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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也是要成家成人的,陪侍師長待客不是理所當然的?薜勤當年教訓陳蕃‘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陳蕃才悟得為人處理的道理,成就一代名士。今日我也得叫這兩個孩子知道,若連待客禮儀都不周全,將來如何當?shù)贸⒂杏弥耍 ?/br>王公子看著像小雞子一樣叫他拎進門的未來國舅,滿懷同情地笑了起來:“兩位小貴人年紀還小,崔賢弟你還是松一松吧?!?/br>崔燮松了松手,叫他們自己站穩(wěn)了,拍著二人的后背說:“有王世叔給你們求情,為師才暫且放過你們。這位王世叔是個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剛從口外殺韃靼回來,咱們京里能過得安生都虧得他們,你們過去給英雄見個禮,誠心賠個不是——”兩位小國舅雖叫王大公子那段殺得人頭滾滾的英雄事跡唬得一愣一愣的,但這些日子叫人捧多了,還是不愿低頭。兄弟倆委委屈屈地互看了一眼,噘著嘴,用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說:“咱們那么輕易低頭,不是折墮了身份么?咱們可是要當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的……”王大公子進京是叫安順伯調(diào)進了自己麾下直轄的府軍前衛(wèi)——也就是太子幼軍,算是太子的親軍心腹,自不敢讓太子妃的親弟弟給他道歉。崔燮有的是背后教徒的機會,也不愿讓王公子為難,便不再強迫他們,只嘆道:“自古道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古時的好漢有時誤會交惡,知道對方是個英雄就要心悅誠服地認錯、結(jié)納,這兩個孩子還有許多世情規(guī)矩要慢慢學啊……”這兩個熊孩子雖然又要面子又不懂事,但平常偷看、錦衣衛(wèi)故事,還傳過手抄本的□□【禁書】,心里也埋藏著一個俠義夢。先生和家長管不到的時候,這兩個小少年也沒少一擲幾十文請人吃點心,更時常跟新結(jié)識的淘氣小學生說“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的話。叫崔燮點撥了兩句,張鶴齡心里的英雄夢又膨脹起來,看著王公子身上如血染的衣裳,仿佛就看見了他在邊關(guān)白馬銀槍,殺個七進七出,斬盡賊兵的戰(zhàn)績……這是個英雄好漢??!好漢不論出身,關(guān)二爺跟劉備之前不還是賣豆腐的嗎?他這么個未來的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應該虛心結(jié)納英雄,怎么能因為這個王將軍是廝殺漢出身就看不起他呢?將來他當了鎮(zhèn)撫使,身邊也得有個姚千戶那樣的人物——張大公子回頭看了看傻愣愣看著他的弟弟,暗暗搖頭:延齡癡兒肯定什么也看不出來,只能干些廝殺勾當,這位從邊關(guān)殺出來的英雄好漢才是有見識的,能幫他干大事!張鶴齡忽然神色一整,上前要去抓王大官人的手,像劉備收服趙云那樣剖心置腹地收服他。可惜王項禎反應奇快,不只手,連身子都縮遠了些,叫他一摸摸了個空。張大公子也不介意,雙手在空中拱了拱,抬手朝弟弟后腦拍了一把,滿臉五官亂動,擺出一副自以為像是英明主君的神情,驚慫地朝王項禎笑了笑:“方才的事都是小弟延齡不懂事,沖撞了將軍,我替他道歉。王將軍是真英雄,必不會跟他小孩子計較,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往后咱們兄……咱們還要好好親近!”王公子一臉迷惘,不知這位小貴人又想干什么;小張國舅心中充滿了被兄長背叛、出賣的痛苦,四顧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唯有崔燮這個身為當代包青天男朋友,見慣了套路的男人看破他的心思,暗暗冷笑一聲,拉開兩個熊孩子,朝王公子歉然道:“這兩個孩子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見了王兄這樣的好漢難免失態(tài)。王兄若不嫌棄,晚上留在家里吃飯,給小弟與家里這幾個孩子講講你們在邊關(guān)征戰(zhàn)之事吧?”王公子霎時間也摸明白了張鶴齡的用心,目光在他臉上一轉(zhuǎn)而過,灑然笑道:“這是自然!哥哥我這些年上過山、進過草原,殺過韃靼,也見過許多韃靼那邊的新鮮物事,你們在京里的人連想都想不到。早先聽說你考上了狀元,我有些自慚形穢,一向沒敢來見你,今日既然能來到你家,自然要把話說透了、酒喝透了再走!”第211章晚上吃飯時,那六位昨夜簽售簽到手軟的才子也睡起來了。幾人聽說崔燮的兩個弟子來家里住,還有位遷安老鄉(xiāng)來了,就都跟著過來吃飯敘舊。陸先生雖不是遷安人,但六位朋友都邀他同行,他自然也溜溜達達地跟過來了,見了王大公子和兩位張公子。張氏兄弟讀了幾年書,對戴方巾的倒有幾分深入骨髓的恐懼,老老實實行了禮,默默站在先生身后。王項禎乍見六位心愛的才子都在,可顧不上什么小貴人了,忙不迭地撲上去握六位才子的手,連聲叫“才子”,滿面笑容地說:“早知道六位才子都住在崔賢弟家里,王某早就靦顏上門來打攪了。當初我看時就欲上前結(jié)識諸位,可恨我是個不通文墨的粗人,只知道你們寫批評的好,就說不出是哪兒好,一直沒敢來相見?!?/br>他挨個兒抓著人表白,熱情奔放得險些能把人嚇跑,但那雙手往前一伸,這群文弱書生就誰都休想跑得掉了。這么一路走一路夸,走到頭看見個冷峻站著的陸博山陸先生也沒肯放過,同樣長臂一撈抓住了,瞪著明燈似的倆大眼兒笑說:“這位就是昨晚上坐呂布席第九排的那位兄臺吧!昨天有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說咱們郭才子不會作詩,就是你罵得他不敢開口,我在后頭都看見了!說得好!我要不是離著你們遠了兩排,我也得上去教訓他一頓!”陸博山默默試著往外抽手,嚴肅地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不曾罵他,后來郭兄也給他題了幾首詩,叫他知道他的才學了?!?/br>郭鏞原先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出,訝然道:“難怪萬年兄當時要我題了好幾首詩,我還當他是格外喜歡我的點評,卻不過同年面子,特特給他多題了。后面的人再要我也沒敢給題之么多首,還有許多人抱怨我呢。”這位萬年兄真是……叫人一言難盡。郭鏞向來不愛說人壞話,看了眼崔燮身邊那兩個呆呆的小學生,笑著問他:“這兩個學生幾歲了,讀了幾年書,治的哪一經(jīng)?”崔燮摸著兩個小學生的發(fā)頂說:“也都是從小入學的,現(xiàn)在還沒治本經(jīng)。他們是太子妃的弟弟,將來也不必走科舉一途,治什么經(jīng)倒不要緊。我是打算先教他們讀,學通了再教那四本,看他們喜歡哪本再往深學罷?!?/br>陸舉人向來給他們家教學生,見有了新的學生進來,順口答道:“來日我若能分在京里,就替你教教這兩個孩子的?!?/br>湯寧也自告奮勇地要教他們治,郭鏞看著那兩個孩子,倒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