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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把任何事放在眼中,說只追求最好的一瞬又怎么樣?一生庸碌之日那么多,他偏要時間定格在那一秒。“想什么呀?!?/br>回過神來,刃唯握他的手,“又發(fā)呆?!?/br>“今年春節(jié)還有多久?”“二十天,”刃唯掰著指頭算,有點害羞,“你要跟我回家過年啊?!?/br>“我們放一次煙花吧,拿一個月的酒店收入來放。”成景廷說,“我和你就站在這看。”“現(xiàn)在只能放電子煙花了,比較燒錢……一個月?你想清楚了?”他沒想到成景廷還挺浪漫。成景廷點頭,看他目光繾綣,心中鈍痛,“嗯。”夜里刃唯做夢,夢到有什么小東西在自己身上東摸摸西搞搞,潛意識以為是成景廷在摸,便哼唧幾句繼續(xù)睡。他不知道的是,成景廷正拿了朱砂筆,在他脖頸照著道士的手法,畫一塊護身靈符。半夜起夜,刃唯腿軟滾下床,被成景廷抱著去衛(wèi)生間用完廁所,又站在穿衣鏡前照了好久,苦惱自己被養(yǎng)到發(fā)胖,皮膚都越來越白了。刃唯迷糊著感覺,好像突然知道以前每次照鏡子時,腰上為什么老出現(xiàn)紅痕了……原來是成景廷掐的!這個人!不對!這個鬼!這個鬼正在床頭精神抖擻地看報紙,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成景廷,”刃唯湊過去,想踹他一腳又舍不得,便用腳掌輕輕踩他腰腹,“我腰上是不是你弄的?”“不是。”成景廷說完笑了,語氣還帶些責怪,“你讓其他鬼占便宜。”看成景廷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扯犢子,刃唯湊上去捏他臉,將成景廷蒼白的臉都捏紅了才放手。想了想成景廷在床上的“力度”,還有這種長期陰郁的人格,刃唯臉紅紅,沒敢問出口。景廷哥哥,你是不是喜歡sm!第三十六章“成景廷,我有一個問題?!?/br>“景廷哥哥!”“成總,你好。”“老公,我問你啊……”今天,刃唯是第十四遍提問,活得像一本十萬個為什么。不過他還好,專門挑成景廷的上班時間,一點都不耽擱休息。成景廷是老板,上班時間閑聊誰管得到他,若換作以前,刃唯還得在旁邊眼巴巴地等。聽到“老公”這個稱呼,成景廷眼皮一跳,重重地“嗯”了聲,裝得特別淡定自如。心中明明就……狂放小爆竹!冷靜。成景廷對自己說。“你看,我記得冊子上說你是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tǒng),”刃唯捧著筆記本劃重點,“那你死了是歸陰曹地府管呢,還是西方地獄管呢?老板是閻羅王,還是惡魔?”成景廷看一眼他畫滿重點的本子,覺得好玩,“你還學得挺認真?!?/br>“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比形ㄕf。“這的確是個問題,”成景廷沒想到刃唯好奇心那么重,腦洞那么大,伸手揉他后脖頸,“但你不能知道?!?/br>“為什么?”“凡人知道太多損陽壽,死得早?!背删巴⒖谖堑摹?/br>坐下來,成景廷看刃唯自己在泡茶,慢慢開口道:“不過,我記得那里有望鄉(xiāng)臺。”“你去望了嗎?能停留多久?”“很短。一般在死去的第七天?!背删巴⒌难凵穹胚h,像穿過刃唯去看別的什么,“那年我站在望鄉(xiāng)臺上,什么都看見了,除了你?!?/br>刃唯腕子一抖,茶湯差點灑出來燙到手。他問:“你當時……在想什么?”“我在想,當年你走的時候一定也到了望鄉(xiāng)臺。你應該是在望鄉(xiāng)臺上,除了我,什么都沒看見?!?/br>你說過,我就是你的家。成景廷看著刃唯的臉,思緒已怔愣了。刃唯伸手去牽他,卻感覺成景廷手變溫了不少,自己脖頸后卻刺得疼。刃唯把半邊小俊臉藏入圍巾里,笑容明朗:“現(xiàn)在不提望鄉(xiāng)臺。我現(xiàn)在是望夫石啦?!?/br>成景廷點點頭。一貼近成景廷,他就像被抽了骨頭似的靠在成景廷身上,眼前黑影一閃,懷中竄進一只黑貓。刃唯捧著貓尾巴,驚喜地喊:“初五!”初五通靈性,乖乖地趴在刃唯膝蓋上,用軟乎乎的小梅花爪撓他的外套。刃唯捏它手掌,初五就扯著刃唯的圍巾胡亂地系了個蝴蝶結。完畢,還“喵”一聲以作炫耀,用尾巴打在成景廷手腕上,瞇一雙祖母綠的眼直哼哼。刃唯笑得開懷,把初五放下地,起身說:“我?guī)С跷迦ヅ芘軜翘??!?/br>今天刃唯沒在禮賓部上班,倒也輕松。成景廷點頭答應了,起身披上風衣去前廳收拾客人還的房卡。自從軟戒物歸原主后,刃唯長期待在酒店,陽氣聚集一處,來酒店的凡間客人倒變少了。常有客人探店,進大堂就察覺陰風陣陣,再一看前廳面色蒼白如紙的白荷、成景廷等人,哆嗦著退出了酒店大門,說傳言果然不假。還有人,在大堂門口燒香,說請各位鬼大人原諒自己的擅自闖入。齊流來過幾次,都將車停在巷口,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進來。他來,無非是找刃唯問問最近如何,刃唯面色紅潤,只是說一切都好。“你……你看你那個被滋潤的樣子,”齊流語氣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的,“他沒把你怎么樣吧?”“談了啊?!比形ㄌ卮蠓降爻姓J,“該怎么樣就怎么樣。”齊流一皺眉,難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了?他記得廟里的師父說,成景廷不是人啊……“真沒事?你們晚上睡一塊兒么?他的行為動作都不奇怪嗎?”齊流著急了。刃唯看他表情,大概知道齊流在想什么,嘴上咬死不認,“睡一塊兒,沒什么問題。”“他那個是不是燙的?”“哪個?”“那個?。 饼R流開始學鳥叫,“喳喳喳喳那個。”“……”刃唯忍住了沒笑出來,睜眼賣萌,“關你屁事。”你家器官會打鳴?。?/br>“算了,我他媽真大意失荊州,”齊流捂住自己胸口,“一朝養(yǎng)豬二十年,到頭來還是被隔壁村的老王拱了。”刃唯無言以對:“……”齊流又給他狂敲警鐘:“你爸沒告訴過你,在酒店業(yè),客人和員工搞在一起是大忌嗎?這樣是不可以的!”“誰管得了我?”刃唯毫不在意,“我說可以就可以!”刃唯一句話堵回去,我就是喜歡,沒轍。“唯唯,我怎么覺得你鬼迷心竅了,”齊流最后一搏,掐住他胳膊,表情特別正經,“你如果是被強迫的,你就眨眨眼?!?/br>刃唯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