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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到明朝考科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4

分卷閱讀224

    的進?!?/br>
崔金枝這些日子雖則突然闊起來了,但也不是憑自己的本事,而是靠崔燮給人家做設(shè)計換來的,豈敢在他面前多話?連忙躬身說:“公子說的是,尋常往來的街坊鄰里們才是咱們的根基,明年就叫他們撿著素凈的、日常用的料子買?!?/br>
反正明年才成化二十一年,中間還有兩年可拖呢。崔燮也不催他,只提醒了一句“明年開始做季度工作計劃”,就把一個滿臉苦澀的掌柜打發(fā)出去了。

到了胭脂鋪這里,崔庭卻是磨蹭扭昵了半天才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店里那群不爭氣的伙計沒找著公子要的紫茉莉,只從南邊兒帶了白茉莉、排草、玉簪、薔薇……幾樣香花的盆花和花種。小的找了兩個曾在某侍郎府上做過事的花匠來,公子要種花,小的便把他們帶上來;若是不用這些俗花,那小的就叫他們回去了?!?/br>
果然沒有紫茉莉……那就得等歐洲人從美洲把花捎過來了。

崔燮搖了搖頭,嘆道:“罷了,沒有就沒有吧,他們也盡力了。如今也不是種花的時候,你跟小涼哥弄個暖房把運來的花先養(yǎng)上,明年開春我給你撥十畝花田,你們做個計劃給我看?!?/br>
既然做不成妝粉,就老老實實地做花水和彩妝吧。好在別的東西賣的也好,蒸的花水剛熟成出的十幾瓶就被人搶購一空,只有不夠賣的;眼膏更是在國子監(jiān)都風(fēng)行開了,細看還有涂蛤粉調(diào)合的白色下眼線的,弄得眼睛又大又亮,也不知給誰看。

反正先生們看不出來,也不管他們。

兩個莊子早趁著河面上凍前修了水車,如今正冬閑時候,就到荒灘鹽堿地收了堿土,一重重濾過,做成白凈的堿塊兒。這些堿塊有的合著豬胰、香料做成胰子,有的用雕花的模子磕出桃花、蝙蝠、扇子似的吉慶形狀來,直接在店外支個小攤子賣。

外頭賣的土堿一斤才要一分銀子,他們把堿濾得雪白雪白的,印成四兩重的小塊,就要價六文錢一塊。六文上好銅錢足值一分多的銀子,如此,賣上一斤堿塊就能凈賺三倍,就連眼線膏都不如它要價狠。

可堿本就是便宜東西,貴的那點兒錢在京里人看來又不算什么。

尋常的土堿灰紅灰紅的,泡進水里能沉下許多雜質(zhì),這些精濾的白堿面就沒這毛病,掰下一點就能煮粥發(fā)、面,洗衣裳也洗得干凈,更不用自己再篩去水里的雜質(zhì)。那些大戶人家的廚子,或是精致、好潔的婦人,就愿意多花些錢買這白凈好看的堿面。

因著這堿面,年前崔家又多了一筆收入。崔燮想著多出的錢也不能叫崔郎中娶妻,大手一揮,給小涼哥在莊子上建了個窯,讓他專門燒鉛筆芯,燒出來的就讓陸先生拿著施濟貧困學(xué)子。

陸舉人聞知此事,特地給和哥和崔啟放了一天假,請了幾個有志推廣此物的同年和鄉(xiāng)宦到鉛筆窯考查了一趟。

那窯建得又高又闊,傍著窯還建了做筆桿的廠房,小涼哥帶著燒窯、制桿的工匠在里頭干活,一人耳朵上別著根筆芯,隨時記錄工作,好回去寫報告。

那些舉人和同行的生員們見匠人們都能隨時拿筆記錄工作進度,不禁贊道:“向使從人皆得此筆,隨手便可記下逸詞妙語,天下間又得多出多少好詩句?”

這筆拿來就能寫字,也不會像從前寫毛筆字時,倒水、磨墨時一走心思,就把剛想出的妙句忘了。

幾位才子心潮澎湃,當場作了石墨賦、石墨詩,有的文采風(fēng)流,有的壯麗雄渾,有的充滿憂國憂民之意。雖是在這荒僻的鄉(xiāng)下地方,臨著燒得旺旺的窯,連口酒都吃不上,他們倒好像在清山碧水間開著詩會似的,錦繡成篇,當天就集出一本詠石墨筆的詩集來。

陸舉人他自己也是躊躇滿志,安心過年間寫出幾篇像樣的文章詩賦,將這鉛筆的好處述盡——起碼得打動京畿這些郡縣的牧首,叫他們愿意幫著在社學(xué)里推廣鉛筆。

他一忙起來,倒把崔燮輕輕放過了,一年下也沒留什么作業(yè)。崔燮對他推廣教育的苦心存著十分的敬意,就沒拿自己這點小事打擾他,忙忙碌碌地到了年底。

進了年里,就連陸舉人也不提學(xué)業(yè)了,從除夕起就四處拜年,跟同鄉(xiāng)、同年們在外頭奔波。而崔家這樣在本地扎下根的,則要準備祭祖。崔燮的祖墳雖在鄉(xiāng)下,祠堂卻是早挪到京里的,祭祖時不用回鄉(xiāng),就開了家里最后面的院子的祠堂祭拜。

到這一天,家里的男丁都要進祠堂,連在屋里悶頭做了好幾個月題的崔衡也被放了出來。

這回他心里也知道了自己的地位,臉上陰鷙之氣雖然還藏不住,但至少能裝出個老實模樣,見了崔燮笑著問好,搶著說自己前些日子不懂事,累大哥為他費心了。

崔燮看見他,就想起了謝瑛說過他母親被判義絕,如今已不算嫡母了,忽然又想起崔參議走之前沒開祠堂,也不知有沒有把徐氏的名字劃掉。若是沒有的話,待會兒開祠堂祭祖時,他就得這一代長房長子的身份,替祖父改家譜了。

他這么想著,一時沒答話,崔衡便問道:“兄長是不是還不能原諒我?我這些日子專心做的卷子,還背了,真的懂得禮法律條,知道自己和母、生母的過錯了,我是誠心請罪,請大哥原諒我,讓我出來吧?”

他給關(guān)在小屋里那么久,成天就是做題、背書,做得都快瘋了。只要能讓他出門,別說是給崔燮道歉,就是給他跪下他也認了!

崔衡正下著受□□【胯下】之辱的決心,卻不想他哥竟痛快地同意了:“你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給你個改過的機會。年節(jié)這幾天許你出來吃飯,過節(jié)后,你早上就還跟著陸先生的讀書。”

“那我?guī)讜r能出門……”他急沖沖地問,卻見崔燮神色淡淡,朝他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嗎?什么時候把三禮背熟了什么時候再出門?!?/br>
說罷便叫人引著他跟在自己身后,轉(zhuǎn)身進了祠堂。

崔家祖上是南方遷來的,族譜在遷移過程中就丟了,是高祖到了北直隸后憑著記憶寫出來的,從到崔燮這一代前后只七代。

因族譜就那么短,也沒訂成書,只寫在一張大紙上,懸在案前。崔燮一進門便看見崔榷名字旁寫著兩位妻子的姓氏,前妻劉氏下面連出“崔燮”二字,而后妻徐氏的名字上已被人用極粗的筆墨重重劃了一豎。那一筆墨跡淋漓,打花了下面的“崔衡”兩字,不細看簡直像是也被劃掉了似的。

看來倒是他把崔參議的心想得太軟了,恐怕順天府還沒斷了他們的婚姻,崔老爺就已經(jīng)開了祠堂,把徐氏的名字劃掉了。

崔衡在他背后看到了家譜上的墨跡,看著自己名字上頭一團黑墨,沒有母親的名字,連個妾生的和哥和兩個姐妹都不如,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