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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估計沒剩下幾次,在找到新的存檔點之前,印桐并沒有把自己玩死的打算。于是他站在餐桌邊,看著女人收拾好了小蘿莉的衣裙。印晴還穿著昨天夜里的睡衣,雪白的連衣裙上綁著深紅色的蝴蝶結(jié),荷葉邊的領(lǐng)子下綴著殷紅的蕾絲,看上去就像塊甜膩的奶油蛋糕可惜這塊蛋糕能致命。印桐想。他還來不及說什么,就和整理完畢的“meimei”對上了視線。嬌小的少女蒼白的臉頰上揚起一抹興奮的紅暈,漆黑的眸子中就像夜里點亮的照明燈,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印桐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驀地斷了半拍,他想著來了。“哥哥昨天說,今天會給小晴講故事的對嗎?”這就是新的主線劇情。……“新手教學(xué)”通常是游戲制作者用來給玩家介紹玩法的功能,它側(cè)重于“簡單明了”地告訴玩家這款游戲“有什么好玩”,“該玩什么”以及“該怎么玩”,通常不會設(shè)定太高的通關(guān)難度。所以印桐只需要跟著主線劇情,應(yīng)該就可以順利通關(guān)。——那么問題來了,什么才是主線呢?印桐浪費了兩次存檔搞明白了這個糟糕的難題。套用溫禾的語言提示,這場“新手教學(xué)”要達成的終極目標應(yīng)該是帶著“meimei”(印晴)在明天早上八點的時候離開這座房子。按照印晴小朋友昨天夜里的殺傷力,印桐不認為他能使用“暴力”手段,夾著蘿莉狂奔出家門。畢竟在剛吃完飯的時候,他就試著去推了一下這棟別墅的大門。意料之中,無法打開。那扇門的開啟恐怕也需要達成某種“條件”,就如同印桐推了半天都紋絲不動的“圖書室”的木門,被印晴的小手輕輕一拍,就發(fā)出了“吱呀”的開門聲。“圖書室”位于別墅二樓,在樓下的“書房”正上方,“小晴”的屋子旁邊,是一間鋪滿地毯,專為兒童打造的書房。它的構(gòu)造和印桐那間臥室沒什么區(qū)別,一樣的衛(wèi)生間、陽臺和主臥的設(shè)計,只不過少了一張床,多了很多低矮的書架和柔軟的毛絨玩具。印晴踩著她那雙殷紅的兔子拖鞋蹦蹦跳跳地跑進去,坐在其中一張造型可愛的兔子沙發(fā)上仰頭看向門口。她說:“哥哥,進來呀?!?/br>印桐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裝作萬分抱歉的樣子,沖小姑娘低下了頭:“報告小公主,”他一邊說著,一邊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請問,哥哥可不可以先去個衛(wèi)生間啊。”“衛(wèi)生間?”印晴歪著頭,跟他一起眨了眨眼睛,“為什么要去衛(wèi)生間呀?”“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br>“比陪著小晴更重要嗎?”印桐心想,這可真是個喪命題。然而他臉上卻沒露出絲毫猶豫,甚至笑著說道:“怎么可能呢?小晴最重要了,可哥哥如果不去衛(wèi)生間的話,恐怕沒辦法一直陪著小晴呀。”“為什么不能一直陪著小晴呢?”印桐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本想再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卻在看到小姑娘那雙眸子的瞬間,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因為我會死。”如果不存檔,他可能瞬間就會被面前的boss干掉??蛇@種話本不應(yīng)該對印晴說,她只是個孩子,她可能理解不了。按照恐怖游戲中稚齡boss的普遍思路,它只會在乎你“離開”的這個事實,并且想方設(shè)法地將你“留下”,它不會擁有“死亡”的概念,更無法理解“死亡”帶來的影響。它只會貪于玩樂,害怕孤單。可是印晴好像和它們不一樣。印桐看見小姑娘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極端難過的事,明亮的眸子里續(xù)起點點的淚光。她說:“我不要哥哥死,我要和哥哥,和mama永遠在一起?!?/br>……于是印桐獲得了短暫的,存檔(去衛(wèi)生間)的權(quán)限。他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抱著水池吐得頭暈眼花,連鏡子里黑兔子砸玻璃的動靜都吸引不了他抬頭,更別提其余的東西能分走他一絲一毫的目光。他一邊漱著口,一邊用手指摳著脆弱的喉嚨。清澈的水流咆哮著沖走池子里的污穢,印桐艱難地喘息著,掏出了口袋里的白卡。很好,這張卡片上又更新了兩條提示。“tips5:有的地圖需要達成固定條件才能開放?!?/br>“tips6:小心食物?!?/br>印桐握著卡片,坐在馬桶蓋上長吁了一口氣。他看著天花板上尚未開啟的頂燈,視線環(huán)視過周圍的擺設(shè),看向半透明的磨砂門。那扇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個孩童般大小的黑影。它的腦袋兩側(cè)有什么東西向下延伸著,纖細的手指在門上留下了細小的指印。它站在半透明的磨砂門后,就像一只詭異的兔子,正趴在門上,窺探著房間里的人。窺探著房間里的印桐。第62章.歡迎讀取記憶信息視線聚焦的那個瞬間,印桐差點心臟驟停。他仿佛聽見了空氣里不屬于自己的另一道呼吸聲,正緩慢地貼近幾步外半透明的門扉。他坐在馬桶蓋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門外的黑影,對方也傾身貼在門板上,仿佛在用漆黑的眼睛窺探他弱小的身影。窺探它的獵物。印桐看著磨砂門上細小的指印漸次下滑,就像隔著冰冷的門板,鎖住了他的脊椎。“哥哥?”他聽到門外傳來女孩輕細的聲音。黑影在剎那間散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印桐的幻覺。半透明的磨砂門對面浮現(xiàn)出少女模糊的身影,她像是還坐在之前的位置,偏著頭,擺弄著懷里陳舊的兔子。印桐聽到她問:“哥哥,你還沒好嗎?”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再次確定了白卡上沒有出現(xiàn)新的信息提示后,起身推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印晴還坐在房間中央的兔子沙發(fā)上。她仰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握著懷里兔子的手,愉快地沖印桐打了個招呼。她像是幼稚且任性的紅心皇后,繃直了纖細的小腿,用殷紅的兔子拖鞋挑選著自己的玩伴。色澤各異的蠟筆在厚重的毛絨地毯上攤了一片,昂貴的紙張被人隨意地堆疊在一旁,印晴嘟著嘴抱著懷里的長耳朵兔子搖搖晃晃,抬著小巧的下巴,選中了一根埋在童話書下的蠟筆。那是根正紅色的,十分鮮艷的蠟筆。印桐看著她舉起手中畫本,仰頭笑道。“哥哥,我們來玩游戲吧!”……關(guān)底boss口中的“游戲”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游戲”。盡管印桐在盤腿坐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卻在抬頭看到印晴畫了什么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