/br>“您好,我是G市高等法院的執(zhí)行官,請問您是孫舟先生嗎?”“是,怎么了,稅一定給補上,商業(yè)活動上犯了一些小錯誤,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做人?!?/br>“有人實名舉報你長期勾結黑社會,強逼名下娛樂公司員工□□,現在以強迫□□罪對你提出公訴,希望你配合法院工作,等待傳訊?!?/br>孫舟關了手機,卻一直握在手上沒有放開,他干這行的確分分鐘在得罪人,但也有很多門路,細想起來,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他神情沉重又慌張地對韓家明說:“看來我不是流年不利,是有人要搞我?!?/br>李吉祥在老宅子屋下生火,又鋪了一層濕葉子,捂出旺盛的濃煙。老人在屋子里看出去:“吉祥,你在干什么呢?清晨霧大,進屋里來別濕了衣服?!北阋鋈?。“姥姥,您別過來,這里有個馬蜂窩,我看是前幾天剛分窩來的,趁沒成氣候,我先做掉它,以免以后咬到人?!?/br>熏了一會,幾只大蜂零零星星地飛了出來,李吉祥劃起一根竹桿子,兩下將那個腦殼一樣大的巢捅下來,扔到火堆里烤,順便在臺階上坐下。姥姥走過去,搭著肩膀將他拉起來,理了一下他衣服下擺,說:“好孩子,我們家吉祥就是心細。等下就要走啦?我讓啊姨燉了湯,喝了再走吧?!?/br>“嗯?;厝ヌ幚碜詈蟮氖虑??!?/br>“好,好,交接完以后就在這邊穩(wěn)定下來吧。以后生意上的事你放心去做,姥姥看著?!?/br>李吉祥笑了笑,點點頭,往后一步走到屋里,發(fā)現老人還在看著自己,像個孤獨的,普通的老人家。他不自然的張了張嘴,嗓子用力動著,卻只能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姥姥…以后保重身體。”李吉祥來的時候行囊空空,走的時候也行囊空空。事實上他在這里住了好幾個年頭,分到的臥室也是最好的一間,被當成真正的少爺一樣養(yǎng)育,但也只是寄人籬下的這個“籬”。再回頭一看,宅子真是間漂亮的宅子。每次離開的時候總是要去看一下母親的墳,既不是生離,因為李吉祥出生以來與母親就是分別的狀態(tài),也不是死別,因為相遇時人已經死去了。沒有生離死別的傷感,只有怪異的惆悵。李吉祥想,可能這就是最后的道別了。墓地有專人看護,能開花的日子四周也總是開著花。由于是曾經名噪一時的演員,每年死日死忌,也總是有人惦記的。這很好。等李吉祥到達G市時,孫舟因為強迫□□罪以及利用職權侵占財產,已經被刑拘了。“老板,你回來啦?那個娛樂公司的老板,經常找你辦事的那個,孫某,先是偷稅被罰,現在又逼良為娼,終于被抓了。受害者還是實名舉報的,實在太勇敢了?!?/br>遭受侵害就要站出來,才能捍衛(wèi)自己的權益。陸圓有一個公眾號,除了提供法律援助外,還在網上經常就事時發(fā)表看法,言辭激烈,以熱血中二而出名。這是她對這件事的總結陳詞。李吉祥點點頭,說:“我看到上次撫養(yǎng)權爭奪的案件,你的當事人勝訴了,恭喜你?!?/br>陸圓把眼鏡推正,瞪著眼思考了一下,搖頭:“不,不恭喜,表面勝訴,實際是失敗的。離婚沒幾星期,也不知道什么原由,委托人居然和被告復婚了,并要求撤銷賠償的訴求。她丈夫都出軌要離婚了,現在卻一副我們很恩愛的樣子,還給我擺臉色,似乎只有我一個是壞人,是我讓他們離婚的?!?/br>“你已經盡力了。加油?!?/br>陸圓郁悶地嘆了口氣,又說“老板,我看到新聞了,你要回去繼承家業(yè)了嗎?是不是不回來上班了?”“是,以后不回來了。還有最后一個委托,娛樂公司的老板孫舟,委托我做他的訴訟代理人?!?/br>補齊漏稅的款項以后,孫舟被他爸保釋了。這是李吉祥第一次看到孫載。差不多十年前這個男人從一個報紙記者升職為報刊主任,后來又出來創(chuàng)業(yè),主要發(fā)行娛樂新聞,以追蹤藝人婚外情等八卦為賣點。后來把事業(yè)交給兒子,兒子除了繼續(xù)挖掘八卦新聞外,還干脆入股了一間娛樂公司,越滾越大,進入了決策層。自己則不怎么管事了,空閑時候都在談經論禮佛,過著隱居一樣的生活。孫舟在家里已經是一撅不振,喝的酒從嘴里流出來,衣襟濕了一大片,又因為多天沒有洗,渾身都是發(fā)酵的酸臭味。面容是十分的憔悴,他一生順風順水,偶經風浪,用錢和權很快就能擺平,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捉住馬腳了呢。韓家明也在,一杯酒一杯酒陪他喝。“李少啊,我最近是得罪人了,虎落平原被犬欺,什么臭貓臭狗都來找我。這個□□,我真沒做過,都是帶他們去見見世面,什么陪老板也只是給他們一個上升的機會,我又沒□□他們,綁著他們去上床,怎么可以說是強迫呢。還有說我利用職權侵占財產,我只不過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