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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大明軍威。”李東陽終究是個傳統(tǒng)文人,不好意思公然夸某某弟子天生夙慧、才華橫溢、必定要成圣賢。他便將這念頭擱下,去找崔燮,叫他在新書里加一場王守仁追擊火篩部,大勝而歸的戲。李老師知道他們這一代作者們多多少少都有托名寄心的愛好,先叮囑弟子:“就直接叫王翰林好了,別寄名王維、王昌齡,他父親自己托名王維呢,不可亂了輩份?!?/br>崔燮也心知肚明,問道:“那暗示一下他們家父子雙狀元行不行?”行吧。都把錦衣衛(wèi)搬到大唐去了,還有什么不敢寫的?只是望遠(yuǎn)鏡得模糊處理一下,這畢竟是軍國利器,不合傳至民間。崔燮太會處理這個問題了。要沒人管著,他都敢叫王圣人額上長出天眼來,不過錦衣衛(wèi)現(xiàn)實(shí)了這么多年,驀地引進(jìn)個魔幻畫風(fēng)怕嚇著讀者。還是讓王御史養(yǎng)幾只通人性,會識別敵軍的……的草蟲吧。大軍頭上盤飛著幾只鷹、鴿子……什么鳥也不行啊,一飛過去不都得讓人打下來么?就是飛得高,打不下來,有經(jīng)驗(yàn)的軍士也能識破是人養(yǎng)來放哨的。只有蟲子又隱蔽又安全,是居家打仗必備的采集信息裝備。他又把幾位作者找過來,叫他們加急改改稿子。已經(jīng)在李兆先監(jiān)修之下順順當(dāng)當(dāng)寫出來了數(shù)千字,第一卷連人設(shè)和精細(xì)的線稿都畫出來了,只待加個彩繪封面就能付梓。但崔主編要求改稿,加的又是翰林之光、軍功傳遍天下的王守仁,幾位作者們也都無怨無尤地加急修改——在錦衣衛(wèi)入朝受表彰之后,先寫了一段大唐邊鎮(zhèn)王御史擊傷小王子手下大將的故事,給蠻族搶掠諸國進(jìn)貢大唐的寶物一事埋了個淺淺的伏筆。剩下的字?jǐn)?shù)湊巴湊巴,正好夠出第二本。相較起來,推到第二本的內(nèi)容倒比第一本剩的還多,崔燮索性就兩本一起畫,一起叫人印了出來。只可惜王守仁出場的時候不對,第一部封面早定下了是謝瑛,第二部又沒有他出場了,不能給他個單獨(dú)的彩圖,只能等后面官軍出場后再畫了。崔燮在墨池邊舔了舔筆,在謝瑛的緋衣上彈落幾抹幾近墨色的干涸血跡,而后就著這帶血的墨跡在畫旁題下了端端正正的臺閣體書名。錦衣衛(wèi)之塞上風(fēng)云第二卷。兩本都是謝瑛占了封面,第二部只比第一部多了尊國寶玉像,謝瑛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倚在桌邊說道:“這樣重復(fù)的不大好,第一部其實(shí)該畫王御史、楊副憲他們這些真正在邊關(guān)迎敵的人?!?/br>崔燮唔了一聲:“回頭是該畫一幅邊關(guān)的宣傳圖,叫百姓們都知道是那些邊軍舍生忘死地殺敵,咱們關(guān)里才有太平日子過。”可惜他有點(diǎn)記不清楊一清大佬長什么樣兒了。謝瑛倒還記著些:“長得不大漂亮,沒什么胡須,有傳言說他是天閹,他自己仿佛說是居士轉(zhuǎn)世,所以不生髭須。我記著你回鄉(xiāng)那趟,我給你收拾書房,看過你畫的朝中要員小照,有他的沒有?”好像沒有,那時畫的都是他們作者。崔燮也不大記得了,那些畫后來謝瑛就自己收起來,沒再送回崔家。倆人說起這事,倒越說越在意,索性半夜回謝瑛臥室去找了一趟。這間臥室已不是原來那間,布置卻還和原來的相仿佛,臥室里側(cè)掛著崔燮早年給他畫的觀音像。那幅肖像叫他藏了起來,跟崔燮自己的小照擱在一塊兒,給別人的畫則都鎖在了一座漆皮柜子里。二人點(diǎn)上燈找畫,翻箱倒柜的,畫卷的木軸有時錯手碰到什么地方。聲音雖不大,卻禁不住謝家用的多是會武藝的人,耳力好,漸漸就有人聽見動靜,過來察看。屋內(nèi)燭光朦朧,人影晃動,家人不敢進(jìn)屋打攪,只在階下問了一聲:“大人還沒睡么?可是有什么事?要人進(jìn)去幫助么?”崔大人做賊心虛,當(dāng)場蹲下去了,找了個桌子就往里鉆。謝瑛眼疾手快地?fù)踝∽肋?,怕他鉆得太急了,磕了頭,身子半彎不彎地站在桌前,朝窗外說:“我找些文書,沒什么事,你們自管回去睡吧?!?/br>崔燮蜷身縮在書桌下,額頭抵著他的手,一條腿還沒縮進(jìn)去,正好壓在他垂下來的衣擺上。門外傳來家人的詢問聲、腳步聲,仿佛隨時要有人闖進(jìn)房間,把他這位儲相從謝瑛腳下拽出來曝光。這么狼狽的時刻,他卻有種莫名安心的感覺,拉住謝瑛的手,輕輕在掌心吻了一下,又一下。輕如羽毛的觸動漸漸加深,濡濕感從掌心散開,謝瑛的聲音險些都維持不住錦衣衛(wèi)同知應(yīng)有的沉厲。幸虧家人都回去了,他這才松了口氣,低眸看了崔燮一眼,想擺出個嗔怒的神情,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崔燮也笑了起來,只不敢出聲,謝瑛半跪下來,半抱著他拖出桌底,低低的笑聲隔著窗子傳到院兒里。還沒走遠(yuǎn)的幾個家丁低聲議論著:“大人看見什么了,大半夜地笑成這樣?”“咱們府里又沒什么笑話書,約么是新的邊報吧?這些日子連傳喜訊,別說大人高興,咱們哥兒幾個聽了不也高興?”院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謝瑛的笑聲也收斂在了一個深長的吻里。翰林院前輩的畫像還在箱子里沒翻出來,楊一清的更不知畫了沒畫,卻已沒人顧得上再翻找。他們最終也沒找到楊一清的畫像,只得改畫了個他背對軍隊,正在檢閱的形象,旁邊又加了幾個穿甲的將軍,以示文武官戮力齊心保衛(wèi)邊疆。王守仁的面容崔燮卻記得清楚,給他畫成了個白衣秀士,斯斯文文地騎在馬上,不失狀元御史的風(fēng)度。這兩人背后又是一片衣甲鮮明、殺氣騰騰的軍士,軍旗高高飄揚(yáng),遠(yuǎn)處一條長城蜿蜒至畫面盡頭。兩本新漫畫一并發(fā)售,買書就送這么張兩本書封大小的彩印邊軍宣傳圖。除這圖外,第一本又附贈前輩作者對新人的期許,第二本附贈讀者們的意見調(diào)查表,每份留言都帶著讀者們的名字,算是回饋他們上次在游園會上的支持。九月間第一批完納的夏糧被輸送到邊關(guān),同時傳到邊城的,還有錦衣衛(wèi)的新書,和一幅顯耀大明邊軍威勢與某位文武雙全的白袍小將王御史的圖畫。楊副憲看著畫中那道文官背影,不由得玩笑了幾句:“這畫師忒挑剔,嫌我沒生出王伯安這副好樣貌,竟不畫我的臉了?!?/br>鎮(zhèn)守太監(jiān)與武安侯鄭瑛,幾位都指揮與同知、僉事也自嘲道:“好歹副憲穿的是三品文官服色,背后就能認(rèn)出來,我們剩下這些人一水兒的銀盔銀甲,也分不出誰是誰來?!?/br>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我想了兩種寫法,不確定哪種更好,我想把兩種都寫一下作個比較,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