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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開始后悔今天因為聽到白冬去出差了,就放松警惕,進而做出了“應(yīng)承下來和白父白母一起吃晚飯”的這個草率決定,他很少后悔,但這一次卻后悔的連肝都青了。“可是威廉來了呢,我們不能不回去!”白言再一次反駁了他大伯的話。白冬的神色在看向白言的時候已經(jīng)明顯陰沉了很多,雖然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孩子置氣,但他也絕不會給白言這個他本身就沒有什么好感的孩子什么好臉色。“說的也是呢?!卑浊镌谝贿厧颓?。但事實上,白秋根本不知道威廉是誰,又是什么時候來了T市,白言是如何得知的……這些問題此時的他是已經(jīng)沒有功夫去關(guān)心了,他只是一心想著離開,必須離開!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白冬的不愉快。而白冬一旦不愉快了,他一定會想辦法從白秋身上找到讓自己愉快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卻絕不是會令白秋也愉快的。白秋放下筷子,站起來牽起了白言的手,毫不猶豫的用行動表達了他們的去意已決。“爸,媽,大哥,晚飯吃完了,我們也該離開了,否則天就真的該晚了。我們先走了,改天我再帶白言回來看你們?!卑浊锱Φ男χf。白父白母不明所以的還在盡力挽留:“不是都說好了晚上要留下來嗎?”“沒啊,我只是說晚上留下來吃飯?!卑浊镆豢诜駴Q,在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上太多了,“我們晚上必須要回去的,威廉晚上的飛機到T市,沒有人招呼可不行。”天知道,白秋在前不久連威廉是誰都不知道,其實現(xiàn)如今他也不知道那是誰。第七章于是,在那一晚,白父白母以及白冬同白秋一樣在心底里留下了個疑惑,誰是威廉?……白冬在白秋要走的時候,倒也沒有真的表現(xiàn)的有多么不高興。因為既然白秋要走,他也就只能改變策略:“要不要大哥送你?外面的天色那么暗,你視力不好還開車,容易出事?!?/br>真是笑話了,視力不好就不能在夜間開車了嗎?這也能算做理由,還真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開了很多年的車了,夜間開車的次數(shù)絕不在少數(shù),至今還沒有出過事情。白秋真不知道到底是白冬以為他的智商不夠呢,還是其實今晚白冬的智商不夠。這么蹩腳的理由,白秋自然是不會答應(yīng)白冬的,即使白父白母就在一邊看著。于是白秋回答說:“不用了,謝謝大哥,我一個人能行的?!?/br>反正今晚白秋已經(jīng)是把白冬給駁了,他也就不在乎到底是一次還是兩次了。“那好,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們來個電話,好叫爸媽放心?!卑锥桓焙芎谜f話的樣子,面對白秋的反駁他也是面色如故。“我知道了?!卑浊镌诨卮鹜炅酥?,就生怕白冬反悔似的直接不再去看白冬,而是馬上牽著白言的手對兩位老人行禮告辭,并盡可能快速的離開了白家。頭也不回的就如被狼攆著一般,著急忙慌的甚至是狼狽的離開那里。……汽車?yán)?,白言坐在白秋的身邊,用疑問的語句表達了肯定的態(tài)度:“你不喜歡大伯?”“是的?!卑浊锏挂彩呛芾蠈嵉幕卮鹆税籽裕饕撬胍籽砸驗檫@個原因也遠離白冬,那個男人真的很可怕,他不想白言因此而受到什么不必要的傷害。“你怕他?”白言再一次開口詢問。這一次白秋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如實的點頭承認了:“是的。大哥他,也就是你大伯他……有的時候做事有些太過的強硬了,手段也比較激烈,讓人很難不去怕他?!?/br>“我看他對你的態(tài)度倒是很好,”白言如實的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白秋則因為這句話而沉默了下來。白冬對他好嗎?這個問題其實并不是很難回答。如果放在他十八歲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用再沒有過的篤定語氣說“是的,雖然大哥比一般人嚴(yán)肅了一些,但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比绻旁谑藲q之后,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說“白冬對我很好?哈,你在開玩笑嗎?還是你覺得非常態(tài)的人類也懂得什么是對人好?”注:白秋認知里的非常態(tài)=變態(tài)。可是在面對白言的時候,白秋卻怎么也無法開口對白言解釋,在白冬那幅對自己千依百順的背后到底隱藏了什么樣的雷霆手段。所以最后他對白言說:“那是你對他的了解還不夠深?!?/br>“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白言再一次蹦出來了一句成語。但在這個時候,白秋已經(jīng)無法再去關(guān)心到白言的學(xué)習(xí)進度了。他只是胡亂的點點頭。并且在心里對自己說,他不得不承認白言總結(jié)的很正確,那就是對白冬這個人最完美的寫照。“不要怕,秋,我會保護你的?!卑籽宰詈筮@樣對白秋說,神色認真。白秋看了眼他右手邊的兒子,那個黑色短發(fā)的小男孩也正在認真的看著他,那雙同樣耀眼的黑色眸子里閃爍著堅定與認真的光芒。這就是我的兒子啊。白秋心里一暖,然后他意識到,有個兒子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他們血脈相連,他們不分彼此。這種仿佛是被保護著的感覺,美好的令白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白秋彎起了他的眼角,在想了一會兒之后,笑著回答他的兒子說:“爸爸很高興能聽到你這么說,你可真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不過,親愛的,你要知道,應(yīng)該是爸爸來保護你。而至于你,你只要能夠保護好你自己,爸爸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白言看了眼白秋,卻沒有再回答,也不知道是明白了白秋的話沒有。白秋用最快的速度驅(qū)車回到了他和白言的家,路上不可避免的又堵了會兒車,但要比上午的時候好一些。一路上,白秋和白言都很安靜,但在他們之間有一種名為“溫馨”的情緒在浮動,而“溫暖”則將他們?nèi)堪鼑?/br>終于開進白秋家所在的小區(qū)之后,白秋去停車場停好了車,然后就給白父白母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準(zhǔn)備報平安。接電話的人是白家的老管家,這也讓白秋在聽到聲音之后心里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不可否認,他是故意打的座機以求能夠避過白冬,而上天垂青,他的這個小計策成功了,真是萬幸。然后白秋就迅速囑咐管家就不用那么麻煩的再去叫人了,由他轉(zhuǎn)達他們的平安也是一樣的。說完,白秋就快速的掛上了電話,心情因此而變得很好。但緊接著,他的好心情卻被他又重新響起的手機而全部攪亂。來電顯示的是一串并沒有存入名片夾的十一位手機號碼,但白秋卻很清楚誰是那十一位手機號碼的主人,白冬,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因為那是白冬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