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爽而已。但要是傳出去造成惡劣影響，傷害到我愛的人……”丁恩的聲音并不大，在杉曼耳中卻如雷聲般轟鳴，“那我們就真的沒辦法做兄弟了?！?/br>
杉曼看著哥哥消失在臥室里，掙扎著站起身。他摸出手機(jī)，猶豫良久，終于把一個相當(dāng)大的視頻文件永久刪除了。

***

兩天后，丁恩深夜歸來，在絲綢被褥間找到那具誘人的光裸身體。

“來來來，咱們更新一下模型～”他咧開嘴，舉起手里的相機(jī)。

“你好煩?。。?！”格雷困得七葷八素，把腦袋藏到枕頭下面，不滿地扭來扭去。

第151章真實的剎那

“乖，別亂動！”丁恩拍拍對方的屁股，“馬上就好了?！?/br>
格雷搖晃著停下來，沒一會兒似乎又睡著了，任丁恩擺弄拍照。

“你是不是最近沒好好休息？”丁恩見他一副要把自己悶死在枕頭里的架勢，“我熬了兩天夜也沒這么困呀？”

“哼，這叫露臉不露點(diǎn)，露點(diǎn)不露臉～”格雷悶聲悶氣，“好了沒？”

“先這樣吧，等你清醒了繼續(xù)。”丁恩把枕頭扯開，對著那張睡眼惺忪的小臉按了幾張，不過對方及時擋住了關(guān)鍵部位，“你倒是挺謹(jǐn)慎嘛，怕泄露出去？”

“那么多換臉、模型之類的，就算泄露現(xiàn)在也沒人真的會信啦……”格雷迷迷糊糊嘟囔，“而且你也不會的……吧？”

“這些照片拿去建模后就會徹底刪除。”丁恩把記憶卡拔出來插入床邊一臺看著有些笨重的臺式機(jī)，“這臺電腦不會聯(lián)網(wǎng)，插口也很古老，現(xiàn)在幾乎買不到了?！彼故玖讼率掷锾貏e改裝過的相機(jī)，“建出來的模型，存在別處的我都刪掉了，現(xiàn)在只剩存在這臺機(jī)器里的一份?！?/br>
“……只有一份啊?！备窭奏洁?，“要是壞掉了不就沒了？”

丁恩愣了一下。他原以為格雷對這個模型并不感冒，只是慣于遷就自己的任性而已。

“要是壞掉了……反正你在這里啊，重新做就好了嘛?！?/br>
格雷緩緩忽閃著睫毛：“要是我不在了呢？這個模型不就是用來以防萬一的么？”

丁恩的手顫抖起來，幾乎拿不住相機(jī)：“什么叫要是你不在了？”

“要是我死了呀……”對方困惑地歪頭。

“說什么呢！”一種巨大的恐慌襲上心頭。丁恩撲到床上，把他用力擁進(jìn)懷里，“你個小家伙肯定比我活得久??！”

“……那可……不一定。”格雷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比如你現(xiàn)在就要把我勒死啦！”

兩人終于雙雙睡意全無。丁恩發(fā)現(xiàn)說服自己的雙臂放松極其艱難。他抱著對方滾了半圈，讓格雷靠在自己胸口，四肢都牢牢糾纏住才罷休。

“你不是為了這個？只是當(dāng)VR充氣娃娃玩？”格雷手腳動彈不得，只能用鼻尖磨蹭丁恩，“等到算法弄好了，那就是我嘛，我不在了也沒什么呀？”

“就算理想情況那也只是個復(fù)制品，又不是真的意識上傳！”丁恩騰出一只手捏他的臉頰，“當(dāng)然還是活生生的你更好咯?！?/br>
“上傳和復(fù)制的區(qū)別，不就是要不要把原版刪掉么？”格雷點(diǎn)點(diǎn)對方腦門。

“那再怎么說也只是個程序，和真人又不一樣！”

“不一樣么？人也只是個算法嘛！‘就算死了，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你還活著’，這是你自己說的呀！”

兩人大眼瞪小眼。丁恩恍然發(fā)覺，面對格雷，自己一貫的信念和堅持似乎都不再理所當(dāng)然。

“就算最后擬合出的結(jié)果很完美，AI中間的算法和人的意識也完全不一樣！”他揪起對方一撮頭發(fā)，“你研究這個應(yīng)該最清楚嘛！”

“是不一樣啊，但反正人的算法也是潛意識中進(jìn)行的，就連本尊都未必能察覺不一樣，更不要提別人?！备窭鬃プニ氖直骋獙Ψ椒砰_，“輸出的結(jié)果一樣就好了呀！”

“為什么你接受得這么快啊！明明幾年前連PTN都理解不了！”

“因為我想明白了嘛?！备窭装讯滟N在丁恩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喏，不說算法的問題。假如有個克隆人，和你一模一樣，而且有你的記憶和思維，別人完全分辨不出。這個克隆人可以代替你嗎？”

“對于其他人來說確實是一樣的?！倍《鬣?，“……但從我的角度，這畢竟是兩個分開的個體啊?！?/br>
格雷咧開嘴：“那你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不是這樣一個克隆人呢？”

“哈？”

“也許你每天夜里睡著就會被抹殺掉，再偷偷換成這樣的克隆人。但每個新的你都會有之前的全部記憶，所以意識不到。”格雷一臉惡作劇得逞的壞笑，“理論上你是沒辦法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的喲～”

“……你怎么在想這么恐怖的事情！”

格雷撐起下巴：“如果你能認(rèn)可這是一樣的，那么同樣道理，就得承認(rèn)一個無法分辨的算法也可以作為代替咯～你很確定自己每時每刻都是碳基的么？”

丁恩望入虛空：“這么說來，我們這整個世界都是模擬的也說不定呢，糾結(jié)這個似乎確實意義不大？”

“不過關(guān)鍵還是，什么樣的模仿算足夠好呢……”格雷若有所思，“人類的決策到底有多少是由態(tài)度和境遇決定，又有多少是一時興起的隨心所欲？”

“人對事物的態(tài)度和實際行動的相關(guān)性本來就很低，當(dāng)然例外也存在?！倍《鞯氖猪樦饣募贡骋宦废蛳?，“我的AI現(xiàn)在要做點(diǎn)什么，會讓你覺得那確實是我呢？”

“唔……這大概取決于你的年齡、最近的睡眠狀況、有沒有吃晚飯……”格雷掰著手指頭。

“錯?！倍《魇炀毜卣业阶尭窭讍柩食雎暤牡胤?，“不要相信任何不想把你干哭的AI，那肯定不是我。”

“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況也要……唔唔唔！”在這家伙說出更多掃興話之前，丁恩及時堵住了他的嘴，把對方的雙腿疊起壓向胸口。格雷抱著枕頭，被他沖撞得暈頭轉(zhuǎn)向，閉著眼睛咕噥。這些年來丁恩已經(jīng)對他的身體了若指掌，沒一會兒就讓他上下同時哭唧唧起來。

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可以隨時把生死掛在嘴邊，大概是年輕人的特權(quán)吧。丁恩還在為他的口無遮攔暗暗氣悶，就算格雷已經(jīng)高潮迭起，還繼續(xù)用掌心摩擦他敏感的頂端。

“不要這樣！求求你……”

丁恩手里一頓——格雷還真的會這樣帶著哭腔求饒。不知杉曼偷錄那次，兩人是在玩什么糟糕的小游戲？

他猶豫著放開對方，轉(zhuǎn)而低頭安撫。格雷揉揉濕答答的眼角，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丁恩問，隨即悶哼出聲——格雷狠狠夾了他一下，害得他差點(diǎn)一瀉千里。

“……哼！”對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