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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高高在上的神鷹喉嚨了發(fā)出不滿的咕噥聲,好像正憤怒的訴說著委屈。殷成瀾對腕上的抓痕渾然不在意,一下又一下重重?fù)崦暮箢i,安撫海東青的情緒,一旁的靈江冷眼旁觀人鳥情深的畫面,十分的嗤之以鼻。根本不羨慕……真的,一點(diǎn)都不嫉妒。“主子?!庇邢氯硕酥P子走了過來,靈江看見上面放的是紗布和碘酒。“我來?!币蟪蔀懡舆^紗布,沾了藥酒,擦拭海東青鷹爪上因掙扎拍打刮出來的細(xì)小傷口。靈江落到盤子上,小爪子抓著紗布拽來拽去。殷成瀾的動作溫柔嫻熟,看得出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處理好海東青的傷口,又梳理了幾下它堅硬的羽翼,這才將海東青移到了下人的手臂上,吩咐道:“帶它回籠休息,暫時停一天吧。”鷹神便像尋常大鳥一樣,用尖銳的喙啄了啄殷成瀾的手背,撒嬌一般咕嚕幾聲,戀戀不舍的被他人帶走。“傻鳥。”靈江不忿。殷成瀾瞥他一眼,靈江就立刻飛過去,將爪上沾了碘酒的紗布頭丟到他手上,睜著烏黑的小眼,一邊巴巴的看著,一邊使勁搖擺尾巴。那模樣才真是要多傻有多傻,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殷成瀾頓了頓,拿起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手背上的抓痕留下的血漬,心里隱隱一動,有點(diǎn)感動,可看著小黃鳥這副恬不知恥要表揚(yáng)的模樣,實在夸不出口,只好伸手敷衍的拍了拍它黃杏大的小腦袋。第25章北斗石(七)沒過兩天,靈江又聽見峰下的樹林里傳來海東青憤怒的鷹嗥,萬海峰海拔太高,往萬丈懸崖下看去時,只能看見稀薄的流云和被繚繞綠霧的遮了一層朦朧面紗的林海。但即便看不見那里,靈江也好像聞到了那股濕熱悶臭的枯葉爛淤泥的味道,他下意識打個激靈,在心里同情了一息海東青,然后飛快的想,殷成瀾到底要做什么?憋了兩天,靈江終于憋不住了,在一天晨飛結(jié)束后,叼著自己的小木槽飛到殷成瀾面前,揮了揮翅膀,讓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臉‘我有話要說’的嚴(yán)肅表情坐了下來。殷成瀾對他這副人模鳥樣實在不敢恭維,低頭抿了一口水,從淡淡茶香中抬起眼,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放完趕緊去訓(xùn)練。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只鳥待的時間長了,就很容易變糙。靈江不急不緩啄了一口茶,發(fā)現(xiàn)自己品不來,只好仰起頭問:“有酒嗎?”殷成瀾險些就忍不住將他扔出窗外了。靈江說:“你那傻鳥在做什么?”殷成瀾手里捧了本書,聞言側(cè)了側(cè)頭,將靈江一坨打量了一下:“喝茶吧?!?/br>靈江頓?。骸啊?/br>殷成瀾心里暗自發(fā)笑,漸漸體會到了連按歌懟鳥的樂趣。然而靈江卻沒有像對待連按歌那般回懟過去噎死對方,而是深情款款的望著他,認(rèn)真的說:“你承認(rèn)我是你的鳥了?”哦忘了,他還沒承認(rèn)要訓(xùn)它呢,殷成瀾曲指敲敲他爪前的桌子,提示道:“抓重點(diǎn)?!?/br>看在茶水是殷成瀾親手倒的,靈江決定全部喝完,低頭啄了一大口,揚(yáng)起脖子咕咕嚕嚕的咽下,說:“你先抓,我就抓。”于是,殷成瀾決定不和此鳥論高低。“裴江南還記得嗎。”靈江點(diǎn)頭,不僅記得,那一夜季玉山提起時,他也終于恍然想起來,北斗石便是他第一次聽裴江南提起的。暗自懊惱許久,早知這破石頭是殷成瀾的一味解藥,當(dāng)日他怎么也不該放他走,就是卸掉胳膊腿,也要逼問出北斗石的下落。可奈何天不遂鳥愿呢。“記得就好,裴江南逃到西南嵋邪林去了?!?/br>靈江一愣,對‘嵋邪’的印象便驟然與峰腰間關(guān)著海東青散發(fā)著腥臭的爛淤泥合二為一了,他立刻意識到為何殷成瀾會造出那么一片地方了。因為嵋邪林就是那樣的地方,枯死的林木佇立著腐爛的身軀站成了個僵硬的姿勢,相互傾斜糾纏的灰白的枝干縱橫交錯,將一片林子掩蓋的密密實實,林子下面原本是一片湖泊,不知什么時候生出了厚厚的苔蘚和水草,上面鋪著的枯木爛葉和尸體,化成了一池散發(fā)著濕悶腥臭的淤泥沼澤。人或野獸誤入那里,爛泥潭就如看不見的手抓住人的腳腕一寸一寸往那糜爛惡臭的潭中拉去。潭中的尸骸就越來越多,腥惡味便越來越濃。那里真的是鳥都不拉屎的地方。靈江之所以知曉,是他那為數(shù)不多的行信史里屈指可數(shù)接到的重要傳書機(jī)會,但他不負(fù)眾望的迷了路,險些誤入嵋邪林,可他只是在林子周圍打了個圈,就差點(diǎn)被從嵋邪林里蒸發(fā)出來的濕熱悶腥的味道熏了個跟頭。自此以后,靈江專心致志的在黃字舍里混吃等死了好一陣子。殷成瀾對他的行信簿了如指掌,知曉他與嵋邪林曾擦肩而過,就想聽聽飛禽對嵋邪林的看法。但見小黃鳥在書桌上臥成一坨做沉思狀,那細(xì)絨的羽毛炸成毛茸茸的圓球,就像個摻了紅薯粉的湯圓,于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黃湯圓”便茫然的抬起腦袋。指尖還殘留著柔軟觸感,殷成瀾這才發(fā)覺自己剛剛的動作就像個忽得玩具的魯莽少年,幼稚的不行。自知有失身份,就干咳一聲,挪開視線,裝模作樣的望向窗外,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剛剛是不是……”靈江緩緩道。“什么都沒有?!币蟪蔀懘驍嗨脑?,皺起眉,目光堅定的望著小黃鳥。靈江楞楞的看著他,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狐疑起來,他剛剛走神走的太厲害,沒注意殷成瀾做了什么,不過他看他做賊心虛的模樣并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在心里無不感慨一通自己的通情達(dá)理。“我是想說,你剛剛說的嵋邪林,海東青這種飛禽是進(jìn)不去的,太大了,在林中無法展翅飛行?!?/br>“那你的意思是?”殷成瀾問。靈江終于站了起來,舒展渾身的筋骨伸了個懶腰:“可以讓我試試?!?/br>殷成瀾一向不攔著他,也是真的想見一見這小鳥的本事:“行啊,想去便去?!?/br>雖說要去,但也不是立刻就啟程,殷成瀾依舊要求海東青每日去適應(yīng)類似嵋邪林的昏惡的環(huán)境,并且把靈江加入進(jìn)了訓(xùn)練中。這天靈江早上飛完,得知自己也要去那爛淤泥里滾上一滾才行,他略微一猶豫,就答應(yīng)下來,不過要殷成瀾等他片刻,說完就飛到屋檐下鉆進(jìn)了鳥窩里。殷成瀾坐在窗邊往外看去,只看見sao氣的鳥窩入口處,一只黃茸茸的小屁股背對著窩口,動來動去,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