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0
左右也好請,你們誰去松鶴堂下個帖子,就說我是告老還鄉(xiāng)的官員家屬,路過此地時突發(fā)急癥,花重金求診。我去會會他?!?/br> 想到當(dāng)年自己在殿外看到李醫(yī)官為師兄整理衣冠,見師兄含情脈脈地微笑,還以為師兄對李醫(yī)官有斷袖之癖的過去,張茜不由得升起一絲懷念,心中原本對李興的那些不悅也散去了不少。 罷了,畢竟不是親生兒子,哪里能強(qiáng)迫別人盡全孝呢? 能夠做到這樣,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此番前來,就當(dāng)是見見故人,找個人一起圍爐聊聊師兄的舊事罷。 “李神醫(yī),那老夫人就在后堂。她身份貴重,不愿意到前面診?!?/br> 松鶴堂的掌柜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在堂外響起。 “知道了。” 李興如今已經(jīng)不是太醫(yī)院里被人照拂的毛頭小子,聲音中頗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zhì)。 然而下一刻,張茜就知道李興養(yǎng)氣的修行功夫不到家。 “小師侄,一別數(shù)年,別來無恙?” 張茜坐在松鶴堂后堂里,被當(dāng)做上賓對待。 見著掀起簾子進(jìn)來的李興,甚至還能心情大好地對他招了招手。 “張,張……” 面對著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官家“張老太太”,李興的表情簡直是驚駭莫名,他的喉嚨里甚至發(fā)出了赫拉赫拉的聲音。 “我前些日子剛?cè)チ嗣蠋熜值膲炆?,順道來看看你……?/br> 張?zhí)粗驗樗脑捦蝗粌赏纫卉?,坐倒在地的李興,漸漸察覺出不對來。 她蹙起眉頭,緩緩站起了身子。 “你……難道做了什么虧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伏筆后面有用。 唔唔,明天見! 第258章 陪我?賠我? 李興怎么想也想不到張?zhí)鷣磉@,所以當(dāng)他看到張?zhí)霈F(xiàn)在面前時,自然像是被鬼嚇到了一樣。 孟太醫(yī)雖然沒有被定罪,可是個人都看得出他是被牽扯到先帝“八物方”案里的,他在先帝審問之前先行服毒自盡,所以免了抄家滅族之責(zé),也能保全全尸,但如今這位皇帝畢竟是先帝之子,父子連心,如果讓他知道了孟太醫(yī)還活著,哪怕他再怎么仁慈,孟太醫(yī)也要再死一次。 李興原本就對這位“張?zhí)睕]有好感,他總覺得以他師父的性格和人品(?),如果不是對這位昔日的小師妹舊情難忘,怎么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像他師父這樣不為外物所擾的人,原本就是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的人。 李興畢竟不是孟順之,他的城府太低了,而他跟在孟太醫(yī)身邊這么多年,見識和醫(yī)術(shù)自然都有增長,可也因為他抱上的是太醫(yī)院最粗的一根大腿,心眼和手段沒長多少,此時被張?zhí)粐?,?dāng)場就失了態(tài)。 此時他的腦中已經(jīng)閃過“欺君后的一百種死法”以及“我和死牢有個約會”之類的東西,卻依舊咬死了牙關(guān),什么都不愿吐露。 張?zhí)膶?,她的師兄已?jīng)死了,她又不是趙清儀或薛芳那樣事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見到李興坐在地上滿臉害怕,還算是平心靜氣地上前把他攙扶了起來。 “你說你現(xiàn)在也算是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怎么膽子這么小呢?” 她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李興一眼,因為靠的近了,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尚未散去的氣味。 這是照顧病人之后沾染上的藥香,張茜從小已經(jīng)習(xí)慣,忍不住聞了聞。 “膽南星,郁金,遠(yuǎn)志,炒梔子……還有幾味是什么?”張茜閉起眼,努力側(cè)過頭辯藥,“石菖蒲,龍齒……” 張茜越辨表情越是同情,看向李興的眼神也就沒那么嚴(yán)厲了。 “看樣子你家的老人身體不太好啊……” 都是解郁安神的藥物,一般只有行就將木、根本不能再痊愈的老人會被用這些藥,與其說是治病的,不如說過是讓人沉睡安寧的,讓人病發(fā)的時候少些痛苦罷了。 也難怪李興不敢出診,是怕一出診就沒辦法給家里老人送終了吧。 這位是用藥的祖宗??! 李興被嚇得一抖,腦子也不知怎么福靈心至,抱著張?zhí)耐染秃苛似饋恚骸疤锬?,不是我不去照顧師父的后事啊,?shí)在是家里還有老小要養(yǎng)!當(dāng)年那些祭禮我也沒留多少,都拿去置田和cao辦喪事了,我真沒拿!” 張?zhí)睦锵胫钆d能做的虧心事左右也逃不過這幾件,她心中有些惋惜這李興不能善始善終,可也不會太怪罪他。 在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我?guī)熜窒騺聿豢粗剡@些身外物,你替他cao辦后事,又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便也算是他的后人,那些東西,拿去了就拿去了吧?!睆?zhí)氲綆熜中闹幸卉?,語氣溫柔地安撫著他:“我來找你也就是敘敘舊……” 她引導(dǎo)著李興在松鶴堂的廳堂內(nèi)坐下,開始跟他說起去孟氏一族掃墓時的見聞,以及師兄這幾年墓前無人打理的事情。 她原以為李興會內(nèi)疚傷心或者憤怒,結(jié)果從他坐上椅子開始,就一直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里,不停地在出神。 這樣的怠慢,即便是好脾氣的張?zhí)灿行┥鷼饬?,見他無意和她聊些什么師兄的舊事,最后便托詞自己累了,讓宮人們送他離開。 “太妃,我覺得這李興有些不對,是不是要查一查?” 一位少司命有些猶豫地開口。 “算了,我?guī)熜侄家呀?jīng)死了,追究這些又有什么意義。我是出來掃墓的,供養(yǎng)師兄的祭田被侵占我就管一管,我又不是御史,李興有什么不對,自然有管他的人?!?/br> 張?zhí)D了頓,像是解釋一般說著:“他家中還有將死的老人,我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br> 張?zhí)热欢歼@么說了,少司命們也不會主動攬事,只能目送著李興離開。 話說那邊李興一離了松鶴堂,一開始還佯裝鎮(zhèn)定地在藥市里逛了逛,選上幾種藥材,等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人跟著后,拔腿就找車夫套了輛車,往城外跑。 那車夫接送李興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見到李興上車還有心情開玩笑:“李神醫(yī)今天又發(fā)財了?治好了哪家的貴人啊?” 若是平日,李興還會和他說笑幾句,今天卻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那車夫送來迎往也是個有眼色了,看到李興這樣還以為沒治好人,讓人給死了,自然也不會去招惹這晦氣。 馬車越行越遠(yuǎn),一路向著城外的小山坳跑