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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取一個‘佑’字為名,取字長安,可是偏偏第一個孩子沒留住,柔兒和我都傷心了許久,后來就···咳咳咳!咳咳!”長安上前扶著李劼,輕輕拍著背順氣,李劼握住長安的手,“無妨,馬上我就可以見到你娘了,也不知她是否還怨恨我······”李劼眼里含著濁淚,此刻他不是一個君王,只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可憐人。“你能過來,我很開心,我欠你們母子良多,早些回去吧?!?/br>這次,他沒有用“朕”,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李劼佝僂的背影在這偌大的宮殿里顯得無比凄涼坐擁天下,卻身無長物。長安“嗵”的一聲直挺挺的跪下,梗在喉嚨的聲音沖出來,“父親!”李劼猛地回過頭來,兩行濁淚,像是等了半輩子一樣久,“哎,好孩子!”“孩子,快起來!”李劼顫巍巍的去扶他,長安卻黏在了地上一樣,他鄭重叩首一拜,“長安不孝,多年來未曾盡孝膝前!”“好孩子,快起來,是為父對不起你們?。 ?/br>長安固執(zhí)的搖搖頭,“不,阿娘從來沒有怪過你,阿娘她···她從來沒怪過任何人!”“此話······當真?”李劼一瞬間愣住了,她為什么一點不怨不恨,為何她一點不怨不恨,若是她心懷怨恨日日咒罵,自己心里還能好受一點,可是偏偏那個倔強高傲的女子卻忍下了一切,毫無怨言。“我實在,欠你們良多?。 ?/br>長安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他習(xí)慣性的望了一眼李言的房間,只亮著一盞夜間明路的燭光。他推開房門,整個人松懈下來了,一瞬間,胸中的壓抑傾瀉而下,原來自己并非沒有父親,原來阿娘這些年的真心并沒有錯付,原來自己有名字的。李佑,庇佑的佑。長安往床上一靠,卻摸到一絲溫度,李言竟然躺在自己床上睡著了!李言眉頭皺了皺,卻沒有驚醒,扯了扯被子繼續(xù)睡。長安替他把散開的碎發(fā)順到耳后,他解了外衫,穿著單衣鉆進了被窩,往李言一側(cè)靠了靠,感受著他的溫度,睡得異常輕松踏實。然而,長安睡相差到簡直人神共憤!搶被子也就算了,還夢游打人!早上長安一臉愧疚的替李言上藥,肩胛骨上都青了一大片。“我打你,你怎么也不把我踹醒啊?”“你看你睡得踏實,就沒叫你,誰知道你還變本加厲了!”李言鼻頭紅紅的,聲音也有點沙啞,昨晚長安把整條被子都搶走了,早上李言是被生生冷醒的。“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這樣了!”李言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沒有下次了,我還想多活些日子!”“別別別啊,我改、我改!”長安轉(zhuǎn)著圈求原諒。李言突然拉住他,眼神直視長安的眼睛,“我不知父皇與你說了什么,你不想說我自是不問,但是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一個人扛著,太累了?!?/br>一個人扛的日子,當年昭告天下,純妃病逝,可是母妃的尸體卻是大片大片的青紫,那分明是中毒身亡,可是李劼已經(jīng)下旨了,沒人在敢說什么。十歲的小皇子在這天下在沒有了依靠,他步步驚心,步步為營。他從容吞下了魏王送來的□□,只因為薛神針在側(cè)有恃無恐,卻也是拿命再賭,在鬼門關(guān)踏進去了一只腳;他避開一切朝臣故意拉攏的意圖,因為李劼最討厭結(jié)黨營私;他以病體規(guī)避聽政,以此來獲取李劼的關(guān)懷刺激李諾和嘉貴妃對自己出手;他以祈福為名只身南下,以自身為誘餌吸引魏王的刺客,另派元順等人南下查證,終于扳倒了魏王和嘉貴妃。千算萬算,少算了一環(huán)。長安的出現(xiàn),那樣的張揚無憂,這世間怎么會有人絲毫不計后果的護著別人。偏偏就有這樣的人,扎進了李言的心里。長安握住李言的手,“阿言,你可知我在這世間并非無依無靠?”“那···自然是好事······”“阿言!我知道以你的心思早就想到了?!?/br>上好了藥,李言穿上單衣,搖搖頭,“我從未想過,不過是上次在父皇書房的前殿看到了孝顯皇后的畫像,眉眼之間太過于熟悉,思慮了一二而已?!?/br>“阿言,我姓李,單名一個佑字,長安是阿娘取得字?!?/br>李言挑眉,抿唇一笑,“倒是個好名字?!?/br>“你知我想聽的不是這些!”李言仰起頭來看著長安,“不會,我不會因此疏遠你!”長安突然炸開的欣喜,他將李言擁入懷中,卻不小心碰到了李言肩胛骨上的上,李言“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安手忙腳亂的查看著傷口,卻被李言抱緊了,“我從不在乎其他,你說過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名頭,我只在乎眼前這個人!”長安真誠的注視著李言的眼睛,“阿言,我從無意朝堂,陛下病重多時,他是天下的君王,但他也是我的父親,我想陪陪他,至少···盡一個兒子的孝道?!?/br>“替我多盡幾份孝意······”長安便以宸王門客的身份入宮面圣。李劼將朝中各事物都放給了李言,儲君之位顯而易見了,但是卻遲遲未正式下旨。朝中漸漸議論紛紛,卻無人敢挑明。“長安斗膽問陛下是何意?”李劼隨便披了件外衣在暖閣里畫畫,長安就在一側(cè)伴侍。李劼停了筆,看了看桌上的畫作,一副冬梅栩栩如生,“是成蹊讓你來問的?”長安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好奇。”李劼提起筆,筆桿在長安額間輕輕一點,“你啊,和成蹊兩個極端,他想得太多,什么都不說,你從來不想,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跟你阿娘一模一樣!”“陛下老是笑我,阿言和您才是一模一樣!”長安撇嘴去研磨。李劼點了一點紅墨,突然看了眼長安的衣服,“怎么這兩日換了件暗色的衣服?”“紅色太扎眼了,在金陵城里左右還是要顧忌點兒?!?/br>李劼筆鋒一頓,聲音一沉,“這金陵城太過于拘束了,我倒喜歡看你穿之前那個顏色,鮮明好看?!?/br>“阿娘也說喜歡,我記得之前隨意穿了件絳紫色的外衫,被阿娘看見了,不知怎么她默默哭了許久,我猜阿娘不喜歡看這些暗色,所幸就一直穿鮮亮些,阿娘看著心里也亮堂?!?/br>“絳紫色······”李劼揉了揉眼角,“我第一次見到柔兒的時候,就穿了一件絳紫色暗紋的外衫······”年老的帝王陷入深深的沉思。“父親!”長安突然喊了一聲,李劼回過神來,手上的墨洇開了半張畫,長安不習(xí)慣“父皇”這種稱呼,脫口而出的一聲,滿滿的親昵,卻是亂了君臣。“無妨,這里只有父子,沒有君臣,聽你喚阿娘和父親,我喜歡聽?!?/br>作者有話要說:我起名快累死了?。。?!為什么起名字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