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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盜,武功一般,但輕功如踏雪尋梅,不留痕跡,縱然此時受了傷,在交錯的樹林間也穿行自如,很快就將身后追殺的人甩遠(yuǎn)了。那些人見追不上,紛紛從身后取出弓箭,裴江南見狀,頭皮一麻,追殺他的這些人是盛箭山莊的,極其擅長百步穿楊。箭自然比人要快很多,風(fēng)中很快摻入尖銳的嗡鳴聲,裴江南側(cè)身躲過,一道凌厲的風(fēng)擦著他的肩膀釘在了身后的樹上,裴江南肩頭火辣辣的一疼,來不及多看一眼傷口,數(shù)道利箭追至身側(cè),破風(fēng)聲緊密如雨。他腳步一頓,抽出腰上的劍,身形一轉(zhuǎn),與他們廝殺開來。不過沒多久,便落了下風(fēng),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一人用刀壓在他手腕上,猛地一挑,裴江南手中的劍就飛了出去,他赤手空拳與追殺者纏斗,沒注意到腰后一道刀光悄無聲息冒了出來。偷襲的人舉起刀斜著從裴江南的脖頸上砍去,剛落下半寸,刀尖忽然遇到阻礙,一只牛頭大的八棱梅花錘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往前一送,將刀尖推了回去。從刀尖傳到手心的力量似有千鈞,那人虎口頓時一麻,瞪大眼,看見那只笨拙的兵器的錘柄握在一個冷峻的青年手中,偷襲者璇身跳上半空側(cè)踢裴江南的腦袋,在他歪頭的瞬間,刀刃砍了過去,誰知那青年手中的武器看似笨重,卻靈活極了,腕子一翻,讓刀刃撞上八棱錘,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聲,另一只手中的八棱錘如黑云壓頂般的揮到了偷襲者的頭上。教那玩意錘上一腦瓜子,非要腦漿飛濺不可,然而八棱錘卻只是貼著那人頭皮擦過,在空中掄了半輪月后被青年收到了身后。“你是什么人?”那人驚魂不定。一場廝殺過后,靈江氣息半分都沒亂,將兩只錘用一只手拎住,彈了下衣角的灰塵,輕飄飄道,“我要帶他走?!?/br>追殺者將裴江南和靈江圍了起來:“他手里的東西誰不想分一杯羹,你若想帶他走,先問過我們答不答應(yīng)?!?/br>說罷周圍的人一同攻了上去,靈江將被踢暈的裴江南丟出陣外,與他們廝殺起來。裴江南歪在地上,背對著為了他廝打的幾人,原本緊閉的眼忽然睜開,趁身后打的激烈無暇顧及,施起輕功逃走了。那群人察覺到裴江南逃了,又自知自己不是靈江的對手,便停了手,忍著怒意氣喘吁吁道:“此人陰險(xiǎn)狡猾,這次逃走,怕是又很難找到蹤跡,你我斗個死活也沒用,不如各憑功夫,誰抓到算誰的?!?/br>靈江也住了手,平靜的整了整衣領(lǐng),他這副閑庭自若的模樣讓那群人氣的牙根發(fā)癢,好像剛剛那句話只是為了掩蓋自己功夫不行用的借口,更可氣的是,還真是借口。說罷,從廟宇追殺裴江南過來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不情不愿離開了。靈江將八棱錘往身后一丟,施法藏了起來,然后不緊不慢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第13章魚戲葉(十三)能逃出那些人的追殺,裴江南幾乎要放聲大笑,即便身上帶傷,腳下卻像生風(fēng),掠過樹林時只能看見一道黑影閃過,他暗自慶幸,想起剛剛那幾個為了他打斗起來的人,罵了幾句蠢貨。然后忽然看見身側(cè)快速倒退的風(fēng)景里有一抹黃色的虛影不停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他伸手去抓,一只冰涼的手卻從風(fēng)中探出來,先扣住了他的手腕。那一刻裴江南驚悚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腳下猛地一頓,踉蹌幾步才站好,這才發(fā)現(xiàn)身旁那抹淡黃色竟是剛剛使用八棱梅花錘的青年。青年不急不緩?fù)O履_步,抓著他的腕子,從一旁樹上扯下來一段藤蔓縛住了他的雙手。裴江南死死盯著靈江,藤蔓上的勾刺扎進(jìn)他rou里,他才好像恍然回過神,而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噶恕?/br>“不可能……”靈江牽著藤蔓的另一端往回走。裴江南被綁著雙手跟在后面,喃喃道;“不可能有人能追上我?!?/br>他是神偷,輕功乃是保命的家伙,如果有一天這‘家伙’被人破了命門,拿捏到了訣竅,豈不是對方想什么時候抓到他就能什么時候抓到他。裴江南冷汗涔涔,望著眼前的青年,在腦中幾經(jīng)輾轉(zhuǎn),都想不出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試探問:“少俠也是想要北斗石嗎?那東西真不在我身上?!?/br>靈江懶得搭理他,加快了腳步。裴江南被迫跟在他身后連跑帶滾,心里慶幸自己是有輕功的人,否則正常人被他這么拽著,早就趴到地上拖成死狗了,不死心的繼續(xù)道:“我看少俠輕功卓絕,與在下不相上下,可江湖上若論輕功,只有我派師祖最為擅長……”靈江越走越快,甚至施起輕功在樹梢跳躍,根本不管被拽著的人,裴江南一旦想放慢腳步,靈江便猛地一扯,蔓上的勾刺就狠狠勾住裴江南皮rou,拉著他往前走,如若不然就要被扯掉一塊皮rou。裴江南疼的齜牙咧嘴,依舊婆婆mama說個不停,心里抱著一點(diǎn)希冀,希望自己要么煩死青年,要么就想盡辦法套近乎先保住自己的命:“……不過我?guī)熥娴妮p功并非無人能敵,他說他還有個師弟,不過三十年前失蹤了,如果還活著,又收了徒弟,估計(jì)現(xiàn)在跟我差不多……”靈江身形猛地一停,裴江南猝不及防撞到了他身上,靈江抓起裴江南的領(lǐng)子,將他拉到眼前,眉目間籠著著一層陰郁,不耐煩道:“你怎么這么多廢話?”裴江南吞咽口水,“你的輕功這么好,真的可能是我?guī)熓宓摹?/br>話音戛然而止,腦袋軟軟垂了下來。靈江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打昏他,將人往肩膀上一扛,繼續(xù)加快速度,在樹林里快速奔跑。迎面的風(fēng)和落葉刮到臉上,靈江的眉梢緊蹙,膩膩歪歪的心里想著:突然想殷成瀾了,自從見過面之后,這還是第一次分別這么長時間。遠(yuǎn)在孤絕萬仞的崖壁上,被思念的殷閣主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手臂上的汗毛莫名其妙倒豎起來,他搓了搓手臂,將連按歌遞過來的紅糖米糕推了回去:“不吃了,膩?!?/br>連按歌一口一個,“不膩啊,你不是還挺喜歡。”殷成瀾道:“膩歪的膩?!?/br>“……”季玉山在荒廟中尋了個角落獨(dú)自坐著,懷里抱著那只蒙了黑布的鳥籠,一邊泛瞌睡,一邊還盡職盡責(zé)的演戲,嘀嘀咕咕對著鳥籠說話。沒多大會兒,靈江就扛著什么東西回來了,重重的扔到地上,發(fā)出哎喲一聲。季玉山湊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還真是裴江南,而他身上穿的也確實(shí)是白衣,只不過逃亡的一路太辛苦,硬是在泥漿中滾成了黑的。“裴江南?影兒呢,她在哪?”裴江南脖子酸疼,抬都抬不起來,靈江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