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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到明朝考科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6

分卷閱讀346

    回,也深銜恨,皺著眉說:“可此子正深荷圣寵,需得有事分薄其寵愛。不然大人與我如何打壓,只要一道中旨,他豈不就起來了?”

他自己就是憑中旨內的進閣,深知圣寵的厲害——哪怕看著已失勢,再也起不來,只要皇上想起來這么個人,一道中旨也能把他提到高位。

眼看著兩位閣老這么煩心,彭華便說:“有什么就值得兩位閣老煩心了?我仍在翰林學士任上,別說那崔燮依例只是一修撰,就是他手眼通天,當了侍讀學士,我要貶他還不就像焦芳一樣貶到揚州當知府?要折騰他不過是幾篇文章的事,二位大人且靜候兩個月,待他探親展墓的假期過去,正式進了翰院,自然由著我收拾了!”

這崔燮又不是李東陽,才名驚海內,又在翰林院混了幾十年,文章無一字錯處可抓。此子雖然憑兩篇文章,騙得這個狀元,可聽說詩才一向不佳。若叫他編唐詩集去,從這里挑他的錯處,怕是圣天子也只當他無才出錯,哪里會回護他?

他把這盤算說了,兩位閣老才回嗔轉喜,等著他處置。

劉吉與萬家有姻親,又有并力對付次輔劉珝的多年情誼,替他們想得更深:“這崔燮尚未成親,我只怕他能結一門好姻親,借著岳父之力轉任其他部院……”

雖說他們四個已是朝中至高之人,可也不是人人都買他們的帳,譬如國子監(jiān)丘濬、右都御史耿裕、吏部右侍李裕這樣的——只要想招這么個十九歲的狀元做羽懵,誰家找不出個女兒、孫女、侄女?

總得斷了他娶高官之女的路。

萬首輔看了劉吉一眼,贊許地說:“祐之此言甚是,我倒忘了他還未成親——依老夫看,他這般年紀還不肯成親,必定是拿他的婚事待價而沽,定要娶個部院堂上官,或如他業(yè)師那樣娶個國公、勛戚之女了?!?/br>
可他們早沒想到讓天子招他作駙馬,如今要靠婚姻斷他的前程也晚了。只能想法子叫他娶不了高門之女。

這個還得萬閣老這位吏部天官親自辦。

他瞇著眼睛,陰惻惻地說:“他父親是我的門生,我深知其欲返中樞之心。既如此,我就給他個機會,叫他在自己和兒子的前程中選一個……”

幾人議定此事,又要捏著鼻子往禮部參加恩榮宴,看崔燮大魁天下的風光。

不單他們四位內閣大學士,副主考吳寬、十七房同考官、殿試讀卷官、會試提調官、監(jiān)場、受卷、彌封、謄錄、收掌、填榜、印卷、供給、鳴贊等官都要參與。而負責在場內外檢查的金吾衛(wèi)、殿試巡檢的錦衣衛(wèi)等武官也要參與,文東武西,分作兩班而坐。

坐在主席主持宴會的一位,卻是武官中德位最尊,主持太子納徵、冊封、親迎禮的英國公張懋。

自他以下的官員皆是兩位一桌,而進士們是四人一桌,榜眼、探花是兩人共桌,唯崔燮這個狀元今日大魁天下,是讀書人中尊榮顯耀之極,能和臺上主席的英國公一般單列一桌。

張懋看著下方新科的俊秀才士,笑著說:“今日圣上賜下恩榮宴,是為垂恩于你們這些新進士,眾人用宴之前當思圣上恩惠,國家培養(yǎng),來日要戮力盡心報效國家?!?/br>
他這話也不是自己說,而是代表天子來提點眾進士。說罷又展開圣旨,宣讀圣上嘉勉諸生,給予賜宴恩榮之意。

崔燮領著諸進士下拜領旨,文武諸官也各自出列跪領,待張懋宣罷旨意重新坐下,也才跟著一起入席。席上列的皆是鴻臚寺精心準備的菜品,雖不如宮里精致,卻也有的是鮮魚鮮rou,還有宮中賜下的桃花酢、筍燒雞和爆炒的雄鴨子腰。

雄鴨子腰擅能補腎,因宮中愛買這東西,價錢都炒到了五六分銀子一對,極難買著。恩榮宴上卻是一人一盤,足以讓眾人痛快地享用一回,不少懂行的進士看見這盤菜就含著深意地笑了起來,互相調侃回家后妻妾都要受用了。

唯獨到了狀元、榜眼探花這兩桌,那種帶著隱秘情色意味的笑話就說不起來。

三鼎甲分別是南北中三榜的人,探花劉春說著一口西南官話,和兩位在國子監(jiān)說慣了北方官話的鼎甲語言不大通,想講笑話都講不起來。費宏天生又是個端嚴莊敬的人,不愛拿內闈中事說笑,而崔燮他——他還沒成親!

場內三百五十名進士中,他是唯一一個清清白白、沒有妻妾的純潔男兒。他就是可以傲然不理這種笑話,清孤地坐在狀元案前,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污!

英國公張懋坐在上首,看著下方進士們意味深長的笑語,又看著清標出塵、矯矯不群的崔燮,早晨在殿前看見他時生出的一點擇婿念頭忽又冒出,試探著問尹直:“不想今科狀元這般年紀品貌……老夫聽著,他似乎還未成親?”

尹直是崔燮的座師,在科場中座師甚至親過父子,也能包辦幾分他的婚事。

英國公本擬尹學士明善察,一定能不留痕跡地接過他的話頭,叫這個少年狀元到自己家求親。卻不料尹直早叫劉吉提醒過,絕不能容許他攀一門好親,更不能叫他攀上英國公這樣的頂尖門戶,急急替他拒婚:“崔燮雖然眼下還沒成親,他父親卻給他替他訂下過一樁婚約,女方等他等的年紀都大了,這事再不能不成的。”

張懋失望又不甘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定親了?那女方是哪里人,是小戶人家么?叫他家另嫁也就是了……”

尹直只怕張家硬要嫁女,不得不咬著牙又硬夸崔燮:“這學生其實是個堅貞之人,一直為了那家女子不肯二色,國公何必勉強?何況他父親在云南做官,也受那家許多恩義,單憑這點情份也是不能退親的。”

“竟是我晚了一步,可惜,可嘆……”張懋一向羨慕成國公朱儀招了李東陽這個海內文宗做女婿,也恨不能招個進士回來,而崔燮這個狀元又年少又美貌又有才,還是李東陽的學生,他在殿上一眼就看中了,只可惜看得還是比別人晚了一步。

他搖頭嘆道:“罷了,我這粗疏武人也沒福氣選個狀元女婿,只得讓了那占先的?!?/br>
尹直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回首瞥了崔燮一眼,卻見他身子坐得筆直挺拔,膚清如玉、眼眸含光,果真是俊秀出塵。哪怕他只靜靜坐在那里不發(fā)一言,就比別的進士晃眼,甚至比穿著紅袍的高官、西席上魁梧俊秀的錦衣衛(wèi)還引人注目。

若他沒有那么個老師,沒兩度讓尹閣老選錯卷子惱羞成怒,說不定尹直都會看在這副清俊外表上滿意他這個狀元。

可惜沒有如果。

不管他是為什么得罪兩位閣老的,既已得罪了,尹直就不能叫他好過。

尹閣老轉過臉不去看他,含笑對張懋說:“咱們今日于恩榮宴上不只賜宴歡飲,也該替圣上看看這些新進士的才具。國公受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