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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想想,確實有點逞強(qiáng)。他總有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心里最先想到的還是那個大豬蹄子。許斌罵了自己一句,“賤不賤!”可翻身上床之后,閉上眼睛,眼前卻全是謝信澤的模樣,甚至鼻端都隱隱約約有他身上的松木暗香。當(dāng)?shù)乃缓?,孩子也有反?yīng),在肚子里連續(xù)翻身,搞得許斌有點心煩。“小祖宗,知道你想爹了,等我把你生出來就打包寄到香港去?!?/br>果然,孩子不再鬧了,許斌又有點后悔剛才對崽子說的話,他撫了撫肚子,道,“真以為我那么狠啊?我可舍不得你這個小王八蛋,睡吧,明天讓你奶奶給咱倆做大豬蹄子吃哈,一氣兒造三個,讓你爹單腿蹦!”第四十三章第二天,謝嘉毅從虞夫人的別墅離開之后,直接回了大宅。沒想到偏巧與鮮少回大宅的大兒子謝信堯遇上。父子兩個在客廳碰了面,謝信堯卻像是根本沒看到謝嘉毅一樣,徑自從他身邊走開,直奔大門而去,看樣子是馬上要走。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見了自己全都無話,父子仿佛仇人一樣,這個年,謝嘉毅過得非常窩火。但面對謝信堯,他卻壓制住了火氣,放緩口氣主動問道,“信堯,你mama今天怎么樣?”聞言,謝信堯停下腳步,他的一條腿微跛,平時并不妨礙,他盡量控制著,看上去幾乎像個正常人,只是慢一點,但到了陰雨天氣,關(guān)節(jié)疼的厲害,他就不得不用一根手杖做依靠。緊緊握住鑲嵌了琥珀裝飾的手杖,謝信堯慢慢回過身,對著父親冷淡說道,“我mama好不好,你不會自己去看么?”見他遲滯的動作,謝嘉毅心里的火氣消去大半,知道兒子心里有氣,他也不針鋒相對,只說,“我前天剛?cè)ミ^,今天還未來得及?!?/br>“那昨天為什么不去?”謝信堯卻不依不饒,接著質(zhì)問道。這讓謝嘉毅答不上話來,一時,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謝信堯瞪向父親的眼神充滿了怨憤。其實兩個兒子中,謝信堯長得更肖似其父,濃眉鷹目,面部線條很是剛毅硬朗,但他的氣質(zhì)卻和謝嘉毅看起來完全不同。謝信堯陰沉寡言,這讓他英俊的面容缺乏親和力,家里的仆人和他說話的時候,都不敢跟他對視,全都半低著頭,因為大少爺?shù)钠夤詮埌响?,他們怕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對,讓他心情不好,輕則丟了飯碗,重則也許在整個九龍灣都再也找不到工作。了解兒子的個性,謝嘉毅嘆了口氣,說,“我一會兒就過去看你mama?!?/br>“呵呵,不必勞您大駕,怕不是我們母子死了,你才高興!”說完,謝信堯轉(zhuǎn)身就要出門,可他腿腳不好,轉(zhuǎn)身太急,手杖脫手,他差點跌倒。謝嘉毅趕緊上前,幫他撿起手杖,然后說,“信堯,該說的話,我之前都跟你講過了,你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何必再做這樣幼稚的事情。爸爸還是希望你能早點回集團(tuán)工作,我少不了你這個助力。”誰知,面對父親的退讓,謝信堯卻用更張狂地冷笑回應(yīng)。他靠在墻上,劈手奪過手杖,然后對謝嘉毅冷嘲道,“怎么?發(fā)現(xiàn)謝信澤那個野種不可靠了?現(xiàn)在想找大兒子回去接管集團(tuán)?做夢!BX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我甚至羞恥于是你的兒子!謝嘉毅,你二十多年前將那個賤女人和她的賤種領(lǐng)回家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今天的下場!這才剛剛開始,慢慢來,我比你年輕,也許mama看不到你的下場,但我能看到!”說完,他推開大門就走了出去。外面大雨滂沱,謝信堯沒有打傘就走進(jìn)了雨里,保鏢誠明看到,趕緊從門邊沖過去,在他頭頂上撐開傘。可謝信堯卻一把將他推開,傘也滾落到地上,誠明見他又在逞強(qiáng),也不說話,趕緊上前把車門打開,然后強(qiáng)勢的攙起謝信堯就將人塞進(jìn)了車?yán)铩?/br>謝嘉毅看著兒子的車遠(yuǎn)去,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兩天的時間里,他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兒子。但也許,其實更早之前,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他們。那年謝信澤十歲,謝信堯十六,兄弟兩個又趁著長輩們不在家,在自家的花園里打成一團(tuán)。雖然比大哥小了六歲,但謝信澤打起架來,有股不要命的狠勁兒,謝信堯在他身上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平常,即使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仆人們也不敢插手,除非家里的長輩回來才能拉開。但這次,兩人沒用旁人拉架就分開了。謝信澤跑回大宅找人的時候,眾人被他額頭上流下的鮮血嚇壞了。可更嚇人的是他說的話,“快救救謝信堯,他被壓住了?!?/br>等仆人們火急火燎趕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謝信堯的下半身被壓在一大堆木料底下,表情痛苦。原來,兩人打架的時候,謝信堯不小心碰到了堆放在后花園里的裝修木料,木料翻滾而下,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推開了弟弟,謝信澤只受了點輕傷,他卻被木料壓住了腿,那之后,謝信堯的腳跛了,兄弟兩個也再沒有打過架,更鮮少見面。謝嘉毅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依然心驚,他為了感恩兩個兒子都沒事,特意給紅十字會捐款,做了不少善事。但現(xiàn)在看來,自己做下的孽,早晚都要償還。謝信堯被誠明拖上車之后,大發(fā)脾氣,他用手杖狠狠打了正在開車的誠明,雖然打中的是胳膊,但誠明扶著方向盤的手卻絲毫未動,車子依然開的很穩(wěn)。“以后再敢管閑事,我就打斷你的腿!”謝信堯在后座狠狠的罵道。前座的誠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過了片刻,遇上紅燈,他拿出一塊毛巾遞到后座,“老板,擦擦頭發(fā),你淋濕了?!?/br>謝信堯一把將毛巾擄過來,打開車窗,扔到了外面。誠明向車窗外看了看,小聲說,“這個路口有攝像頭,車窗拋物,會被罰款的?!?/br>謝信堯吼他,“那你去撿?。 ?/br>誠明馬上解開安全帶,冒著大雨下了車,繞到謝信堯那側(cè)車門,他剛要彎腰撿起地上的毛巾,車門卻突然被推開,撞了他的肩膀一下。謝信堯伸手撿起地上的毛巾,看著雨里被澆透的保鏢,“你是腦子有問題么?上車!”誠明竟然笑了一下,然后跑回到駕駛位,剛好綠燈亮起,車子立即發(fā)動。回到醫(yī)院,誠明先去謝信堯的陪護(hù)的房間取了衣服給老板,讓他換好,然后才去整理自己。謝信堯換好衣服來看母親,大夫人容色平靜安詳,躺在監(jiān)護(hù)病床上仿佛睡著了一樣,但誰都知道,她最多也不過再熬半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